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求求你,千萬不要和離!”蕭夫人眼中淚水盈滿,跪在地上,雙手顫抖著抓住蕭國公的衣袍下擺,“我這麽做,全都是為了蕭家,為了我們的兒子啊!”
她的聲音淒苦,帶著幾分絕望,仿佛一隻被逼到絕路的小獸,急切地試圖尋求一線生機。
她的手微微發抖,不願意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蕭國公低頭俯視著她,目光如刀鋒般銳利而冰冷。
他沉默了片刻,似在為她最後的一絲尊嚴保留體麵,但那抹冰冷的堅決卻從未動搖。
他淡淡道:“為了蕭家?為了蕭家你便能將自己的親生兒子算計其中?還要將那個不值一提的唐甜甜嫁給他?你說唐甜甜對蕭家百利而無一害,好,那你告訴我,唐家能為蕭家帶來什麽好處?”
蕭夫人一時語塞,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嘴唇顫動,卻什麽也說不出口。
什麽好處?她想不出。
見蕭夫人無法回應,蕭國公的眼神更為淩厲,冷笑一聲:“怎麽?說不出來了嗎?”
“你的兄弟姐妹苟延殘喘,時常利用蕭家的名聲為他們謀求好處,這些年我念在夫妻情分,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這次——”
他說到這裏,語氣陡然加重,聲音猶如雷霆,“你竟敢拿兒子的婚事開玩笑!你知不知道這已經觸碰了我的底線?”
蕭夫人身子猛地一震,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望著他,仍試圖為自己辯解。
“夫君,我隻是覺得甜甜和我們的兒子感情尚可,知根知底,若是親上加親,不但不會出什麽大問題,還能穩固蕭家的後代……”
“穩固蕭家後代?”蕭國公冷哼一聲,打斷她的話,身軀微微向前,逼得蕭夫人幾乎退縮。
“我連寧家的嫡長女都看不上,怎麽會看上你口中的唐家?”
他搖了搖頭,語氣中透著深深的鄙夷與失望,“唐家不過是靠著你在這兒苟延殘喘罷了。”
蕭夫人頓時啞口無言,她心裏清楚,唐家與寧家根本無法相比。
蕭國公轉身,目光遠望著窗外落葉,聲音透著難掩的失望與決絕:“二十年了,我一直對你容忍至今。你這般不知輕重,怎能繼續待在蕭家?”
蕭國公神色冷峻,緩步走到窗邊,他的聲音不再如之前那般冷漠:“你若是同意和離,咱們之間尚還能留一份體麵。畢竟二十載夫妻情分,我不願你我最後鬧得太難看。”
他緩緩轉過身來,雙手背負在身後,眼中冷意深重,“可你若是執意不願,別怪我心狠,我隻能將兩家親長請來,讓他們做主來斷絕這段婚姻。”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更加低沉,卻帶著無法抗拒的威脅,“若是你還不肯,那我便上書皇上,請皇上親自斷絕此事。”
蕭夫人心神劇震,渾身發冷,仿佛被重重冰霜覆蓋。
她萬萬沒有想到,蕭國公竟會如此決絕,不僅要將兩家的長輩請來,更要動用皇權來結束他們的婚姻。
這不僅是斷絕了他們的關係,是徹底將她推向絕路。
蕭夫人身子一軟,幾乎癱倒在地。
她抬起頭,淚流滿麵,眼中帶著絕望的懇求,“夫君,求求你,不要和離。我若是被休,這輩子也沒有臉麵活下去了。不如……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她說著,突然猛地從地上站起,掙脫了身邊丫鬟的攙扶,雙眼一閉,轉身便朝著廳堂的牆壁奔去,似乎要以死來證明自己的無辜與決絕。
“夫人!”屋內所有人都驚呼出聲,丫鬟們手忙腳亂地想要去攔住她,但她的速度快得讓人措手不及。
蕭國公的眼神驟然一變,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伸手一把抓住蕭夫人的手腕,將她生生攔了下來。
蕭夫人被他猛地拉回,踉蹌著跌入他的懷中,滿臉淚痕,整個人如一片落葉般無力。
“你瘋了嗎!”蕭國公低聲嗬斥。
他扶住她的肩膀,聲音中帶著難掩的慍怒,“你以為尋死就能逃脫嗎?你若是死了,唐家如何?我們的兒子又如何?”
蕭夫人臉上寫滿了絕望。
她哽咽著,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夫君,我真的知道錯了,能不和離嗎?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蕭國公並非真的要和離,隻是想讓蕭夫人明白,不能因為這等小事毀了男主的一生。
現在也已經立威,看蕭夫人的樣子應是真心知道錯了,日後不會再犯此類事情。
因此他便就著台階便下了:“不和離也可以,我倒是還有一個法子。”
“什麽法子?”蕭夫人眼裏突然有了亮光。
“你去唐家把話說清楚,唐甜甜與我兒的事情既已成定局,隻能進府做妾,蕭家根本不可能娶她做正妻。”
他頓了頓,冷笑一聲,“告訴他們,這可是唐家最後的機會。若唐家不願意,唐甜甜這一生就毀了,他們自己好好掂量。”
蕭夫人聽後點頭如搗蒜,急忙應了下來:“夫君,我這就去說。”
她抹了抹臉上的淚痕,深吸一口氣,匆匆趕往唐家。
唐府內,氣氛緊張而壓抑。
唐家人早就聽說了蕭家發生的事情,個個心情沉重。
尤其是唐父和唐母,正坐在廳堂裏愁眉不展,不時地相互對視,神色間滿是焦急。
不多時,蕭夫人到了唐家,麵帶憔悴,手指微微發抖。
她走進唐家大門時,心裏早已準備好要迎接唐家人的憤怒,但沒想到剛一入門,便被唐甜甜的母親猛然拉住。
“你還敢來?你毀了我女兒的一生!”唐母怒氣衝天,眼睛通紅,似乎早已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恨,手指顫抖著直指蕭夫人的臉,“當初你說得好好的,說你兒子要娶甜甜為正妻,可現在卻要她去做妾?你這不是毀了她嗎!”
唐父也站了起來,臉色陰沉,冷冷說道:“你蕭家不是人!我們唐家可沒有教過女兒去做妾的道理!蕭家這麽做,簡直是在逼我們!”
蕭夫人聽著這番話,臉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