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我本善良,何必逼我動粗
這個老者神秘而讓人摸不著頭腦,唯一可以知道的是他似乎是一個墓地的守墓人,而且並不是尋常的守墓人,多半還是秩序守護者之中的一員。他可以看見屍體和鬼靈之間的門道,可以算出陰物的出沒地點,這一點就連文詡,還有他老爹文神棍都做不到,可以說這個老者某些方麵遠在文家之上。
隻可惜還沒有等到文詡問出什麽來,這個老者就離開了,等他再準備尋找的時候,這個老者卻已經消失不見。
“咦,這裏有一封信!”
裘昕薇發現本來應該放著神像的地方,此刻居然剩下一封信,好奇的說道,卻不敢過去。今晚發生太多的事情,遠比她過去二十年看到的要精彩與玄奧,詭異。
特別是那個老頭神出鬼沒,給她的震撼不下於豆包,當聽到老者是守墓人的時候她已經嚇傻了,似乎墓啊,墳啊,屍體之類的字眼會無限勾起一個人心底的恐懼欲望,所以她剛剛都在刻意躲避老者。或許是心理的恐懼讓她下意識的做出了這些動作,可是這無不說明這個老者的出現真的很讓人頭疼、費解。
文詡打開信封一看隻有四個字,‘勿忘職責!’這讓他心裏想到了很多,果然是來驚醒提醒他別忘記職責的,千萬別被鬼怪迷惑,更不可因為同情心泛濫,。讓陰陽秩序大亂。
文詡看見躺在地上還沒有恢複過來的豆包就一陣頭疼,還有站在他背後這個‘傻妞’,真是遇見她沒好事!現在豆包體內的陰氣湧動,難以維持可愛的一麵,讓他都有點心裏發怵。
“那個老頭走了?”裘昕薇拉著文詡的衣袂賊兮兮的問道,讓人啞然。
“不然等你去他哪裏做客麽?”文詡翻了一個白眼。“做客?”裘昕薇一愣,念叨了幾遍大怒,朝文詡吼道:“你才去墓地做客!”
“現在去哪裏?”裘昕薇問道。
“我也不知道,隨便逛逛吧。讓他開心就好了。”文詡掐滅香燭,拿著一張黃紙在豆包臉上一掃,豆包就醒了,隻是麵目卻依舊恐怖,讓裘昕薇打死也不願意過來。
無奈之下文詡隻好親自牽著豆包走。豆包歡歡樂樂,搖著撥浪鼓表現得很天真可愛,遇見霓虹閃爍的地方總會駐足觀看,然後眯著眼睛問道:“哥哥,這是什麽?為什麽會一閃一閃的,好漂亮!”然後就是文詡細心的解釋。
..............一路走一路問,然後一路跳,一路笑,
忽然,“汪汪...........”
一陣犬吠聲從前麵傳來,豆包一抖,被嚇了一跳。
鬼本能的會懼怕狗這種動物,除非是猛鬼、厲鬼或許可以鎮壓住這種長毛的東西,否則都會對這種動物表現出一種莫名的恐懼。
然後從黑暗之中衝出來一條純黑而健壯的狗,雙眼綠油油的冒著凶光,銳利的狗牙猙獰的露在外麵讓人不寒而栗,別說豆包嚇了一跳,連裘昕薇此刻也是忽然衝上來拉著文詡,一副驚恐至極的表情。
狗一直都是裘昕薇最害怕的動物,寵物狗還好說,這種長相健壯,凶光肆意的狗可能就讓她頭皮發麻了。文詡注意到了,一個人快速的想從旁邊逃離卻被忽然衝出來的狗給堵住了,這似乎是一個小偷。
文詡本來以為沒事,可以悄悄溜走,誰知道這條黑狗似乎感應到了什麽,轉過頭,然後向著文詡他們狂吠,同時壓低了身子一副要攻擊的樣子,全身狗毛都倒豎了起來,那個小偷一愣,然後看了文詡他們一眼,覺得是自己撞了大運,這條猛犬居然舍棄了自己向著對方那兩人吠,當成死敵一樣。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直接將他嚇尿了,
豆包本來拿著撥浪鼓在前方吧,可是忽然遇見這條純黑的狗,直接一個轉身飛撲向文詡,也就是這個時候那個小偷看見一個無人拿著的撥浪鼓哐哐作響,而且一晃一晃的向著文詡‘飛’去,讓他腦袋直接短路,然後就嚇尿了!
