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據說孟九宸真的是想要將羅輕輕接近府裏。

但是孟鶴年大發雷霆,覺得羅輕輕這樣不幹不淨的女子就不配進府。

孟九宸在家裏鬧的,恨不得斷絕父子關係,阮若秋成日裏就知道哭。

但是他畢竟還是獨子,孟鶴年說到底也是不忍心。

孟九宸將羅輕輕又養在了城東別院,孟鶴年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阮若秋在丞相府也說不上話,孟鶴年都已經默認了,她再怎麽鬧也沒有辦法。

羅輕輕受了傷,孟九宸叫了不少大夫過來看,當真是捧在了手心裏。

說到底羅輕輕也是受些皮外傷,那日的板子也要不了她的命。

這些事情都是小玉出去聽見了,才說給阮紓意聽的。

丞相府的孟公子又將當初的紅顏帶回了別院。

聽說那紅顏知己已經是別人的妾室了,孟公子還是不擇手段地將人帶走了。

城中大街小巷都在說著羅輕輕還有孟九宸的風流韻事。

一時之間不少人都把羅輕輕罵得半死。

又說她隻會勾引別人,還說她不守婦道。

羅輕輕本來就是一個弱女子,耳根子又軟,醒來發現自己被休了,頓時就覺得天都塌了。

每日都求著孟九宸讓她離開,她要去找宋淵禮。

孟九宸又哪裏肯,好生勸著卻也沒有用。

還找了人過來看著她,就怕羅輕輕一時想不開。

可是羅輕輕不出門,那不代表阮若秋不出門啊。

孟九宸一連幾日都沒有回府,阮若秋自然坐不住。

終於有一日忍不住了,帶著丫鬟上了門照孟九宸。

可是偏偏孟九宸不在,沒有幫著羅輕輕了,阮若秋就帶著丫鬟好生折騰了一番她。

別院門口雖然清冷,可是還有不少人的看著。

阮若秋罵人也是專挑著難聽的話。

讓人拉著羅輕輕在前院裏,大開著大門,盡情地讓人看著笑話。

羅輕輕傷好才沒多久,又被這般羞辱。

女子被休本就是要被人詬病的,況且現在事情的發展完全就已經超出了她一開始的打算。

羅輕輕哀嚎著,丫鬟的巴掌一個接一個。

府門口看熱鬧的人圍了一圈又一圈,全都在戳著羅輕輕的脊梁骨罵。

孟九宸得知消息趕過來的時候,羅輕輕的那張臉已經被打得麵目全非了。

兩個人毫無疑問地就在別院裏吵開了。

丞相府一時之間就成了大家口中的談資。

阮紓意每次出府都能夠聽到不少孟九宸還有羅輕輕的事情。

宋淵禮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現在都已經休了,該給的銀兩也都給了。

他就是再怎麽惋惜,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個妾室。

反正阮紓意是沒有看見他有多傷心,陪著阮月詩跟趙幼儀的時間是變長了。

而阮若秋心思善妒,又因為羅輕輕的事情,她在京城之中就被冠上了悍婦的名頭。

宋姨娘也知道阮若秋在丞相府到底過的是什麽日子了,也就不折騰了。

躲在自己的院子每日誦經。

終於有一天,羅輕輕忍不住了,找了一根白綾上吊自殺了。

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說是丫鬟進門去給她更衣洗漱,就看見她吊在了房梁上。

據說死狀極其的可怖,阮紓意並沒有去看。

羅輕輕的身份在丞相府也沒有什麽身份,頂多是豢養在外麵的外室。

無名無分的,孟九宸能夠給她辦喪葬禮就已經是待遇好了。

阮家沒有人過去,別院掛了白綢,也就隻有零星幾個人在門口看看。

羅家已經沒有了其他人了,這喪事雖然辦了,卻也門庭冷漠,寂寥得很。

羅輕輕的死說到底跟阮若秋的步步緊逼脫不開關係。

孟九宸幫著她操辦了一場喪事,將人安置一塊墓地。

從那個時候開始孟九宸每日都隻知道喝酒。

外麵傳得最多的就是孟九宸又喝醉在了哪個地方。

或者是又看上了哪個秦樓楚館的姑娘,總之是不常回府了。

阮若秋以她的這個性子把日子過得雞飛狗跳。

阮紓意本以為宋淵禮他是不在意的,畢竟休妾之後,他也沒有去找過羅輕輕。

後來才知道,不是他不去找。

而是趙幼儀總是借口其他的事情拖著他的腳步。

知道羅輕輕已經死了之後,宋淵禮關在了書房裏一天不吃不喝的。

因為什麽原因,不言而喻。

畢竟兩個人當初也是青梅竹馬,感情還是在的。

趙幼儀沒有發脾氣,畢竟這羅輕輕都已經死了。跟一個死人還有什麽計較的。

葬禮那日,宋淵禮雖然沒有過去,但是也拜托人去上了香。

阮紓意也就權當沒有看見。

羅輕輕也是個苦命的,隻是命裏享受不了富貴,卻還偏偏碰見了阮若秋。

近來阮府不消停,阮紓意也是忙得不停。

住在萬裏香客棧的那些西域使者,每日都有不少的事情。

掌櫃還有店小二都被纏得沒有辦法,顯然是故意來找茬的。

但是偏偏還不能夠說他們什麽。

這是貴客,長公主親自吩咐的,沒有人敢怠慢。

但是一直挑不到刺,自然就有人故意製造麻煩。

阮紓意才起身更衣,院子外麵的皓月回來了。

“夫人,萬裏香客棧裏有人在挑事。”

“是那些西域的使者,說是有一個手下死在了廂房裏。”

阮紓意心裏一驚,趕緊備馬去客棧,這些住在客棧裏的人一個都得罪不起。

趕到萬裏香客棧的時候,門口都已經圍滿了人。

官府的人都到了,掌櫃的迎過來,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都快要哭了。

“夫人,您終於來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

“昨夜姑爺帶著幾個友人一起來客棧吃飯,還,還帶了兩個歌姬。”

“小的不好阻攔,隻能是放人進去,可誰知道那歌姬是個殺手。”

“今早底下的人上樓送水,就看見一個西域的護衛死在了廂房裏。”

阮紓意提著裙擺快步地上了三樓。

阿古納一臉怒氣地坐在裏麵,身邊還有兩個膀大腰圓的護衛。

“阮娘子,這人可是我手下的得力幹將,現在卻死在了這萬裏香客棧。”

“你說的好好待客就是這麽個待客之道?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都放進來?”

阮紓意進門一看,發現宋淵禮還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

她的頭都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