江舒窈在他懷中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故意抱怨道:“燕桁你知不知道,在成婚之前,你與我是不能見麵的。”

她其實並不講究這些,隻是燕桁得意洋洋的樣子過於欠揍,讓她想要嚇唬一下他。

哪知燕桁摩挲著懷中的柔軟,並不上當。

“我早就競相公告天地諸神,你是我的妻子,見不見麵又有什麽關係?規矩都是人定的,而我現在就是定規矩的人!”

他高高地昂起頭,眉目中盡顯狂妄,可江舒窈就是愛極了他這番肆意的模樣。

見他如此,她輕輕笑了兩聲,伸出手去捧住燕桁的臉,在他唇上落下一個吻。

燕桁的呼吸聲陡然變重了。

在江舒窈的低呼聲中,他一個翻身將嬌軟的身軀壓在自己身下,嗓音低沉嘶啞。

“難道杳杳以為這樣一個輕輕的吻就夠了嗎?”

“快放開,我這裏是英國公府!”感受到身上人不安分的手指,江舒窈微微蹙著眉頭警告道。

“嗬嗬,現在怕了?”燕桁從胸腔裏發出悶笑,喘著氣去親吻江舒窈敏感的耳尖,“晚了!”

他發出低低的笑聲,摟著江舒窈一起倒進了層層錦被中。

第二日一早,燕桁翹腳跑了,留下睡意濃厚的江舒窈和一片狼藉的床榻。

“小姐,昨兒的禮都還沒有收拾完呢,我問過嬤嬤們了,嬤嬤們說……啊!”

早上淡綠進來呼喚江舒窈起床。江舒窈還沒來得及出言阻止,淡綠就掀開了窗簾。

在看清床內的情形後,她頓時羞紅了臉,低呼一聲,把掛在嘴邊的話又梗了回去。

天啊!小姐整個人玉體橫陳在錦被上,白得發光、唇色嫣紅,就像吸人血的妖精。

淡綠的耳尖噌的一下就紅了。

昨晚她在外守夜時就聽見了一些聲音,可小姐沒有出聲呼喊,她便沒當一回事。

這樣看來,昨晚分明是……

江舒窈還沒來得及擋住自己就被淡綠看了去,她滿臉羞紅地趕緊鑽進被子裏,支支吾吾道。

“淡綠,剛才我做夢了,夢裏太熱,醒來後衣裳都被脫了,快伺候我洗漱吧。”

主仆倆都紅著臉,各自眼神躲閃不敢看對方。

淡綠扶著江舒窈下床,江舒窈撐著酸脹的腰輕輕歎了口氣。

吃什麽長大的!氣力怎麽這麽大!

她在罵燕桁,結果這時門外又傳來了彩杏著急慌張的聲音,還有兩個奶團子的叫聲。

“娘,我要娘,我昨天做夢啦,我要和娘親說!”江鳴珂在門外聲如洪鍾地大喊,“娘!太陽曬屁股啦,快起來聽珂兒做的夢。”

江舒窈這下也顧不得在淡綠麵前害羞了,連忙蹦了起來,就把裏衣往身上套。

開玩笑!可不能讓這兩個小家夥衝了進來,瞧見自己這副樣子。

“小主子,咱們先去吃早飯吧,待會兒太子妃就出來了。”好在彩杏總算是控製住了兩個奶團子。

聽到兩人嘰嘰喳喳的聲音漸行漸遠,江舒窈這才鬆了一口氣,在心裏把燕桁罵了八百遍。

直到梳妝完畢,江舒窈哄著兩個奶團子在園子裏玩,自己則登上了去公主府的馬車。

這些日子事情一樁接著一樁,她已經許久沒見過燕姝了,尤其是她現在還變成了燕姝的皇嫂。

馬車駛到公主府的門口,一抹火紅的身影佇立在門前,一瞧見江舒窈就立刻巧笑言兮:“喲,這不是我那皇嫂嗎?”

燕姝揶揄她。

“公主你就少打趣我了。”

江舒窈與燕姝嘻嘻哈哈地走進公主府,兩人說了些閑話,她見燕姝不像以往那樣開朗無憂,於是關切地問道,“公主今日是不是身體不適?怎麽感覺你的精神頭有點不足呢。”

燕姝聞言,原本明媚的笑意凝固在嘴邊,揚起的唇角慢慢垮了下去。

“舒窈你知道嗎?北涼來犯,朝廷裏那些飯桶男人們不想著打回去,卻隻張羅著要做出公主和親這等子窩囊事!”

她一改往日無憂無慮的熱烈,一雙鳳眼中染上了憤怒和怒其不爭。

“和親?”江舒窈深深地皺著眉頭,“這種窩囊事,難道燕桁也答應了嗎?他怎麽可能答應這種事情?”

見她誤會了,燕姝立馬搖頭解釋:“皇兄沒有,但是最近三皇子的人又冒了苗頭,聽說三皇子不知從哪搜羅來一個人物,不但令父皇能夠簡單的動作,甚至能對人說的話做出反應。三皇子召集了幾個重臣在父皇榻前說出和親之事,父皇很是讚同。”

江舒窈聞言攥緊了拳頭,沒想到惠武帝都這樣了,居然還能出幺蛾子!

“燕桁沒有同我說過此事,但我覺得他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的,你放寬放寬心,北境明明還有幾十萬兵馬,沒道理,有仗不打,卻舍一個公主過去。”

她不知道具體的情況,隻能先寬慰燕姝。

過幾日後,千裏迢迢趕來的北涼使者進京了,尋常使者進京便要和談,江舒窈再也按捺不住,放下手頭諸多備婚的事宜,直接登上了太子府。

燕桁才下完朝,問明江舒窈的來意後,他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朝廷中現在確實有兩派聲音,一派主戰,一派主和,北涼使者這次就是主和派請來的。”

聽他這麽說,江舒窈心中著急:“為何不戰?難道真的要讓燕姝去那等茹毛飲血的苦寒之地嗎?”

她焦急地踱步來踱步去,臉上滿是哀愁神色,燕桁吐了口氣,攬住她的肩膀。強迫她冷靜下來。

“當然要戰!杳杳,我隻是在等待一個時機,馬上你就會看到我的布置了,燕姝是我的親妹妹,我怎麽可能會讓她去受那種苦。”

他沉著眉眼,極其嚴肅地看著江舒窈。

江舒窈抿了抿唇,點點頭:“還有三皇子,他這些日子又冒了頭,正好我這裏才得到了一些消息,我回府後讓暗衛送給你,最好找機會一舉除掉這個惡心玩意兒。”

想起前些日子鄭姨娘對自己說的事,江舒窈覺得是時候該對三皇子開刀了。

至於李承楷,陸雪儀以及成安侯一家。

這些日子李承楷被割了嘴後,成安侯立刻變成了人人避之不及之處。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她與燕桁都不必動手,這群人自會遭到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