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年嗬嗬一笑,沒有立刻回答,就那麽盯著我看,目光帶著一種侵略性,好似要把我看穿一樣。
過了幾秒,他揮揮手,讓那三個女郎,以及那些保安和保鏢都出去之後,這才淡淡開口道:“朋友,咱們也算是第二次見麵了,囡囡說你是她的朋友,我就想知道,是什麽樣的朋友?”
我暗暗呼了口氣,說道:“就是普通朋友而已。”
彭大年目光一閃,語氣有些咄咄逼人:“哦?那你是幹什麽的?看兩位是第一次來洛陽吧?”
我點頭說是的,然後告訴他,自己是天師府弟子。
一聽這個,彭大年錯愕了下,語調拔高了幾分:“哦,原來是天師府的啊。”頓了下,他饒有興致的看著我說道:“據說你們天師府的人,都是有些本事的,要不,你露兩手讓我們瞧瞧?”
這家夥陰陽怪氣的,嘴上還算客氣幾分,但是心裏根本就沒把我們當回事兒,王琅看不過去了,開口道:“年少爺,我看...”
不等他說完,彭大年打斷道:“王哥你緊張什麽,他是囡囡的朋友,我不會為難他的,我隻是讓他露兩手而已,這不算過分吧?”
我暗暗皺眉,知道自己不施展點手段是不行了,就深吸口氣,看著彭大年說道:“你要讓我露兩手對吧,行。你等著,我很快回來。”
說著,我示意王琅和歐陽井田留在包廂裏,就轉身走了出去。歐陽井田趕緊拉住我的胳膊,說:“師兄,你要幹嘛呀?”
我示意他別激動,隻管在這裏等著就行了,見我一臉淡然,歐陽井田隻得答應。
走出包廂的時候,彭大年的幾個保鏢下意識的阻攔了下,就被彭大年揮手退下了。似乎防止我溜掉,還是派了一個人在後麵跟著。
我沒管身後跟著的那個保鏢,到了樓下,我直接去了側門。
站在側門,我先是看了看外麵,又透過側門看了看裏麵的風水布局,果然不簡單,不過也難怪,在洛陽能和張家攀上關係的,自然都不是泛泛之輩。
單就側門裏麵擺著的那個大魚缸,就十分的講究。
說起來,師父道淩沒有傳授我多少有關風水學的秘術,不過自從修煉了之後,多少也了解了一些,再加上我體內的元嬰,所以很輕鬆的就能感知到,在這大魚缸周圍,有一個小型的法陣,浴缸的位置就是陣眼。
這種小型法陣,不僅有調借風水聚財的作用,還能鎮邪。
那跟著出來的保鏢,見我看著那浴缸若有所思,忍不住催問我要做什麽。
我心裏已經有了計較,自然不會告訴他。隻是笑了笑,說看看,暗中卻是默念了一段聚魂咒,同時假裝觀賞浴缸,但是手碰觸浴缸的時候,已經通過元嬰之力,將裏麵蘊含的陣法稍微改動了一下。
說是改動,其實是我給自己臉上貼金,不過通過元嬰之力的幹擾,確實能對這陣法有些影響的。
見我笑而不語,那保鏢也不多說什麽,隻是看我的眼神,透著些許的不屑,在他看來,我隻是在裝模作樣,故意拖時間而已。
隻是沒過一分鍾,眼前的一幕就讓他傻眼兒了。
這家夜總會生意不錯,不過側門這邊有些冷清,在我默念了兩段聚魂咒之後,隨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黑霧凝聚,慢慢的,一個人影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這人臉色蒼白,目光無神,佝僂著身子,唯唯諾諾的,他一出現,周圍的溫度都冷了幾分。
確切的說,這不是人,而是之前我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個在這裏徘徊的鬼魂。
我不知道它為什麽徘徊在這裏,我想可能和這家夜總會有關,感覺它周身陰氣不重,身影匯聚起來也是模模糊糊,我確信它剛死不久。
他被我用聚魂咒引過來,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感應到我體內的道家真氣,對我有本能的畏懼,然而瞥眼去看我身後那保鏢的時候,蒼白的臉上,流露出一種怨憤出來。
“臥槽...”
而那保鏢,一看到這鬼魂,一雙眼珠子都要凸了出來,表情瞬間石化,最後哆嗦著驚呼一聲,完全不管我了,轉身就跑。
保鏢一跑,那鬼魂就像追,可看到擋在眼前的我,它確實沒能鼓起勇氣。
感覺到這鬼魂的怨氣,隱隱間越來越重,我看著它問道:“你剛才為什麽一直在這裏徘徊?你已經死了,怎麽沒有和陰差走?”
那鬼魂沒有回答,而是和我對視了一眼,猶豫了幾秒,反問道:“我剛才藏起來了,你是怎麽把我弄出來的,還能看到我?”
我笑了笑,說:“這個你不用管了,你隻需要回答我的問題。”
它頓時激動起來,嘰裏呱啦的說了一通,一開始我有點懵,隨後我就聽明白了,原來它叫蕭強,是這家夜總會的侍應生,幾天前得罪了一個客人,被對方失手打死,而那客人就是這加夜總會老板,也就是彭大年的朋友,結果可想而知,事情被壓了下來,蕭強的家裏也被賠了一些錢了事。
說完這些,蕭強慘白兮兮的臉上,顯出不甘和怨恨:“我家就我一個兒子,死了他們就陪了幾萬塊錢?憑什麽?”
我點點頭,說:“好吧,我明白了。”然後問他:“你認識你老板麽?”
蕭強狠狠點頭:“他經常來自家的場子玩,我怎麽會不認識?”
我說好,就指著二樓的方向:“他現在就在二樓的包廂裏呢,我帶你去見他,你有什麽不滿的,等下你自己跟他說就是了。”
蕭強將信將疑的看了看我:“你...你不會是彭大年請來的先生,專門對付我的吧?”頓了下,他朝著門裏麵瞧了一眼,有些猶豫的說道:“我不止一次想進去了,可這門裏麵有讓我畏懼的力量和東西。”
我笑了一聲,說:“你放心,我不會害你的,還有,你害怕的那東西已經被我弄沒了,你隻管進來就是!”說罷,我當先一步走了進去。
見我言行灑脫,蕭強不再猶豫,飄然跟了進來。
不知道是不是生前性格怯懦的關係,蕭強低著頭,一直緊緊跟在我的背後,所以從我們身邊經過的人,幾乎沒人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