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嬌努力翻身起床,她踉踉蹌蹌地走到門邊,剛想出門時就看見幾個宮女在那端遊廊走過。

嚇得沈雲嬌趕緊關上門。

過了片刻後她才看出門縫,看見外麵沒人後她才走了出去。

這是個什麽宮殿沈雲嬌都不清楚,她一心隻有一個想法——逃。

這下藥的人定是想要害她失去清白,毀她名聲,如果現在不逃跑,萬一之後被抓到,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沈雲嬌想到這點,腳下的步伐更加快些,她身上的溫度愈發高了,連纖纖脖頸都逐漸被染紅。

沈雲嬌倉皇失措地跑到了門外,費盡力氣將門打開後,卻發現門外剛好站著兩個人。

這時候她身體內的那把火已經將她意識快燒得殆盡了,她額頭的汗不斷地往下落,早已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哪些是真實,哪些是虛幻。

蕭懷謹見迎麵而來的女子白皙的臉頰浮上抹醉意般的潮紅,唇瓣也愈發紅潤,就像一朵盛開的芙蓉,愈發漂亮地令人眩目。

她身上的衣衫散落,那雪白的皮膚此刻也是通紅一片,顯得十分嫵媚動人。

蕭懷謹怕這春光也被旁人看了去,直接長臂將她一拽,撈到了自己的懷裏。

沈雲嬌突然被迫撞進了一個沾滿藥香的溫熱懷抱裏,殘留的意識讓她猛烈地掙紮起來,突然頭頂上方傳來熟悉的聲音:“別怕。”

蕭懷謹。

還好是他。

沈雲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她揪著蕭懷謹的領子低聲哀求道:“我好渴,想喝水可以嗎?”

“好,我帶你去安全的地方。”

蕭懷謹看著已然腿軟且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沈雲嬌,擰了擰眉對旁邊的兩人說道:“南風去看看裏麵還有誰,還有竹葉,去將梁太醫請過來。”

沈雲嬌分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被誰抱著。

隻知道一陣天旋地轉後,自己被輕柔地放在了一處柔軟的床鋪上。

她潛意識裏隻覺得,抱著她的人的氣息是安全可靠的,然而難耐的燥熱如潮水般席卷而來。

她臉色潮紅,忍不住發出低低的嗚咽,感到抱著她的人身上的布料涼涼的很舒適,便忍不住用力往他身上貼。

蕭懷謹剛把沈雲嬌放了下來,就重新被她用手緊緊又抱住了。

沈雲嬌的臉貼在他頸項前,嘴唇無意識擦到一處冰冰涼涼的皮膚,就仿佛沙漠中幹渴的行人見到甘泉般,她頓時不受控製地蹭了好幾下,灼熱的氣息不斷噴灑在那裏。

蕭懷謹感受到她粘人的觸碰後,身子瞬間一繃,落在床榻上沈雲嬌兩側的手掌也緊了緊。

沈雲嬌發覺麵前似乎立著一個大冰塊,她現在又渴又熱,隻想把整個冰塊都抱在懷裏。

可是大冰塊似乎有離她越來越遠的趨勢,沈雲嬌慌急了,急忙抱住冰塊的手臂,嗓音綿軟得厲害,帶著十分微弱的哭腔:“別走。。。”

蕭懷謹原本想站起身來給沈雲嬌弄點水,聽到這句話時他停頓了下,不料下一秒沈雲嬌整個人就貼了上來,如滑不溜秋的小魚在他懷裏蠕動,企圖尋找一絲安慰。

蕭懷謹再遲鈍,也發現了沈雲嬌的異常,他的手落在沈雲嬌腰間,隔著幾層衣物,他也能感受到那端腰姿起伏的曼妙弧度,以及沈雲嬌身上的滾燙溫度。

燙到他指尖都微微發著熱。

沈雲嬌被下藥了,若是自己沒有及時趕到,那她現在該怎麽辦。

蕭懷謹心底陡然生出一陣後怕。

此時竹葉也將太醫帶到了東宮,他看見沈雲嬌坐在蕭懷謹懷裏時,馬上低下腦袋行禮說道:“主子,梁太醫已經到了。”

說完他趕緊退開內室。

梁安也不像一般太醫那樣對蕭懷謹恭恭敬敬,反而老神在在地走到蕭懷謹麵前,嘖嘖說道:“這又是你從哪裏弄來的小美人?我怎麽從來沒在宮裏看到?你這麽大膽從宮外帶進來的?不怕太後發現了生氣嗎?”

蕭懷謹沒搭理梁安那一連串的問句,隻冷冷道:“別廢話,快過來看,看完滾。”

看他似乎真的挺在意麵前這美嬌娘,梁安愣了一下,哦了一聲,低聲嘟囔道:“還是小時候比較可愛。”

他朝意識不清的沈雲嬌伸出了手,但還沒碰到那截白皙的手腕,就被啪地一下重重打開了。

梁安痛得嘶了一聲縮回手:“蕭懷謹,你幹嘛打我?我不把脈怎麽給她看?”

蕭懷謹方才也是下意識地打掉梁安的手。

看見沈雲嬌的手腕被旁人觸摸,他的內心陡然湧出了強烈的獨占欲。

他垂眸看著在他懷裏用潮紅的臉頰蹭著他的女子,喉結滾了滾:“那你趕緊。”

梁安這才放心地將手搭到沈雲嬌手腕上,順利地把上她的脈。

片刻之後,他收回手,幾番猶豫後才敢開口道:“是誰給她下藥的?這藥性太烈了。她應該是剛服下沒多久。難不成這藥是你下的?你也太放肆了吧。”

蕭懷謹眼底此刻一片冰冷,他心中陰鬱慢慢積累:“這藥不是我下的。”

“現在你告訴我,此藥怎麽解?”蕭懷謹看向梁安。

“藥性如此猛烈,我短時間內也配不出解藥。”

梁安的目光落到那張精致漂亮得令人驚歎的臉上,因為藥性她此刻臉色潮紅,更添了十足的豔色。

梁安才看一眼就已經臉紅心跳。

蕭懷謹臉色一變,陡然拉起床邊被子,嚴嚴實實地擋住沈雲嬌的整個身體。

梁安幹咳幾聲後說道:“這藥性不解的話,她是撐不過今晚的。眼下有兩個法子,其一,將這娘子扔到浴桶內,再從冰窖裏取出足夠的冰塊扔到桶裏,將她放進去。隻是這法子實在傷身,尤其對於女子而言。”

蕭懷謹眼眸閃了閃,淡淡問道:“另外一個方法呢?”

“另外一個方法就簡單了,找個人幫她解藥性就好——我看這裏不是就有現成的嗎?不然我就委屈一下幫幫小娘子吧?”梁安笑嘻嘻地說道。

不出所料蕭懷謹整個臉都陰沉了下來,“你給我滾!”

“滾就滾,那麽凶幹嘛。”梁安罵罵咧咧地起身拍了下褲腿,但還是很有良心地奉勸了蕭懷謹一句,“你悠著點。”

說完他便很有眼色地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