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誠明的臉色更加陰沉,他怒氣衝衝地反駁道:“還需要了解什麽真相?如果不是你,母親怎麽會受傷?你還想繼續狡辯嗎?”

一旁的桃枝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小心翼翼地插嘴道:“公子,夫人其實是中毒了。”

“我當然知道她是中毒了!”許誠明的情緒更加激動,他指著薑梨的鼻子怒吼道,“除了你,還會有誰會這麽狠毒地對待母親?她到底哪裏得罪了你,你要這麽殘忍地對她?”

桃枝輕輕地歎了口氣,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公子,能否請您耐心聽完我的話呢?”

許誠明的眉頭微皺,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耐煩:“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

桃枝默默地垂下了頭,仿佛在整理著心中的思緒。

“是春柳。”她終於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

“是春柳在準備浴湯時,偷偷在裏麵下了毒。”她的聲音雖然低,但卻在寂靜的空氣中清晰地回**。

許誠明愣住了,他的大腦仿佛一時間停止了運轉。

他瞪大了眼睛,看向薑梨,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敢置信:“你是說,下毒的人是……”

桃枝同他說這些,他甚至都沒看桃枝一眼,他看向薑梨的時候,甚至於想要聽薑梨親口說。

“春柳。”薑梨接道,她冷笑,“你那位好大嫂的貼身丫鬟,她就是那個下毒的人。滿意了嗎?”

許誠明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

薑梨說,是春柳下的毒……

春柳是王若雪的丫鬟,上次春柳和桃枝發生衝突,他還護著春柳來著。

可春柳怎麽可能會害母親呢?

“你胡說!”許誠明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上次冤枉她還不夠,這一次還要冤枉她?”

薑梨目光如炬,緊盯著許誠明,內心充滿了難以抑製的怒火。

她真想把許誠明的腦袋劈開,看看那裏麵究竟裝的是什麽!

許誠明的言辭中透露出的意思,無疑是對春柳的絕對信任,這種信任讓薑梨、也讓桃枝感到震驚和憤怒。

回想起上次春柳冤枉桃枝的事情,許誠明同樣認為春柳是無辜的,最後還是在無奈之下,才向薑梨低頭認錯。

而現在,他再次站在春柳的一邊,對桃枝的指控置若罔聞。

桃枝的心已經被許誠明傷得體無完膚,她哀怨地看著許誠明,聲音帶著無盡的失望:“公子,你到底有沒有真正相信過我?你還是選擇了相信春柳,你也認為是我推了小公子嗎?”

“我深知你並非出於惡意。”許誠明的一句話已經清晰地劃定了他的立場。他注視著桃枝,繼續道,“桃枝,你自幼便跟在我身邊,我對你的性格了如指掌。我亦明白,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奉命行事,你已將薑梨視為你的新主人。”

桃枝張開嘴,卻無言以對,她完全不知道許誠明是如何得出這樣的結論的!

薑梨看向許誠明,真的太膈應了。

一想到她曾經將這個人當作她多年的意中人,她就感到一陣惡心。

許誠明真的是眼盲心瞎,盲目相信王若雪。

“你非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薑梨氣笑了,顯然已經不想再對此事多做解釋。

許誠明看著薑梨這樣的態度,心中的鬱悶更深,正要再次發作,醫女已經從屋內走了出來。

“夫人醒了。”醫女輕聲說道,目光轉向了薑梨。

薑梨微微點頭,急匆匆地走進了屋內。

桃枝見許誠明也想要跟進去,急忙伸手擋住了許誠明的去路:“公子,請稍候片刻。夫人是在沐浴時突然暈倒的,您現在進去可能不太合適。”

許誠明雖然心急如焚,但也聽出桃枝的意思,隻能在外麵等。

伯夫人此刻蘇醒了,她躺在**,顯得異常虛弱。

薑梨在門口已調整好情緒,進入房間時,眼眶微紅,聲音帶著一絲哭腔:“婆母,您受苦了……”

伯夫人原本心中的些許不滿,在看到薑梨這般真誠的模樣後,也煙消雲散了。

她虛弱地問道:“查清楚了嗎?”

薑梨輕輕搖頭,聲音低沉:“那浴湯中被人下了毒,而春柳正是負責準備浴湯的,具體怎麽回事得找到春柳才知道。”

伯夫人聽完後,臉色頓時陰沉下來:“薑梨,我如今這副模樣,你竟然連真相都查不清楚,真是讓我失望透頂。”

薑梨低下頭,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婆母,您突然昏倒,兒媳心裏萬分擔憂。如果凶手真的是春柳,那她定是針對我而來,您卻為我受了這無妄之災……”

說著,她輕輕抬起衣袖,擦拭著眼角泛起的淚花。

她的言辭之中,充滿了深深的自責與真誠。

聽完薑梨的話,伯夫人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

她眼中閃爍著冷光,牙縫中擠出話語:“那個丫頭,我一定要抓住她,讓她招供,決不輕饒!”

薑梨連連應承,眼中滿是堅定:“婆婆,請放心,我一定會為您找出真凶,絕對不能放過。”

伯夫人又低聲囑咐了幾句,隨後便有人上前來照料她。

她現在的狀態極差,不願見任何人,甚至連她的兒子許誠明也想避開。

薑梨從房間中走出,許誠明立刻迎上前來,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我母親的情況如何了?”

他的話語雖然簡短,但其中的擔憂和關心卻顯而易見。但是,他開口對著薑梨的時候,卻是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薑梨的聲音平靜如水,她輕輕道:“婆母的餘毒已經清除,隻是身子還有些虛弱,需要靜心休養。這幾日,婆母就住在這裏,我會盡心盡力地照顧她。”

許誠明懷疑地皺起眉頭,似乎對她的言辭持有疑慮:“你會這麽好心?”

薑梨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濃濃的疲憊道:“你看你,總是用這樣惡毒的心思來揣度我。許誠明,你該清醒了。你離開的這幾年,我與周圍的人相處融洽,是你的歸來攪亂了這一切。”

許誠明愣住,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許誠明驚愕地愣住,仿佛被無形的重錘擊中心頭。

他心中湧起的疑惑如同漩渦般擴散開來,薑梨的話語在他耳邊回**,猶如晨鍾暮鼓,讓他無法忽視。

薑梨似乎早已看透了一切,她不再願意與許誠明糾纏,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