豆包轉身這一跑可壞了事,那條黑狗咧著牙低吼一聲就撲上來了。文詡頭皮發麻,眼皮都在抖動,然後一步踏出,擋在豆包前麵一拳打在大黑狗的頭上。狗頭是狗全身最硬的地方,所以文詡此刻隻是將大黑狗打退了幾步,反而因此激發了大黑狗的凶性,狗眼是所有生靈之中最真實的眼睛,可以看見一切鬼怪。
“畜牲,收起你的狂像!”文詡怒喝道,緊緊的將豆包抱在懷裏,這個大黑狗的凶性直接壓製了豆包,如果沒有他的保護估計豆包會很快被撕碎。
“汪!”大黑狗低沉的吠了一聲,然後看著文詡懷抱中的豆包,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它低著頭,斜著眼,尾巴微微下放,很明顯的一副攻擊預備姿態,文詡大感頭疼,先是那個莫民奇妙的老頭,現在又是這隻大黑狗,今晚是出門沒有看黃曆麽?
不就是帶一個‘鬼’出來耍一會麽?我這是找誰惹誰了?怎麽這樣不順,連純色的狗都遇見了,看來人鬼真不能同路,不然會倒黴透頂。
“大半夜的你作死啊?”樓上的居民被大黑狗的叫聲吵醒,怒了,直接倒下一盆冷水,結果全部淋在了那個嚇尿了的小偷的身上,文詡心虛的看了一眼樓上,然後慢慢後退,那個大黑狗居然緩緩跟進。這是一個聰明的貨色,不好惹。
“抱著他,我滅了這隻不識好歹的狗。”
文詡怒了,直接將豆包交給了裘昕薇,挽著袖子要吃狗肉的樣子。他在心裏罵道“晦氣”,這樣一隻純色的狗狗,很辟邪的,關鍵是對鬼怪很有震懾力,他不將這隻狗製服,他就難以脫身,這純屬無奈之舉!何時他文詡混得如此差?需要和一隻長毛的畜牲計較,說起來就淚奔。
然後他一下子衝了上去,拳頭捏得發白的往大黑狗身上招呼,嘴裏道:“我他媽容易麽我?我就是想送它們一家三口入陰界而已,你們一個個卻讓我不省心,你們是故意的是不是?是不是?我們都主動避讓你了,你還不依不饒,是不是沒事找事?是不是覺得我文詡好好欺負?連你一隻畜牲都和我過不去.......”
文詡發狂了,戰鬥力完全爆發,
他一手按住大黑狗,一隻拳頭拚命的揮動,打得大黑狗嗷嗷直叫,他一副不受控製的模樣,連他背後的裘昕薇都看得心驚膽顫,以為他受了刺激發瘋了。
最後文詡累了,站起身放掉大黑狗,大黑狗瘸著腿站起來,然後夾著尾巴跑了。太可怕了,它被打怕了,再挨下去它真的會被打死的。
最後這貨又站在遠處對著文詡他們吠了幾聲,被文詡一塊石子嚇得飛躥,大黑狗還以為文詡又要發飆呢,嚇得它奪路而逃。
“我本善良,何必逼我動粗。”文詡歎了口氣。
他轉過身發現豆包和裘昕薇都是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
“你不要過來........”裘昕薇發毛吼道。剛剛的文詡簡直就像是一個人形暴戾機器,連大黑狗的慘叫都充耳不聞,一個勁的爆發自己的‘小宇宙’和‘碎碎念’,讓裘昕薇以為他被附身了。
“你有病吧?”文詡抱起豆包,就向回走。今晚太邪門了,不知道是‘掃把星’的緣故還是因為豆包身份的緣故,讓他總感覺到了不順。
人鬼殊途,不能在一起,更不能和平相處,今天他逆行,準備帶豆包耍一個晚上,卻怪事不斷,讓他不得不慎重。
人鬼注定不能一起行走,不然真會引出大亂。
這一個警戒在文家祖訓之中始終被擺在至高位,文詡此刻隱約明白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