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阮府處理好了傷口,小玉倒是自責得很。
“夫人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硬要去湊熱鬧,你也就不會受傷了。”
“好了,別哭了,皇室遇刺本來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
隻是這刺殺來的著實有些蹊蹺罷了。
而且看樣子燕承胤早早的就在客棧等候了,還帶了人馬,一看就是早有準備。
或許人早就知道這次刺殺是必然的,個中原因也就不是她一個老百姓所能推測的。
思索間,院外有人通報,羅輕輕跟趙幼儀都過來了。
阮紓意頓時就感覺自己又要心梗了,這兩個鬧心的家夥怎麽一起過來了。
“讓她們進來吧。”
羅輕輕一身的素衣,除了唇色還有些發白之外,身上的傷應該是好得差不多了。
趙幼儀本來就沒有懷孕,隻是一些皮外傷,經過幾天的修養,現在也精神了。
“阮姐姐,我聽聞你受了傷,心裏擔心的飯都吃不下,這不趕緊就過來了。”
“我還讓廚房準備了一點點心,給姐姐壓壓驚。”
丫鬟紅梅拿著食盒過來,將點心盤子一一擺在桌麵上。
羅輕輕也不甘示弱,上前福了福身。
“奴婢見過阮娘子。聽說阮娘子受了傷,所以過來送藥,之前是奴婢不懂事,給阮娘子添了麻煩。”
真是一個比一個乖巧的瘮人。
羅輕輕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瓷瓶。
“這藥是之前我從一個遊醫的手上買到的,治療皮肉傷格外的見效。”
這些天她在院子裏養傷總算是想明白了,不管是孟九宸也好,還是宋淵禮也好。
一個都靠不住,這些男人口口聲聲都說為她能夠赴湯蹈火。
可實際上遇到一點事情,就隻會撇清關係。
但是阮紓意就不一樣了,還知道讓人給她送湯藥,夥食也有不少的改善。
而且這阮府也是阮紓意操持的,隻要順了她的心,自己在這阮府過的日子定會比外麵逍遙。
還沒等阮紓意說話呢,趙幼儀瞥了一眼,一聲冷笑。
“還遊醫,我看就是什麽江湖騙子吧,就這種東西你都拿出來給阮姐姐用。”
“這藥我之前就常用,也找普通大夫看過了,的確是有療效的!”
羅輕輕急頭白臉起來,非要跟她一爭高低。
“嗬,你都用過了還給阮姐姐用,你算什麽東西,安得什麽好心?”
“趙姨太,我知道你對我有成見,但是我對阮娘子是真心的!”
“我一眼就看出你骨子裏就不是個安分的主兒,你就沒把自己當一個丫鬟來看,現在連賤稱都不用了!”
“你!你!阮娘子,你看她!奴婢真的是一番好心,若是你不信,大可讓大夫現在就過來看看這藥我是不是動了手腳。”
羅輕輕委屈啊,小嘴一撅,看著阮紓意就要開始哭了。
阮紓意“……”
她也納悶,別人家的主母是不是也這樣,上騙老,下哄小的。
這一天天的盡是這種吵吵嚷嚷的事。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就別吵了,之前受的懲罰還不夠是不是?”
兩個人這會兒都不說話了。
阮紓意拿過了瓷瓶,也吃了一口點心。
高低的雨露均沾,她可真難。
“你們兩個的好意我心領了,沒什麽大事你們回去吧,我要休息一會兒。”
羅輕輕吸了吸鼻子“是,那阮娘子好好休息,要是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奴婢。”
趙幼儀聽了又是翻了個白眼,看著她冷嗤了一聲“狗腿子。”
阮紓意“……”
兩人好不容易的走了,管家又說門口有位沈公子求見。
“夫人,這沈公子來得這麽快……奴婢怎麽覺得他那麽不懷好意呢?”
“而且這京城此前也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憑空就冒出來了。”
小玉撇了撇嘴。
“他也不知道避避嫌,直接就登門了。”
阮紓意沉默了一瞬,這沈寒青到底是什麽目的,她還不清楚。
而且沈寒青既然是太後的人,這樣安排在燕承胤的身邊,到底算是幫手還是眼線呢?
“他也算是攝政王的人,人既然來了,你就先過去把人帶去偏廳吧,就說我已經歇下了,其他的等攝政王回來再說。”
“是。”
……
皇宮內。
回城的隊伍終於有驚無險地到了。
長公主遇刺可不是小事,太後知道了這事,心裏擔心,就將方曦月喊了過去。
燕承胤也將人護送回宮後就被喊去了禦書房。
“臣參見皇上。”
“這裏沒有別人,王爺不用如此見外。”
天子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走過來示意他也坐下。
“朕也知道了太後把那個叫沈寒青的安排在了你的身邊,看來她還是在懷疑你。”
“她想要收下阮家,光是把你安排在阮府還遠遠不夠,如今倒是還想要在沈寒青的身上壓賭注。”
天子說到這兒也是笑了笑。
“你住進去也有一段時日了,你覺得如何?這麽久沒有動靜,倒是有些不像你的做事風格了。”
侍奉的小太監走過來給倒了茶。
燕承胤語氣隨意“這阮紓意與坊間相傳的並不一樣,反而十分聰明,若是要拿下她的確還要費些功夫。”
天子微愣,顯然很久沒有聽他這般誇過人了。
“聰明?哈哈哈,朕倒是許久沒有聽你這般誇過人了,朕也有些好奇,這阮紓意到底是什麽樣的奇女子了。”
燕承胤想起之前的種種,放下了茶杯。
“隻是嘩眾取寵之輩,皇上不必過於放在心上。”
“但是太後如今已經起疑,臣如果再不動手,隻怕要出變故。”
天子正色道“那愛卿以為該如何?”
燕承胤微微低眸,睫毛落下的陰影蓋住了眼尾的那顆痣。
“順太後的意,這幾日臣會把沈寒青帶進阮府,至於他能不能牽動阮紓意的心,就看他自己的本事。”
天子聽到他的話,沉默了一會兒,半似認真半似玩笑地說道。
“那若是這阮紓意真的看上了沈寒青又該怎麽辦?”
“哼,一丘之貉,一路貨色,她還不足以讓臣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