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好大的本事,今天我做長輩的還就不能再這麽坐視不理,今日便是讓喜兒奉茶,正式入門,替我弟弟綿延子嗣。”
田美娟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她的眼神像刀子一樣落在蔡雅身上,毫不掩飾敵意。
蔡雅剛準備反駁,眼角瞥見旁邊站著一位身穿淡粉色衣裙的年輕女子,低眉順眼,手中端著一杯茶,神情恭敬而畏懼。
這是田美娟給田碩的侍妾喜兒。
蔡雅頓時臉色慘白,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她瞪著田美娟,聲音顫抖但憤怒:“憑什麽!我才是正妻,我夫君的事情由我做主,怎麽能隨便給他塞個妾室?你們真當我不存在嗎?”
田美娟冷笑一聲,毫不退讓:“如今我替你找個人分擔壓力,你不應該感激嗎?”
田碩坐在一旁,雖然麵露為難,卻沒有開口阻止。
田美娟見狀,目光一轉,對蔡雅更加咄咄逼人:“既然你不願意,那就先喝了這杯茶,喜兒敬你一杯,算是認你為主。你若喝了茶,妾室入門之事便成了。若你不願,那我也沒別的選擇,咱們隻能各行其是。”
喜兒輕輕上前一步,微微躬身,端起那杯茶遞向蔡雅,神色中充滿了怯意,但內心也有一絲暗暗的期許。
畢竟,若是今日茶被喝下,她便正式成了田家的妾室。
蔡雅看著那杯茶,憤怒燃燒到了極點。
她再也無法忍受,猛然一揮手,將茶杯重重地打翻在地,瓷杯摔得粉碎,茶水濺得滿地都是。
隨即,她揚起手,狠狠地朝喜兒臉上打了一巴掌。
“你這種低賤的女人,竟敢覬覦我夫君?”
蔡雅聲音顫抖,卻憤怒至極,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你有什麽資格站在這裏端茶?我告訴你,別以為你能輕易爬到我頭上!勾引男人的賤人,不要臉!”
這番話雖是衝著喜兒說的,但分明是在指桑罵槐,話鋒直指田美娟和整個田家對她的態度。
她拒絕接受這個妾侍,不僅是因為妾室的存在威脅了她的地位,更是因為她無法忍受田家人如此對待她無子問題。
田美娟臉色一變,目光如刀,冷冷道:“你真是膽大妄為!喜兒已經是我們田家的人,你敢對她如此無禮?若你再這樣下去,別怪我們不留情麵!”
田碩皺著眉,終究忍不住開口:“雅兒,你不要任性了。你若真有心意,早該為我們田家生個孩子,這樣的爭吵又何必呢?”
聽到田碩的指責,蔡雅的心仿佛被狠狠刺了一刀。
她眼裏蓄滿淚水,但卻咬緊牙關,倔強地挺直了腰背,語氣冰冷:“不管你們怎麽想,我絕不會讓任何女人入我家門!我和夫君一生一世一雙人,不管別人怎麽說,我會努力找梁老夫人給我看病。”
田夫人冷眼旁觀了整個過程,此時緩緩開口:“我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後若是無子,那就別怪我們要納妾了。到那時,若你不願意接受,那就休妻。”
話音未落,蔡雅隻覺得耳邊一片嗡鳴,腦海中一片混亂。
她渾身顫抖,強忍住淚水,看著坐在旁邊默不作聲的田碩,心裏仿佛墜入了無底深淵。
田老夫人和田夫人緩緩起身。
田美娟則帶著不屑的冷笑,她示意站在一旁低頭不語的喜兒跟上,四人走出了正廳。
院子外的風輕輕拂動著樹梢,田府內的一切仿佛靜謐而安詳,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無形的緊張。
幾人踏過回廊,徑直往田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途中,田美娟的腳步輕快,臉上隱隱帶著一絲勝利的笑意。
到達田老夫人的院子後,老夫人示意幾人坐下。
她的目光緩緩掃過房內的三人,最終落在喜兒身上,開口道:“喜兒,你可知道今日之事非同小可?”
喜兒連忙跪下,眼裏滿是感激與恭敬:“老夫人,喜兒明白。多虧了老夫人和夫人、小姐抬愛,才能有今日的機會。喜兒心中感激萬分,絕不會辜負您們的厚愛,一定會好好伺候公子,為田家綿延子嗣。”
田美娟見狀,輕笑了一聲:“田家要的是子嗣,是延續家族的未來,你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可就全靠你自己了。”
田夫人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今日的事情,蔡雅態度強硬,你暫時在我房裏伺候,這段時間,盡量與碩兒接觸,多體貼他的生活起居,等時機成熟了,我自會替你安排。”
喜兒聽到此話,心中暗喜,連連磕頭:“夫人放心,喜兒一定不負所托,會全心全意侍奉公子,盡力討得公子的歡心。”
田老夫人微微點頭,目光中閃過一絲深思:“此事不能操之過急,但也不能拖延太久。喜兒,你要明白,若是你能替田家開枝散葉,那你的位置自然也會跟著水漲船高。若你能有孕,日後再讓你做貴妾也未嚐不可。”
聽到這話,喜兒心中激動,眼中含著淚,努力壓抑住內心的狂喜。
“喜兒明白。”
田美娟笑意更濃,拍了拍喜兒的肩膀:“你要把握住機會,公子這些年心煩意亂,蔡雅那個女人又強硬蠻橫,總有一天碩兒會明白,溫柔體貼又不善妒的才是正道。”
等人都走了之後,蔡雅拉著田碩的衣袖,聲音哽咽。
“夫君,我知道這些年你也辛苦,可你知道我為了要個孩子,承受了多少?你還記得我去求過幾次大夫嗎?每次針灸、喝藥,我心裏是何等煎熬……我這麽做,不都是為了田家嗎?”
她話音一頓,淚水終於滑落下來,眼中帶著無盡的委屈與無助:“別人說我沒有用,沒給你生下子嗣,我心裏比誰都難過。你是我唯一的依靠,夫君。”
這些話,蔡雅已經說了不止一次。
每一個字,都如同利劍般刺在她自己的心上。
五年來,她一次次的求情、哀歎,使得田碩的態度卻從最初的憐惜逐漸變成了如今的敷衍與冷淡。
田碩皺著眉,聲音低沉:“雅兒,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可五年了,田家的香火始終沒有延續下去,外麵的傳言很多,我也沒辦法和家裏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