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匆匆趕來,差點被許誠明撞個滿懷。

許誠明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卻在看清對方的麵容時愣住了:“若雪?”

王若雪的臉龐微紅,對著許誠明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二弟。”

許誠明如遭雷擊,猛然驚醒,急忙鬆開王若雪,退後幾步,略顯緊張地問道:“大嫂,你怎麽來了?”

王若雪環顧四周,輕聲細語地說:“我聽說今天是舅母的生日,特意過來祝壽的。我還給舅母準備了一份禮物。”

許誠明聽了,臉上露出了些許釋然,卻又帶著幾分疑惑:“大嫂,你為何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我也好有個準備。”

王若雪輕輕搖了搖頭,微笑道:“我隻是想略盡孝心,不想太過張揚。”

許誠明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情愫。

他深知王若雪會將舅母的生辰放在心上也是因為在乎他。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然後說道:“大嫂,我陪你去見舅母。”

他主動將王若雪帶到了魏夫人跟前。

然而,魏夫人心中卻有些不滿。在她看來,王若雪隻是一個寡婦,與她們家並無多少交情。如今卻厚著臉皮前來祝壽,實在是有些不知好歹。

但王若雪卻毫不在意魏夫人的態度,她微笑著向魏夫人行禮,然後恭敬地說道:“夫人,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你真是太客氣了,這份禮物真是破費了。”魏夫人輕輕揮手,示意下人去接過王若雪遞來的賀禮,卻連一眼都未曾瞥向那包裹。她的語氣冷淡而疏離,仿佛和王若雪之間隔著一道無形的鴻溝,“不過,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未到如此親近的地步,你也不必如此費心討好我。”

王若雪聞言,嘴唇微顫,仿佛被冷風拂過的花瓣,輕輕顫動。

她低垂著頭,那委屈的神情仿佛能滴出水來:“舅母,我……我隻是想要略表心意,並無他意。”

魏夫人看著王若雪那副模樣,心中不禁有些厭煩。

她素來不喜歡這種動不動就梨花帶雨的女子,總覺得她們太過矯揉造作。

於是,她皺了皺眉,語氣更加冷淡:“今日是我壽辰,本應是歡喜的日子,我可不想看到有人在這裏哭哭啼啼的。誠明,你帶她下去吧,我不想再看到她。”

王若雪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仿佛被秋風吹落的枯葉,無助而淒涼。

魏夫人用帕子輕輕捂住鼻子,轉身離去,她的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對王若雪的不滿。

她臉上的嫌惡之情,如同明晃晃的陽光,毫不掩飾地照射在王若雪身上。

許誠明看在眼裏,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疼惜。他輕聲道:“我們先出去吧。”

在這陌生的環境中,他們顯然並不受歡迎。再待下去,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王若雪緊咬著下唇,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和憤怒,但最終還是低下了頭,默默地跟著許誠明離開了。

謝望舒一直關注這邊,眼看著許誠明和王若雪離開,她有些著急地對薑梨說道:“剛剛那不是許公子嗎?他跟誰出去了?”

薑梨隻是輕描淡寫地瞥了一眼,然後用一種輕鬆隨意的口吻說:“哦,是堂嫂啊。”

謝望舒則顯得有些驚訝:“堂嫂?你不覺得他們的舉動有些不合適嗎?”

薑梨稍微思索了一下,才回答道:“堂嫂一個人帶著孩子,生活並不容易。如果我們能幫上一點忙,那就盡量幫幫她吧。”

謝望舒看著薑梨,心中充滿了震驚。

她真的無法理解,薑梨怎麽能如此冷靜和淡定。

自己的夫君和寡嫂走得這麽近,一般人應該會感到難以忍受吧?

“我出去透透氣。”謝望舒說著,便轉身離開了。

薑梨微笑著點頭。

她目送著謝望舒漸行漸漸遠的身影,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最後化作一抹淡淡的無奈。

但願謝望舒能早日識破許誠明的真實麵目,不要一頭紮進這個看似光鮮亮麗,實則暗藏危機的火坑之中。然而,若謝望舒執意要撞向南牆,那也隻能怪她自己了。

將來若真到了需要利用謝望舒的那一刻,她也不會再有任何愧疚之感。畢竟,她曾經給過謝望舒機會,是謝望舒自己放棄了。

是的,她清楚地記得,前世謝望舒對許誠明情有獨鍾,一心想要嫁給他。然而,最終卻落得個悲慘的下場,被王若雪所害。這件事,起初她並不知情,直到後來揭開了王若雪與許誠明之間的秘密,她才恍然大悟。

她也是那個時候漸漸知道了許多事,才知道她一直被王若雪和許誠明蒙在鼓裏,他們騙了她太多太多。

如今,她隻能靜靜地站在這裏,看著謝望舒的背影漸行漸漸遠,心中五味雜陳。她不知道未來會如何,但她知道,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護好自己,不再重蹈前世的覆轍。

在那個時刻,她的心中慢慢揭開了許多事情的真相,她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一直被王若雪和許誠明兩人玩弄於股掌之中,他們對自己的欺騙實在太多了。

薑梨深知,謝望舒所謂的出去透透氣,實則是想要親自去探個究竟,看看王若雪和許誠明之間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也好,隻有親眼所見,或許他才能真正死心。

然而,薑梨卻低估了謝望舒心中的那份堅定與執著。

沒過多久,院子裏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仿佛有什麽大事發生。

有下人慌慌張張地跑來跑去,高聲呼喊著:“有人落水了!”

這聲音在和諧的宴會現場顯得格外刺耳,讓人心中不禁一緊。

魏夫人臉色頓變,連忙趕到院子裏,身後跟著一群看熱鬧的人。

當然,薑梨也去了。

在院子裏的荷花池邊,謝望舒裹著一件厚重的披風,冷得直哆嗦。

她淚眼婆娑地看向站在一旁的王若雪,哀怨地哭訴:“這位姐姐,我和你並無冤仇,你為何要狠心將我推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