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人正是燕承胤,他伸手一把抓住了阮紓意刺過來的手腕。
“幹什麽?這麽快就想殺了本王了?”
看清楚了來人,阮紓意才鬆了口氣,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收回了手。
“都已經這麽晚了,王爺怎麽還沒有休息?”
阮紓意收回了手,轉身進了屋。
燕承胤提著食盒走進來,關了門,走到桌邊“聽管家說你忙的飯都沒有吃。”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飯菜端出來“本王過來看看,讓他們也給你準備了點吃的。”
經過他這麽一說,阮紓意才感覺到自己的確是有些肚子餓了。
索性也不跟他一般計較了,俯身坐下來,開始吃飯。
燕承胤勾唇笑了笑,就坐在他的身邊,單手撐著頭,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吃飯。
阮紓意的一舉一動都格外的賞心悅目,微微低著頭,一口一口的吃著,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
燕承胤又幫著舀了一碗湯,殷勤的遞到了她的麵前。
阮紓意垂著視線,低頭看了一眼,咽下了嘴裏的食物,才開口。
“王爺不一起吃?”
“本王在宮裏已經跟皇上用過膳了。”
“那王爺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不必留在這兒了。”
“衣衣是不想看見本王,還是覺得本王厭煩了?”
燕承胤歎了口氣,語氣裏有些委屈,好似阮紓意故意爭對他一樣。
而且他一口一個衣衣的,什麽時候叫的這麽親密了?
“孤男寡女,深夜獨處一室的確不合適,王爺還是早些……”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燕承胤就已經伸手過來,幫她擦去了唇角的水漬。
“多大的人了?食不言寢不語,這不是你以前常說的?”
他的指腹擦過阮紓意的唇畔,柔軟……溫熱……
阮紓意一下子就攥緊了掌心。
兩個人互相對視著,這氛圍逐漸開始就變得有些不同尋常起來。
阮紓意的耳朵覺得有些熱,動了一下嘴皮子,卻看見燕承胤在唇邊豎了一根手指,示意她不要開口說話。
緊接著她朝外麵看去,就看見一個拿著砍刀的身影,就在窗外,慢慢的靠近。
阮紓意放下了碗筷,下意識地攥緊了桌上放著的剪刀。
燕承胤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動。
隨後起身朝著外麵走去,剛貼近門口,外麵的人突然踹門闖進來。
阿古納手中的砍刀直接落了下來,燕承胤側身躲開,隨後扣住他的手腕,向著另一個方向折過去。
阿古納慘叫一聲,身體扭轉,卸掉了這股力。
隨後看著燕承胤的目光都帶著凶氣,咬牙直衝過來,兩個人拳腳對峙,書房裏一片的混亂。
阮紓意也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怎麽會是阿古納呢?他現在被通緝著,根本不可能進得來城門啊。
好在燕承胤已經泡了一段時間的藥浴了,功力恢複了不少。
對峙阿古納也不顯得吃力,但是長久的堅持下去肯定不是事。
書房的位置又是在阮府的角落裏,就算鬧出再大的動靜,隻怕墨竹跟皓月也不一定就能夠發現。
阮紓意心裏著急,她也幫不上什麽忙,趁機轉身就要出去。
阿古納無意之間瞥見了她的動作,朝著她撲過來。
阮紓意驚懼,躲在了桌子後麵,一把砍刀扔下去,桌上的東西全都四分五裂。
“衣衣,躲開!”
燕承胤喊了一聲,隨後擋在了阿古納的跟前。
“阿古納,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本王警告過你一次了。”
“若是等到官府來人,你就未必能夠活著離開這裏了。”
阿古納的身上也有不少的傷,臉上還有放在打鬥中留下的傷痕。
他緊緊地攥著手中的砍刀,看著燕承胤的目光裏,有不屑,有生氣,有不甘。
“當初在西域,我就見識過你的本事,東淵國的第一權臣,嗬嗬嗬,還真是我小看了你。”
“我排兵布陣這麽久,你跟那狗皇帝卻早就發現了。”
“是不是方曦月告訴你們的?我就知道這個賤人沒有那麽的好心,你們東淵國的人都是壞心思!”
阿古納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當初就不應該跟方曦月為伍,她畢竟是東淵皇室。
燕承胤目光平靜,淡淡地看著他。
“長公主殿下已經被軟禁了,她並不知道本王與皇上之間的事情。”
阿古納一愣“隻是被軟禁了?方君堯居然沒有要了她的命?”
燕承胤一步步的逼近,掌心已經是在運氣了。
“這是東淵皇室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不要再掙紮了。”
阿古納已經死心了抱著最後一拚的念頭,與燕承胤糾纏起來。
阮紓意跑去外麵拚命的叫人,墨竹和皓月這才帶著人衝過去。
沒有援兵,燕承胤肯定支撐不了多久。
等到再去書房的時候,燕承胤已經押著阿古納走了出來,手臂上似乎還被劃破了傷口。
低落的血落在地上,阮紓意都有些看得呆愣住了。
“快,快去叫大夫過來!”
阮府折騰一夜,又是通宵到黎明。
大夫過來查看了燕承胤的傷勢,好在隻是皮外傷,簡單處理了下,就讓人去準備湯藥了。
方才燕承胤還手段利落地大殺四方,現在卻眉頭緊皺地靠坐在一旁。
阮紓意對應完官府的人,就回了書房的院子。
“大夫,王爺現在怎麽樣了?”
“阮娘子,王爺隻是受了皮外傷,傷口較深,是被砍刀劃到的。已經包紮好了,湯藥也命人去煎了。”
聽見大夫這麽一說,阮紓意才鬆口氣。
進了門,燕承胤起身要站起來“衣衣……呃……”
站都要站不穩了一樣,阮紓意沒有多想,就走過去扶住了他。
“還受著傷呢,這麽著急忙慌地跑出來幹什麽?好好待著休息。”
被她這麽一吼,燕承胤倒是安靜了,乖乖聽話的坐下來。
阮紓意這才看見他胳膊上裹著的紗布,刺眼得很。
“今日多謝王爺救命之恩了。”
燕承胤挑了挑眉。
“那衣衣不如以身相許?”
阮紓意本想對他好一些,可是聽見這話就不做聲了。
“時辰不早了,王爺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