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薑梨與青瓷的去路被阻斷,幾名麵目猙獰的隨從如同猛獸下山般,直接從樓梯上跨過,赫然擋在了她們的前方。
薑梨輕輕一頓,隨即優雅地轉過身去,目光如炬地投向樓下那個姓淩的中年男子。
她曾以為,隨著她的重生,青瓷的命運也會隨之改寫,不再重蹈覆轍。
然而,命運似乎總愛開些荒誕的玩笑,青瓷還是不可避免地與這個人再度相遇。
前世,正是這個淩姓男子對青瓷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而許誠明為了討好他,竟然不惜用下三濫的手段,將青瓷迷暈後送上了他的床榻……
思緒至此,薑梨的心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她必須竭盡全力,才能保護住青瓷,不讓她再次陷入那無盡的深淵之中。
青瓷此刻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她怒目圓睜,毫不留情地斥責道:“你這人怎麽如此蠻不講理?你問問在場的每一個人,誰願意與你這種人為伍?你還想與我交朋友?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得上!”
那位淩姓男子,目光如炬,緊緊鎖定在青瓷的身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緩緩說道:“我記得……你曾是覓玉軒的掌櫃,怎麽如今卻變成了丫鬟?你倒是給爺說說,這其中究竟有何緣由?”
青瓷聞言,心中更是氣憤不已,她冷冷地瞥了對方一眼,輕蔑地說道:“這與你何幹?”
淩姓男子那位男子卻笑得更歡了,他道:“爺說了,想與你交個朋友,你若是不肯賞臉……那爺也不介意請你回家做客。還有你這位……美麗的小姐,不如就與我們一起,如何?”
青瓷一聽,火氣直衝頭頂,她毫不畏懼地啐了一口,怒斥道:“你若是敢動我家小姐一根頭發,我就算是拚了這條命,也要與你鬥到底!”
雖然青瓷的武功並不出類拔萃,但也並非毫無還手之力。若是真到了拚死一搏的地步,那淩姓男子男人恐怕也會頭疼不已。畢竟前世,青瓷都敢閹了這人。
然而,薑梨又怎會忍心讓青瓷為自己冒這樣的險?
她微微挑起眉梢,望向那位淩姓男子,聲音中透著一絲冷意:“閣下好意,我替我家丫鬟心領了。隻是,我們向來不喜歡與陌生人交朋友。還請閣下放尊重些,不要強人所難。”
“我還就喜歡強人所難了。”淩姓男子不屑一顧。
薑梨眉梢微挑,說道:“淩先生,若是鬧開了,麵上可不好看,這麽多人瞧著呢!”
淩姓男子環視了一圈四周,目光中帶著幾分不屑,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是嗎?有誰真的瞧見了什麽?我不過是想結交個朋友,難不成還會有人敢來阻攔?”
薑梨聞言,冷笑一聲,語帶嘲諷地回應道:“哦?是嗎?那我倒還真是孤陋寡聞了,原來在戶部任職的官員交朋友,都是用這種方式的?淩大人,您自己說說看,是這樣嗎?”
淩姓男子聽到薑梨如此稱呼自己,臉色頓時一變,原本的得意之色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沉。
他沉下臉來,對薑梨說道:“話可不能亂說,小心禍從口出。”
薑梨卻不以為意,冷笑依舊掛在臉上:“怎麽?淩大人做了這樣的事情,卻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嗎?還是說,淩大人的臉皮厚到連這種小事都能視而不見?”
她的話語間充滿了譏諷和嘲弄,讓淩姓男子臉色更加難看。
然而,他卻又無法反駁,隻能暗自咬牙,心中對薑梨的惱意更深了幾分。
“閉嘴!”淩姓男子臉色驟變,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的眼神如鷹隼般銳利,直射向薑梨,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
然而,薑梨卻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周身散發著令人不敢小覷的強大氣息。
她絲毫不畏懼淩姓男子的威壓,眼神堅定而深邃。
淩姓男子盯著薑梨看了許久,忽然又笑了起來,那笑聲中充滿了不屑與嘲諷:“差點被你給唬住了,不過是個婦人罷了,真當自己有什麽了不得的本事?這酒樓裏這麽多人,你以為他們會聽你的?你說我是什麽,我就得是什麽了?”
他的話音剛落,周圍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然而,薑梨卻似乎並不為所動,她的眼神中沒有任何畏懼之色,反而透露出一種冷靜而從容的光芒。
她輕輕一笑,那笑容如春風拂過湖麵,短暫而動人。
然而,就在笑容綻放的刹那,她臉上的笑意突然收斂,仿佛被秋風掠過,瞬間凝結成霜。
她淡淡開口,聲音裏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平靜:“還真是湊巧,淩大人。恐怕要讓您失望了,這家酒樓……恰巧是我的。”
淩姓男子臉上原本得意的表情瞬間凝固,他微微皺眉,目光在薑梨身上來回打量,似乎在尋找她話中的破綻。
薑梨神情自若,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微微側頭,目光示意一旁的掌櫃。
掌櫃立刻會意,上前一步,對淩姓男子說道:“這位爺,您沒聽錯。我們東家所言非虛,這家酒樓確實是她的產業。”
淩姓男子目光如冰,冷漠地掃過眾人,顯然被這個消息給深深地震撼到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似乎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感到既驚訝又好奇。
薑梨卻似乎對他的反應並不在意,她靜靜地站在那裏,仿佛一朵盛開的蓮花,在喧囂的塵世中獨自綻放。
她的目光平靜而深邃,仿佛能看穿一切虛偽和謊言。
淩姓男子再度將視線投向薑梨,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和審視。
他微微皺起眉頭,問道:“你究竟是哪家的小娘子?”
薑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禮貌而疏離的微笑。
她輕輕搖了搖頭,回答道:“這似乎並不關閣下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