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一席話,一身冷
兩人匆匆結賬,迅速趕往剛剛那幾個人口中所說的地址,希望還可以截住冷煙客。他們還幻想著奪回天蠍珠,畢竟關係太大,牽扯到的東西太多了。
隻是冷煙客這種居無定所,來無影,去無蹤,神龍見是不見尾的能人是說你能找就能夠找到的麽?他是玄學界的一員,當真的有人要針對他的時候,他會心驚、心悸,可以提前躲避。所以文詡和佛子理所當然的撲了一個空。
他們鬱悶的退了出來,然後分開。佛子繼續坐鎮那塊地,三天法事超渡諸多亡魂不能敷衍,而文詡卻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都快開學了,南大的門朝那個方向他都還不知道,說起來讓人汗顏。
回到陽光旅店,文詡和胖老板龐德誌吹了一會,然後將自己關在了屋子裏麵。
第一件事情肯定是換電板,開機,然後他的手機就一直震個不停,這是他前不久拿到張海龍給的一筆錢新買的一個手機,比他以前那個報廢貨好多了,屏幕看得見這就是優點,此刻他一看很多短信都是提示誰誰誰的未接電話,他看也不看直接刪除完,然後翻出文神棍他老爹的號碼打了過去。
響了三聲就被接掉了,然後電話那頭傳來文神棍怒吼的聲音:“小兔崽子,你活膩了是不是?居然敢給我關機好幾天,是不是翅膀硬了?要飛天不成?信不信老子把你一棒打下來,頭著地?”
“老爹,這幾天我很忙啊........手機又忘了充電,理解下,理解下!”文詡敷衍道,
“你還忽悠起你老子我來了?你當真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你老實給我交代,你最近到底在搞什麽?為什麽我推演出你禍福相依,而且天機被蒙蔽,有玄學界的人出手阻攔的感覺,到底怎麽回事?還不給我老實點。“文神棍怒吼道,恨不得將電話都吼成兩瓣,這小兔崽子居然敢忽悠他,也不想想他那些東西是誰教的,居然敢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這是要逆天的節奏麽?
“老爹,我.....”文詡還想解釋。
“如果你敢不老實,別怪我馬上走出這山旮旯,來大南市,我不相信你還敢飛天遁地。”文神棍冷哼一聲道。
“好吧!”
文詡焉了,知道瞞不過去了,他老爹的本事可比他大太多了,根據蛛絲馬跡就可以推演出很多東西,紙是包不住火的,難以瞞天過海。
他無奈的將最近的事情說了一遍,另一頭的文神棍聽完之後沒有說話也沒有掛電話,但是文詡卻感覺到了一股凝重的氣息,讓他都有點喘過氣來。他似乎看見了自己的父親拿著電話沉思,眉頭深蹙,一張臉陰雲密布,一種詭異而凝重的氣氛讓他在電話這一頭都可以感覺到。
文神棍不說話文詡自然也不敢說話,也不敢掛電話,隻能拿著電話給小心翼翼的候著,等待‘上頭’的指示,他心裏也很焦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他很想吼出來“老爺子,要殺要剮給句話啊?”可是他不敢,因為很明顯文神棍在分析事情的好壞,或者推演。
“你怎麽和他們扯上了?”文神棍最終歎了一口氣,狠狠的巴了一口自己種的旱煙,聽不出喜怒哀樂的說道。
“誰?”文詡條件反射似的問道。他們,指誰?是誰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你說呢?”文神棍淡淡的反問道。
“風笑癡?冷煙客?龍莫笑?厲九麟?還是齊家父子?或者是佛門一脈的傳人?”文詡問道。
“風笑癡、冷煙客、龍莫笑!”
“額,我也莫名其妙就和他們就亂七八糟的了,我也不知道啊。”文詡哭喪著臉說道。說實話這幾個敵人真的是莫名其妙,他們根本就沒有直接衝突,但是現在卻變為眼中釘肉中刺,這他媽算什麽事情啊?
“你不應該和他們站在對立麵,對你沒有好處,這幾個人不是現在的你可以力敵的存在,難道你想勞資白發人送黑發人?你知道不知道我們文家為何躲避在這山旮旯?
