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有一些殘餘勢力,躲過了圍剿,到了八十年代,一個叫薛千藏的人,在東南亞重組幻靈教組織,自任教主,又在手下設立左右禦靈使,六大幻靈王,剛才咱們追擊的呂修賢,他父親呂正純就是禦靈右使,這你是知道的,而那七傑堂的老大方玄禮,則是禦靈左使。”

聽到這裏,我眼眉隱隱一跳。

見我臉色變幻,張小鬼又說:“那薛千藏在東南亞重組幻靈教不久,他們組織因為權力之爭,發生了內訌,具體情況,我就不知道了,隻知道身為禦靈左使的方玄禮,因為種種原因離開了幻靈教,自己成立了七傑堂組織。”

聽完這些我心裏有些眉目了,點頭道:“照這麽說,七傑堂和幻靈教淵源頗深啊。”

張小鬼卻是不以為然,搖頭道:“雖然那七傑堂的老大,曾是幻靈教的人,但是雙方卻是極少往來,而且,最近這些年,七傑堂一直在內地潛伏作亂,而幻靈教,因為曆史問題,極少涉及內地。”

嘴上這麽說,張小鬼秀眉緊鎖,很是疑惑的說道:“我也很意外,完全沒想到,這個跟隨鄭師傅三年的呂修賢,竟然是禦靈右使呂正純的兒子。對方處心積慮,奪取鄭師傅的那把逆水分光劍,肯定不會幹什麽好事。”

能遁入大道,道門也是一樣,如果這個心結不開,對我以後的修行,也是一大阻礙,我這麽說,你應該懂了。”

瞧我一臉悵然,歐陽井田默默點頭,感慨的說我明白了。

我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反正梁子已經結下了,以後遇到這兩幫人,最好是小心點。”

話剛說完,我趕緊看了看張小鬼的臉色,這洛陽張家對七傑堂的態度,始終保持著不溫不火,亦敵亦友的狀態,我對七傑堂持有敵對態度,可眼前的張小鬼就難說了。

隻是對我的話,張小鬼似乎沒太大的反應,而是站在那裏,依舊琢磨著什麽。

一時間,我們彼此又沉默了起來,就在這時,我瞧著正屋裏麵,歐陽井田朝這邊探頭探腦的,就清了下嗓子,對張小鬼說道:“既然你要回洛陽,我就不跟著了,沒別的事情,我們就先走了。”

張小鬼回顧神來,遲疑了下,點頭說好。

我招呼歐陽井田出來,一起到院子外麵,打算開車離開。剛走了幾步,就被張小鬼喊住了。

我站住腳步,回頭看去,就瞧見這女人一雙眸子,在黑夜中,灼然生輝,猶如繁星一般璀璨,定定的看著我,和我眼神碰觸了下,就很自然的移開,然後開口道:“你朋友的事情,我這邊有消息,就會通知你的。”

說完這些,她似乎躊躇了下,就轉身回了正屋。

看著她背影消失在正屋門口,我這才和歐陽井田出了院門,上了車之後,歐陽井田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八卦的說道:“師兄,你還不承認你們倆有事兒,你沒看剛才那張大小姐的模樣,簡直就是一個送丈夫出遠門的小媳婦兒啊。”

我沒理會他,靠在那裏閉目養神。

之前追擊呂修賢,回來後又救治張小鬼,這會兒我也是累的夠嗆。

歐陽井田卻是沒完沒了,見我沉默不語,就用胳膊肘碰了碰我,繼續道:“說真的,師兄,我覺得這個張小鬼也挺好的,雖然我對這女人有那麽一點看法,可要是你們真的成了,我也會真心祝福你們的。”

聽他說的認真,沒有之前的調侃。我睜開眼,看著他說道:“先不說我們倆有沒有可能,在找到陳穎的魂魄之前,我是不會考慮這些事兒的。”

歐陽井田偏頭打量了下我,搖頭歎息了一聲:“要不怎麽說你活的累呢,其實有些話,我早就想說了。”

我重新閉上眼,說你說吧,我聽著呢。

歐陽井田醞釀了下,緩緩道:“說真心的,師兄,我不知道你和那個前女友,到底有多深,可那已經是過去式了,而且,人家已經死了,人鬼殊途的道理,就不用我說了吧,你幹嘛還要這麽執著呢?”

這家夥難得正經一次,而且這番發自肺腑的話,也是正中我心底的痛楚,一時間,我陷入痛苦的回憶,過了一會兒,我才開口道:“你說的我明白,正是人鬼殊途,我才更要找到她,我要親眼看著她有一個好的結果,才能甘心。”

頓了下,我悵然歎口氣,繼續道:“當初我太愚鈍,也太笨了,深陷迷局看不清形勢,導致陳穎陷入深淵越來越深,卻一點忙都幫不上,而且我還一直誤會她,怪她...直到後來她被張建平帶走,我才意識過來,可已經晚了。”

我看著車窗外的蒙蒙夜色,越說越自責,最後搖頭道:“所以我一定要找到她,若是查不出她的魂魄下落,我這個心結,要跟我一輩子。”

說到這裏,我偏頭認真的看著他:“師父說,佛門講究六根清淨,才能真正入道,道家也是一樣,我前女友陳穎的情況,就是我一個心結,這個心結一日不消除,對我以後的修行也會有影響的,你明白麽?”

歐陽井田歎了口氣,點頭道:“好吧,我明白了。”

我不在開口,再次閉上眼。

隨後一路無話。

我們先回到之前休息的酒店,因為出門之前,我將紅狸留在了酒店房間裏。

這個小東西,不比平常的寵物,靈性十足,我自然不能把它留在老家裏,而鄭師傅這邊的品劍英雄會上,也是人多眼雜,所以我隻能將它待在酒店房間裏。

結果回到酒店房間之後,我就懵了。

隻見房間裏亂糟糟的,那一套真皮沙發上,被利爪撓了好幾個破口。旁邊酒櫃的地毯上,還打碎了幾瓶酒,整的房間一股濃鬱的酒氣,眼前的場景,就跟哈士奇拆家了一樣。

我愣在那裏,搞明白發生了什麽,歐陽井田也是嚇了一跳:“臥槽,這什麽情況。”

回過神,我環視了一圈,找到了臥在窗台上的紅狸,皺眉問道:“這都是你幹的?”紅狸吱吱的回應了幾聲,兩隻前爪揮舞著,一臉的無辜。

就在這時,酒店的一個服務人員走了進來,一進屋,看到窗台的紅狸,她驚呼了一聲:“呀,這東西還在。”

驚呼中,她很是忐忑的跟我們致歉解釋。

通過這女工作人員的解釋,我了解的大致的經過,原來我們回來之前,酒店人員來房間打掃的時候,看到了紅狸,以為是野獸闖了進來,沒多想就喊人來驅趕,哪知道紅狸行動靈活,幾個保安在房間裏圍追堵截,愣是沒抓住,反而激怒了紅狸,兩個保安還沒抓傷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