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輕輕慘叫一聲摔進了浴桶裏,水花四濺,地上一片狼藉。
丫鬟們裏裏外外找了一圈,都沒有看見宋淵禮的影子,可是趙幼儀一口咬定宋淵禮就是來了這兒。
羅輕輕雙眼都哭紅了“趙姨太,奴婢沒有撒謊,姑爺怎麽會來我這兒呢?”
趙幼儀皺著眉,看著房間的角角落落,想要找到一點宋淵禮留下來的痕跡。
羅輕輕渾身濕透,裹著衣服,麵色蒼白,眼眶發紅,看起來真的是我見猶憐,讓人疼惜的很。
阮紓意進來的時候,房間裏就已經是一團亂了。
丫鬟們看見她見來紛紛讓開了一條路。
趙幼儀鬆開了手,冷嗤了一聲,扭頭看到一邊,羅輕輕緊抓著衣服,低頭啜泣。
阮紓意歎了口氣,這樣子一看就是沒抓到宋淵禮的人。
“趙姨太,這麽晚了,你怎麽來後院了?”
趙幼儀沒想要這件事情驚動阮紓意,現在被問起也隻能是梗著脖子。
“我的丫鬟看見阿禮這段時間晚上都會偷偷從翰林院回來她這裏,我就是懷疑她狐媚阿禮!”
羅輕輕看著阮紓意,一邊雙眼含淚,一邊搖著頭,甚是我見猶憐。
“阮娘子,不是的,我沒有。”
阮紓意看了她一眼,羅輕輕總覺得著目光似乎都已經把她給看透了,心虛地低下了頭,抬手擦著眼淚。
趙幼儀抬手還要打她,羅輕輕腿腳一軟差點摔進水裏。
“咳咳咳,奴婢真的是冤枉啊,奴婢知道姑爺心裏就隻有趙姨太,奴婢的身份也不敢肖想其他,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後院,未曾出現。”
“今夜奴婢也是在房間內沐浴,可不知道怎麽的,趙姨太就衝了進來,奴婢知道趙姨太深愛姑爺,擔心他有別的人,可是奴婢真沒有說謊。”
“若是趙姨太不相信,大可現在就派人去翰林院求證。”
羅輕輕說得理直氣壯,聲音哽咽。
趙幼儀咬著牙根,她知道這個小賤人就是在說謊,可是她沒有證據,偏偏宋淵禮還真的不在。
阮紓意出來打了個圓場“行了,等明天淵禮回來了就知道了,天色已晚都回去休息吧。”
“你們幾個留下來幫忙整理下羅姑娘的房間,其他人都回去吧。”
趙幼儀還是不甘心,站在原地沒有動。
羅輕輕反倒是被看得後背發毛,整個人縮在浴桶邊上,側臉還有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阮紓意看著趙幼儀還沒有要離開的樣子,故作生氣的瞪了她一眼。
“還站在這兒幹什麽呢?自己懷著身孕不好好在院子養胎,興師動眾的跑到這裏來。”
“淵禮這個時候還在翰林院,氣大傷身,你不為自己也應該為肚子裏的孩子考慮考慮。”
趙幼儀抿了抿唇,不情願地俯身行禮,才被丫鬟扶著走了出去。
人一走,房間裏就剩下了她跟羅輕輕。
阮紓意走到浴桶邊,麵色也有些不高興。
“你想要做妾,我可以成全你,但是你要記著,趙幼儀肚子裏的孩子不能有事。”
“你要是還不長記性,以後也就別怪我不保你。”
羅輕輕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都瞞不過阮紓意,眼下也沒有旁人,就點了點頭。
趙幼儀回了自己的院子,沒有抓到宋淵禮,現在反倒是她變成了倒打一耙的人,心裏自然生氣。
派去跟著人的小丫鬟嚇得腿腳一軟,跪在地上。
趙幼儀氣的將桌上的都關係全都打落在了地上“你這個廢物!讓你跟個人都跟不好,我還要你有何用!”
小丫鬟哇的一聲哭出來了“夫人,奴婢真的沒有看錯,姑爺從後門回來之後就去了那兒的。”
“可是,可是奴婢也不知道怎麽的人就不在了,奴婢真的沒有撒謊啊。”
趙幼儀蹙了蹙眉,感覺這件事不太對勁“你當真沒有看錯?”
“沒有!奴婢拿性命發誓,奴婢是親眼看見姑爺進的門。”
阮紓意深吸了一口,壓著心中的怒火,攥緊了手……
隔日,宋淵禮從門外回來,風塵仆仆的似乎格外的疲憊。
阮紓意特地讓小玉在門口等著,將人帶去了膳廳用早膳。
昨晚的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坐了一桌子人都沒有人說話。
宋淵禮換了衣服過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這裏的不對勁。
“淵禮,你回來了,快坐。”阮紓意抬手示意丫鬟給他倒茶。
宋淵禮沒由來的吞咽了一口“這是……怎麽了,今日大家都在。”
宋姨娘深吸了一口氣,挑了挑眉“昨夜你都去哪兒了?”
宋淵禮心裏一虛,頓時就明白了這頓早膳是為了什麽了。
“我當然是在翰林院了,這段時間裴學士有不少的事情安排我去做,我還要盯著手底下的人做事,可把我累壞了。”
趙幼儀板著臉,沒好氣地開口“你還在胡說,昨夜就有丫鬟看見你回府了。”
“胡說八道,我忙得都抽不開身,哪裏還能夠回府。”
宋淵禮說得理直氣壯,還皺著眉頭反駁,若是不知情的人當真會被這表象給欺騙了。
阮紓意喝了一口茶才開口“或許是趙姨太看走了眼,昨夜還以為你去了羅姑娘的房間。跑去找你了。”
“你去找輕輕了?”宋淵禮裝著一副吃驚的樣子“你沒對她做什麽吧?”
趙幼儀一聽噌的一下就站起來了。
“宋淵禮,你什麽意思?什麽叫我有沒有對她做什麽?你就這麽的看重她?喝醉了酒,都要念她的名字。”
“我還懷著孕呢,你每日不回府,我還真以為你在翰林院,可是你每每都在她房裏!”
趙幼儀現在懷著孕,情緒上來得格外的快,話沒說完,眼淚就留下來了。
宋姨娘感覺你拉著她坐下來“好了好了,幼儀,你也別哭了。”
“淵禮跟羅輕輕也是青梅竹馬,而且不該發生的事情也發生了,男的嘛,哪有什麽潔身自好的,不都是三妻四妾的。”
“你在這氣,也是氣壞了自己的身體,那羅輕輕就是進門也是賤妾,跟你的地位自然是不一樣的。她見了你還是低你一等。”
宋姨娘是會勸人的,這話說完,趙幼儀的臉色也好了一些,反正是不哭了。
阮紓意眼看著差不多了,就著宋姨娘的話說到。
“話是這個理,我看羅姑娘對淵禮也是真心,她也是個苦命人,抬個妾而已,也不是什麽大事。”
“隻是往後淵禮你還是要多多關心趙姨太,她心思敏感,又有了孩子,你得多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