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嬌。”
蕭懷謹突然喊了沈雲嬌一聲,聲音低沉又暗含一些磁性。
“謝謝你。”
沈雲嬌目光頓了頓,但視線沒從書本離開,“你要是想謝我,就少點來找我。”
蕭懷謹頓時噤聲了,別的事情他可以答應,這件事情他做不到。
這句話換來了蕭懷謹乖巧的沉默,四周頓時陷入一片靜謐。
沈雲嬌便也不管**那個人了。
蕭懷謹看著窗下沈雲嬌認真讀書的身影,內心感到十分安穩。
久違的困意來襲,蕭懷謹眼皮越來越沉重,他本來想多看看沈雲嬌幾眼,結果過不了多久,他便沉入了夢鄉裏。
不知過了多久,沈雲嬌也感到了些困意。
她放下書籍,拿著燈走到床榻邊,蕭懷謹睡得十分安穩,眉目格外舒展,嘴角還若有似無地噙著一抹笑。
這樣看上去倒像個與世無爭的睡美男。
沈雲嬌無語了,敢情她的床比東宮那兩米八的大床要舒服得多了。
“哎,今日就讓你睡吧,以後還要指望你保我們全家平安呢。”
沈雲嬌自己將就著躺在了床對麵屏風後的貴妃榻上。
她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緩,過不了多久也沉沉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隻剩下夏日偶爾的蛙叫和鳥叫偶爾啼叫一兩聲。
—
沈雲嬌睜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蕭懷謹走得無聲無息,都沒叫醒她。
而且她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蕭懷謹抱回了**睡。
“姑娘,你該起床啦。”林嬤嬤打了一盆溫水打開門走了進來,“扶夏已經幫你煮了解酒湯和一碗雞粥,姑娘快起來喝。”
“嗯,我知道了。”沈雲嬌懶洋洋地抻了抻手腳,剛想翻身的時候,卻發現枕邊有塊玉佩。
沈雲嬌疑惑地將它拿在手心裏細細端詳。
這塊玉佩羊脂白玉佩,渾身雪白溫潤,上麵刻著龍紋和祥雲,還寫著一個“謹”字。
這很明顯是蕭懷謹的玉佩,他怎麽故意把這玉佩留給自己。
沈雲嬌思索片刻後,還是將那玉佩收了起來。
再找個時間還他吧。
沈雲嬌將玉佩放回枕頭下麵,再慢悠悠地下了床。
她今日到沈清懷的院兒裏同他一起用飯,沈清懷先是將昨兒的話跟沈雲嬌又說了一遍,席間又提起了廣平王妃的馬球會。“說來,這是廣平王第一次為王妃舉辦球會,基本把京城有名有姓的人都請了個遍。妹妹你想去嗎?”
“我想去的,阿兄。”沈雲嬌一說起要去玩,眼神都亮了。
“可是裴世子也可能會去,我怕你碰到他傷心。”沈清懷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
沈雲嬌笑,“阿兄放心,不會的。”
她沒跟阿兄說過,昨日就碰過裴之玄了,而且裴之玄昨日表現還算正常。
至少沒有像之前那樣瘋瘋癲癲要帶她回裴府。
“行。”沈清懷笑道,“那阿兄又要看你表演了。”
“???”沈雲嬌一陣疑惑。
沈清懷被她那迷糊狀給逗樂了,“你這丫頭,最喜歡跑馬打馬球,每年京中馬球會都是你奪得頭籌,就別謙虛了。”
沈雲嬌一陣汗顏。
嗬嗬,別說打馬球,就是連馬她都沒騎過,唯一一次差點要學,還被沈清懷給叫了回去。
反正打得好不好沒關係,去走走逛逛也是不錯。
日子很快就來到了舉辦馬球會的這一天。
沈雲嬌剛到場地,就見江蓉激動地衝著她揮手:“這邊!”
沈雲嬌撇下沈清懷,朝著江蓉方向迎了過去,兩個人一見麵親熱到不行,手挽手敘了會兒話,江蓉便說:“表嫂馬球打得好,從前跟你打過好幾回都輸了你,如今我們關係親密了,你得帶帶我,我們定可以殺得對麵片甲不留。”
沈雲嬌頓了頓後,尷尬地笑了笑:“我其實今日不是來打馬球的,最近身子太虛了,我怕在馬背上這麽一顛簸,我會暈過去的。”
江蓉臉上露出個失望的表情:“這樣啊,我本來還想著跟表嫂一起好好玩兒。”
“我看你玩吧。”沈雲嬌笑吟吟說道。
她們在這邊說著走到了賽場旁,卻碰見了也往這邊走的裴之玄和方紫玉。
裴之玄看見沈雲嬌後,失神了片刻,不由自主想走上前去,可他的袖子卻被方紫玉給扯住了。
裴之玄偏過頭,見方紫玉笑得羞怯,“夫君,你可以教我騎馬嗎?”
沈雲嬌的眼神也從那邊飄了過來,但很快她見到裴之玄後,臉上那燦爛的笑容消失了。
沈雲嬌拉著江蓉,連招呼都懶得跟他打,直接繞道而行。
裴之玄見她離去,心不禁沉了一沉。
她現在竟然這麽討厭自己了嗎?
“夫君?”方紫玉見他沒反應,又不死心開口問道。
裴之玄回過神來,淡淡地應了聲“好”。
江蓉陪著沈雲嬌在賽場旁專門為觀賽搭的棚帳內坐下,她便牽著一匹棗紅色的賽馬回到了校場上,江蓉是將門虎女,騎馬的時候更是英姿颯爽。
燕時滿喝著酒笑著對姚湛說道:“姚兄,你看,江將軍的女兒可真是女中豪傑。”
沒想到姚湛猛灌了一杯酒後,起身道:“我去跟她組隊一起打。”
燕時滿頓時也來了興致:“那我也去騎騎馬。”
高大威猛的將軍走進校場,走到了同樣颯氣十足的小姑娘身邊,兩人就如同一對璧人,一下子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沈雲嬌看到江蓉高興羞怯的樣子,內心也真心為她感到開心。
看樣子姚湛跟江蓉進展得不錯。
隨著越來越多人入場,馬球比賽也正式開始。
沈雲嬌沒想到的是,蕭懷謹居然也參賽了。
他今日穿著一身月白直綴錦袍,整個人顯得芝蘭玉樹,挺拔如鬆。
蕭懷謹與燕時滿組了隊,姚湛與裴之玄組了一隊,其餘男子也剩下組了隊。
本來馬球可以男女組隊混打,可今日在場未婚男子比已婚男子多,廣平王當下就決定將這場馬球賽改成了純男子馬球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