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了結前怨
聽說素素有可能隨時收回成命,錦珠心一涼,畢竟自己若是被攆出去的話,那簡直生不如死了。雖然通過素素的話,此時的她更確信了太太那邊一定有人動了什麽手腳,而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奶。可仔細想想,若事情真到了這個份上,自己又還能做什麽呢?做了多半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反倒是把自己好好的一條明路給生生地毀了,無可奈何之下,最終她隻能暗暗歎息了一聲,跟著兩人出去了。
沒走多遠,敲碰上過來這邊的杜雲柯。
杜雲柯這幾次過來,錦姍都把他擋在了門外,並告知他太太要靜養,叫他不用來了。但杜雲柯心想太太病著,即便見不了,在外頭問個安也是好的,所以還是照舊過來榮殊院。這天其實他已經聽錦菲說太太搬去沉香閣了,他原想先過來見父親,再去沉香閣,敲遇上錦珠三人。
和杜雲柯迎麵遇上,錦浣當時就道:“姑爺是來向太太請安的嗎?太太昨天已經搬去沉香閣了。”
杜雲柯點頭,說道:“錦菲已經跟我說過了,既然如此,我去見老爺,然後再去沉香閣外頭問太太的安好了。”
“太太既然吩咐下來,暫免了晨昏定省,我看姑爺還是別過去了。太太一切都好,姑爺就放心吧。”錦浣道。
錦珠在一旁看著杜雲柯,幾次想張口,想到素素的話,最終隻能又無奈地把話咽了回去。
錦浣三人走後,杜雲柯去見了父親,杜青鶴也說不用過去沉香閣那邊了,說既然太太為了養病不願人滋擾,就聽她的好了。杜雲柯想想也是,遂打消了去沉香閣的念頭。
打發走了錦珠,消除了最大的隱患,素素的目光終於可以完全投放到錦繡的身上了,她喊來代柔。問了錦繡如今的狀況,代柔說她服了解藥後已經沒事了,現在已經在灑掃庭院了。
素素聽後,沒有說話。一絲寒星從她眼裏升起,暗道:錦繡,是時候該了結我們之間的恩怨了!
……
遠遠看著正在忙碌的錦繡,素素走了過去,錦繡見素素過來。心頭一驚,她隻望素素別再想什麽法子折磨自己了。沒想到素素卻隻是道:“隨我走走吧。”
素素閑步在自己的院裏,後麵隨著有些惴惴不安的錦繡。
“怎麽樣了?你的身子。”素素緩步走了一路,回頭斜睨了一眼身後的錦繡。
“多謝奶關心,奴婢已經好多了。”錦繡忙道。
錦繡服了解藥後,身體已經無礙,盡管她明明知道素素故意整她,可她此刻還是選擇了逆來順受,當然這隻是表麵的。如今她深知自己身後無人撐腰,憑借她一個小小的丫環。有什麽能力對抗素素。
想到素素這麽對她,無非就是因為知道了她私下去找杜雲柯的事情,於是趁此機會解釋道:“奶,奴婢跟爺其實沒有什麽的,隻是大奶奶對我太過苛刻,我隻是想氣氣她而已。如果大奶奶能有您這樣的寬以待人,我也不會這麽做了。還請奶不要跟奴婢計較。”
“是嗎?”素素聽她撒謊騙自己,隻淡淡地拋下一句。
“奴婢絕不敢欺瞞奶!”錦繡的聲音裏萬分的誠摯,“其實,自從奶進門後。奴婢就覺得奶是個寬仁慈悲的主子,一心隻想著若能服侍奶的話,該是自己多大的福氣!如今奶又從大奶奶手裏救了奴婢,奴婢對奶實在是萬分感激!奴婢情願永遠跟隨奶。絕不敢有半分異心!”
她想如今既然單連芳已經容不了她,那麽唯一能依傍的就隻有素素了,盡管素素對她和杜雲柯之間的事情心懷怒意,但是相較於單連芳,至少自己的性命應該有保障多了吧。
她表完忠心,見素素隻是在前麵緩緩走著不言語。以為素素是默許了她的話,開始相信她了。當看見擦身而過的一株明豔的花時,她回過身,把花一掐,追上素素道:“奶,您瞧這花多好看,簪在奶鬢邊一定極好看!”
隻是她並沒有等來素素的回應,卻見素素在走了幾步之後,腳下忽地一停道:“不要叫我奶了。”
她一愣,隻見素素已經回過身來,看著她道:“不是應該叫我小賤人,狐狸精的嗎?”
素素沒頭沒尾,突如其來的這話,讓錦繡大惑不解,她看著素素呆在了當地,訝然道:“奶……奶怎麽這麽說?”
“你以前不就是這麽叫我的嗎?”素素盯著錦繡冷冷地道。
錦繡見素素臉色不善,心裏發怵,對素素的話更是不明所以,一臉無辜地搖著頭道:“奶,奴婢以前就算在大奶奶那邊,對奶有些誤會,那也僅此而已,又怎麽敢放肆地在背地裏辱罵奶。”
見錦繡還完全不清楚出了什麽狀況,素素嘴角掠過一絲笑道:“怎麽?你不認得我了?”
錦繡越聽越奇怪,眼見素素詭異的神色,她心裏難免害怕,隻是素素的問話,又不得不回,說道:“您,您是奶呀!”
“你再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誰?”素素緊緊盯住了錦繡,目光裏閃動著令錦繡畏懼的寒芒。
“奶……您,您到底要奴婢說什麽?”錦繡不止心畏,更摸不透素素的用意。
“誰都可以把我忘了,你也不該忘了我啊!”素素不去理會錦繡的話,開始一步步迫近錦繡,眼裏冰冷的寒光讓錦繡背脊陣陣發涼,而素素也終於話入正題,“你在凝輝院爺的書房幫我拳的時候是怎麽摔下來的?單連芳的那隻鸚鵡是不是死得也太蹊蹺了點?那次你又不小心被代柔推下水,”
素素把“推”字格外提聲以作強調,看著被自己迫著往後退的錦繡,她給出了最後一問,“還有,你服了那藥,它的藥效如何?可比得上你給我下的砒霜?”
眼見素素腳下的步步緊迫,又聽著素素那一句句的提問,錦繡的背上早已冒了冷汗。
素素此刻所問,讓她很自然想起了以前的那些蹊蹺得讓她至今無解的事情,那時候她就曾經疑心過,如今又被素素一件件重提,她的心早已懸而又懸了起來,隱隱已有不祥的預感。
直到素素說出的那最後一句話,讓她麵色瞬間煞白,大驚之下,她本就還十分虛弱無力的身體,此刻哪裏還能站穩,腳下一軟,往後直跌,摔倒在地的她驚恐地看向素素:“你,你是……你是……你是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