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隨後,他掙紮著站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想要說什麽,然而一張嘴,卻再次吐了一口血。

跟著他身子搖晃了下,後退幾步,最後靠在一塊石頭上,才算是穩住了身子。

“好小子,看不出你還有兩下子。”

抹去了嘴角的鮮血,那人惡狠狠的看著我,眼神沒有之前那麽淩厲了,透著一絲的忌憚出來。不過氣勢依舊不肯示弱。

我自然也是不肯服軟,看著他說道:“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來這裏到底做什麽,你隻要把身上的東西留下,就可以走了,咱們互不相識,也無冤無仇,沒必要在這裏拚個你死我活的,你說呢?”

嘴上這麽說,我也沒有貿然逼近,剛才那一腳雖然踹的很過癮,可也牽動了我身上的傷勢,那一陣酸痛上來,我差點忍不住叫出來,不過當著這人的麵,我還是強忍住了。

我知道,對麵雖然受傷比我重,可畢竟是個厲害角色,但從他之前應對元弘的身法,就能看出來了。

而且他手裏還拿著一把匕首,如果我貿然衝上去,就算我傷勢較輕,可最後誰勝誰負,還真的很難說。

所以說話的時候,我目光遊離,準備撿一塊趁手的石頭做兵器。萬一這人真的發狂,不顧一切的衝上來,我也能有個防備。

“嗬嗬..”

我話音剛落,那人就揚天冷笑了起來,佝僂的身子也站直了幾分,看著我不屑的目光中,更是透著一種玩味的態度:“敢這麽跟我說話,小子,你知道我是誰麽?”

我怔了下,仔細想想,確實,這人從我剛來荊門,就盯上我了,到現在自己還不知道對方是誰呢。

“你是...”這麽想著,我試探的問了一句。

我剛說出兩個字,那人挺了挺胸膛,抬起下巴,斜眼看著我,很是傲氣的說道:“既然你是天師府的人,那麽‘摘星手’你應該聽過。”

摘星手?

聽到這三個字,我一臉的懵圈,心想這也是名字?隨後我恍然過來,這應該是他的綽號,隻是這名字聽著挺響亮,但是仔細琢磨的下,怎麽覺得怪怪的...

那人說出自己名號的時候,臉色還有些得意,結果看到我的表情,頓時就垮了下來,輕哼了一聲,鄙夷的嘟噥了一句:“孤陋寡聞的小子。”

隨即,他清了下嗓子,用著一副教育人的口吻繼續道:“小子,我告訴你,我成不空出道將近二十年,隻要我看中的東西,沒有一件失過手的,別說是荊門黃家的東西,就是你們天師府,我也是想來便來,想走邊走,江湖人稱‘摘星手’那可不是浪得虛名,現在就憑你一句話,就想讓我把東西放下,真是笑話...”

他不說還好,一說這個,我頓時明白了什麽,琢磨了下,我頓時笑了起來,眯著眼看著他:“哦...我還以為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搞了半天,就是個小偷啊,還摘星手,這名好聽著挺響亮的,你咋不上天呢?來來,你摘一顆星星讓我看看..”

被我如此的挑釁羞辱,成不空臉都要綠了,眉毛倒豎,胡子都歪了,氣的差點再次吐血,尤其那雙眼睛,死死盯著我,恨不得衝過來將我生吞活吃了。

我這麽做,也不是純粹為了好玩,而是我發現,他傷勢本來就重,剛才又被我踹了一腳,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能站在這裏也是強撐。

不過他畢竟是老江湖,經驗豐富,手裏還有兵器,我要是逞強衝過去,隻怕要吃虧。

小時候爺爺跟我說過,遇到這種情況,就要看誰能沉的住氣,如果我能將他激怒,讓他先對我動手,那我就贏了一半。

所以說完這些,我暗暗攥了一塊石頭藏在背後,就等他怒不可赦的衝過來。

可結果,我還是低估了這個成不空,這人被我氣的渾身都要冒煙了,最後和我目光對視了一下,卻是冷笑了起來,隨後上下打量著我,也不拆穿我的陰謀,而是淡淡的說道:“小子,我出道比你早,算是你的前輩,剛才那番話呢,我也不跟你計較,你也說了,咱們無冤無仇,犯不著拚個你死我活。”

說到這裏,他抬起手裏的匕首,指了指我身後:“這樣吧,你現在轉身離開,咱們就當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過,我成不空也給你保證,以後遇到也不會為難你,如何?”

我艸?明明是慫了,還能說的這麽理直氣壯的,這人的臉皮也是夠厚的。

心裏腹誹著,我想都沒想,淡淡一笑:“我要是不走呢?”

一邊說著,我攥緊了藏在背後的石頭。

似乎沒料到我會回答的這麽幹脆,成不空怔了下,那張猥瑣的臉,更是露出幾分惱羞成怒出來,最後狠狠的瞪我一眼,說了句讓我預料不到的話。

“麻痹的,你不走,我走。”

說完,他看也不看我,轉身就順著溪水向著遠處走去。

我站在原地愣了幾秒,隻覺得這人有點意思,此刻我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就咬著牙緊緊跟了上去。

跟了十幾米遠,成不空站住腳布,偏頭瞥我一眼,冷冷道:“小子,你是存心找死麽?”

我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道:“對,你有本事就過來弄死我。除非你把身上的東西放下。”

此時我打定了注意跟著他,反正這裏還是荊門,我也不怕他能把我怎麽樣,我必須要看緊他,然後找個機會,把夜明珠搶回來,雖然夜明珠對我來說沒什麽用,但隻要是張建平想要得到的東西,我就一定不能讓他得逞,而且,他現在的情況,想動手的話,早就動手了,根本不會跟我囉嗦這麽多。

說話的時候,我留意了下,他左臂的傷口不流血了,不過身子卻是有些發顫。

成不空麵無表情的看了看我,隨後冷笑一聲:“好,既然你想死,那你就跟著吧。”說著,他繼續往前走去。

我也不再吭聲,默默的跟著,我知道成不空說的是什麽意思,他現在傷勢嚴重,肯定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或者和同伴匯合,我若是一味的跟隨,完全是找死,可是我也不傻,每走一段路,我就找個地方,留下一個尋常人都能看懂的記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