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嬌知道,蕭懷謹這句話的意思。

他隻想安穩做太子,卻屢次平白無故受昭武帝和他的寵妃的猜忌和陷害。

若是真的逼到了盡頭,蕭懷謹必定會選擇反抗。

隻是他心中,一直對昭武帝存有一絲希望和幻想,以為他能悔過自新。

沈雲嬌覺得自己必須做什麽,讓蕭懷謹在下決心反抗皇帝時能感到好受些。

這些思緒在沈雲嬌的腦海裏一閃而過,她的神色瞬間變得認真。

“蕭懷謹,我說過的,我會支持你。而且你也不用因此而良心不安。”沈雲嬌低頭望著蕭懷謹,一雙嫵媚的眸子亮晶晶的,不見一絲動搖。

蕭懷謹誌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麽東西觸動了一下,酸軟得讓他想把沈雲嬌擁在懷中。

沈雲嬌卻從他身上下來,走到桌上拿起剛剛那老太監送過來的膏藥,打開後將膏體往鼻尖上湊。

而後又用自己頭上的簪子挖了小塊膏體放入桌上的水杯中。

膏體在水杯中與水交融混合後,從開始的乳白色,瞬間變成了渾濁的藍色。

“這太監送過來的藥膏有毒,裏麵的苚草應該被替換成了白粟草。”

“白粟草?”

蕭懷謹也從榻上起來,走到沈雲嬌身旁,沒想到他一聞到這個味道,居然覺得通體十分舒暢,甚至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沈雲嬌見他瞳孔有些渙散,馬上用倒出幾滴清水灑在他臉上。

蕭懷謹稍稍鎮定下來,沈雲嬌將他推回**,“你中的噬心,本就容易讓你神誌不清。這白粟草與苚草味道相同,可效果卻大相徑庭。若是塗抹此膏藥,可能會緩解你身上的疼痛,可是用的時間久了,便會產生依賴性,會讓你體內之毒更加濃鬱。”

“昭武帝送給你這膏藥,不是為了給你治病,而是來害你的。”沈雲嬌沉聲說道。

沒想到堂堂一朝天子,也會學這些不入流的宮鬥手段,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蕭懷謹,這樣的人,不配做你的父親。”沈雲嬌低聲說道。“所以,你在做出任何決定的時候,千萬不要有心理負擔。”

沈雲嬌用手慢慢撫平蕭懷謹的眉心。

她不是為了一己私心,才想要讓蕭懷謹登基稱帝,而是覺得蕭懷謹有這個能力,讓逐漸衰敗的大庸重新振作。

作為穿越者,她自然希望自己呆的地方是安全的,百姓安居樂業,自己也能有機會大展身手。

作為相府千金,她知道父親對權力的渴望,這種渴望會讓沈父迷失自己,讓沈家全家遭難,如果蕭懷謹登基,她自然會勸沈知章辭了這丞相之位,沈家還有她大哥,生活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

蕭懷謹看著麵前的女子,芙蓉嫩靨,天然一抹嬌豔全落在了眼下的淚痣,像是一朵隻會為他綻放的海棠。

原來沈雲嬌,她能理解自己。

蕭懷謹像是一隻在不斷掙紮飛翔著的鳥,在蒼茫的虛無中突然找到了一塊令人安心的陸地。

沈雲嬌就是他的陸地,他再也不會感到無依無靠。

“雲嬌,這段時間真的委屈你了。”蕭懷謹輕輕攬過沈雲嬌,聲音有些挫敗,“我對你的感情,暫時不能對外人宣之於口。我怕。。。我的事情會牽連到你。”

“但是你相信我,隻要過了這陣子,一切都會好的。”蕭懷謹目光下斂,長睫毛微微掃下來,呈現出一種寧和淡漠之感。

沈雲嬌忍不住在他下巴親了親,“這也沒什麽不好。殿下,你可聽說過民間有一句俗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著來,更刺激。殿下你說是不是呀?”

帶著草木冷冽的清香味道,隨著那個輕揚的尾音,沈雲嬌這句話灌進了耳中。

蕭懷謹呆了呆,抿唇,緩緩點了點頭後,唇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繼而輕笑出聲。

沈雲嬌見他心情好些了,便對他說道,“我這幾日已經命人去尋了一種能解你體內之毒的藥草,你且好好等著。”

蕭懷謹一聽,心頭熱浪翻湧著,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低頭便去尋沈雲嬌的唇。

緊緊貼著,輾轉流連後,他便

夜裏的涼風拂過蕭懷謹清雋的眉眼,他眉梢溫煦如駐春暉,“嬌嬌,要是我能早些遇到你就好了。”

沈雲嬌盈盈一笑,她緩緩伸出手在他胸前輕輕一推。

蕭懷謹一時沒防備,竟真被她推得臥在床榻之上。

“殿下,我們不談從前,隻談現在。你可願意把握住此刻,與我一起?”

她麵上酡紅一片,明亮的眸子綴著狡黠的笑。

軟軟的柔荑往上,慢慢覆上自己胸前的衣帶,輕輕一拉。

起伏的峰壑峽穀如春畫般呈現。

蕭懷謹呼吸一頓,目光突然變得幽深。

明明看起來如此細瘦的人,卻如此綿軟和飽滿。

實在是美得不可方物,就如同靡麗的花朵,讓人忍不住想去催熟它。

蕭懷謹凝望著她,瞳仁如聚著濃墨般化不開,他緩緩抬起上身,覆到她脖頸上輕輕咬了一口。“嬌嬌。。”

他的聲音裏有著幾分燥熱,平日裏被刻意忽略的某種需求在這夏日的涼夜中,在此刻躺著的**,被無限放大。

沈雲嬌知道矜貴清冷的太子經不住撩撥,更加將那瑩潤透白又纖細修長的手在他身上亂點火。

其實她心底還藏著一個秘密。

古醫書上說了,要解噬心之毒,隻有一種辦法。

先讓中毒之人服下護心脈的四時草,再在他體內種下一個心蠱,蠱蟲就會將毒素都吃掉,轉換成無盡的陽氣,而這陽氣又需要通過一個體質極寒之人以血液或體液結合方式給揮發出去。

這種結合方式還必須要結合的兩人十分相愛,熟悉對方的身體,蠱蟲才肯將陽氣渡過去。

沈雲嬌如今做的隻是解毒前的步驟,雖然說是替蕭懷謹解毒,其實沈雲嬌也是樂在其中。

“蕭懷謹。”

沈雲嬌眼角緋紅一片,她放縱自己慢慢俯身貼下他,銀簪被抽出後,烏發早已經半卷半散地覆在了蕭懷謹的肩頭。

蕭懷謹聽到她這用這甜得發膩的聲音喊著自己的名字,心尖一顫。

他腰上使力,輕巧翻身後,解去自己的中衣扔去一旁。

又輕輕掐住沈雲嬌的腰間,看著明豔動人的女子像被風吹過的花枝一樣亂顫,他心跳如鼓。“嬌嬌。”蕭懷謹輕輕含著她唇瓣,啞聲道。

這片陸地隻能是他的。

紅鸞帳暖,玉色生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