太過招搖終究不是什麽好事。曾經我們文家輝煌無比,在玄學界獨樹一幟,幾乎一家獨大,但是最後還不是黯然收場!厲家也莫不是如此,剛過易折,槍打出頭鳥,誰不知道隱藏就會成為下一個隕落的存在。被別人踩下來,
我們文家避世數十年,磨礪掉了當初的菱角。你也要懂得隱忍,這個世界遠比你看見的還要複雜,而且玄學界並不是遙不可及,或許他們就在你身邊,你要警惕。你卷進玄學界的漩渦就很難以全身而退,除非你能夠笑傲到最後,很多事情沒有誰是誰非,隻有活下去的人才是對的,才是勝利者,你要明白一切的一切其實都是勝利者在書寫輝煌,
我本以為讓你遠離玄學界就會沒事,沒有想到你自己還是被卷了進來,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壞。我們文家樹大招風,沒有想到這麽多年了,還有人不放心。或許你應該學著自己思考思考了。”文神棍說了一席話,讓文詡摸不著腦袋,迷茫無比。
但是他卻有一種心驚的感覺,感覺山旮旯那個抽著旱煙望著青山的男人並不是表麵看見那樣胸無大誌,糊塗不已,而且他似乎躲在深山之中還和玄學界千絲萬縷。因為他連冷煙客、風笑癡、龍莫笑都知道,而且那一句“很多事情沒有誰是誰非,隻有活下去的人才是對的,才是勝利者,你要明白一切的一切其實都是勝利者在書寫輝煌。”這在暗示什麽?文詡不知道,但是他也不敢問,因為很多東西和莫名的天機有關,泄露天機的人會受到懲罰,既然老爹沒有說明,那麽就是因果聯係太大,不能說,不然他不會含糊不清,即使這樣也足以讓文詡警覺起來。
而且似乎文家有老對頭,一直在等文家的人出世,因為對方不放心,到底不放心什麽?那個人又是誰?文詡有一種壓力山大的感覺,似乎有一片天要倒塌傾斜在自己身上似的,一切都太過夢幻與虛無,朦朧不清的世界讓他看不到未來與盡頭。
文神棍一番話絕對不是沒有根據與來由,文詡自己其實可以隱約感覺到,玄學界這個水太深,太渾濁。任何一個人想翻起什麽滔天大浪未免太不自量力,終將隻會泯然眾人矣!
現在文詡連自己的老爹都看不清了!他究竟還知道多少事情?究竟還隱藏著多少可怕的力量?而且連自己老爹如此牛bī都被逼得窩囊的在那個山旮旯不能走出一步,害得文家避世,逼得文家禁錮、束縛在那個角落裏麵的未知敵人未免太可怕了吧?而且老爹不提‘天心年輪’讓文詡摸不清老爹究竟是什麽想法,
這是一個燙手的山芋,接不接都很讓人為難。文詡也是如此,不接又不甘心,接,又感覺太重,難以成功。他驀然驚醒。“老爹最後那句話‘你或許應該學著自己思考思考了’,這是在暗示什麽麽?”文詡自言自語,越發覺得是老爹在暗示自己。
他猜測多半老爹也不甘心就在那個山旮旯一輩子,被逼得不敢抬頭,讓文家成為縮頭烏龜,這是老爹的不滿與不甘麽?還是老爹希望我來突破,帶著文家走出大山?
“還有老爹說玄學界並不是遙不可及,或許就在我身邊.......”文詡忽然一身冷汗。他一直以為玄學界很遙遠,要融入進去很難,但是似乎自己走入了一個誤區。
玄學界和現實生活不可分離,相依相存,自己最近接觸到了這麽多玄學界的人,本來就已經走入了玄學界,自己還在尋找什麽?
越想文詡越發現自己忽略到了很多本質的問題,出世入世並不是大開大合,或許隻是一紙之隔罷了!隱忍、示敵以弱,剛過易折,這些詞在文詡腦海之中閃現。
不知道何時掛斷了電話,但是文詡腦海依舊亂糟糟的,自他自己來到大南市以後不知不覺就犯了很多問題,如果不是今天文神棍一番警戒,或許文詡將來會莫名其妙的遭殃,他太過鋒芒畢露,而且四處樹敵,現在連‘天心年輪’都想爭一爭。不斷和冷煙客、風笑癡、龍莫笑硬碰硬,“我在幹什麽?”文詡猛然給了自己一個巴掌怒道。
他差點走入誤區!
或許有人很樂意看見他和冷煙客、風笑癡等人硬碰硬,兩虎相爭麽?還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看不見的地方似乎有一隻手在暗中主導,最近的這一些事情無形之中似乎就被牽引著走。
“或許我該遠離玄學界了,畢竟我的正式‘工作’還是讀書。”文詡自語。
他不是真的要遠離春玄學界,而是需要讓自己擺出一個態度,示敵以弱,讓很多處在暗處的人自己跳出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別人暗中主導,當成槍使,等到一些妖魔鬼怪、牛頭馬麵全部現身得的時候,就會少掉很多危險,那時候才是他該出現的時候。
有時候不爭也是爭!
有時候示敵以弱,又叫以退為進。
文詡開始從懵著腦袋衝進入了思考的階段,他老爹給的警示,讓他想到了很多未知的可能。
一身冷汗之後應當是冷靜的思考與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