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滿室的黃金珠寶,如若拿出去變賣,價值數十萬金。這可是一筆龐大的財富,估計偌大的落日王都,一年的收入也不過這個數目。如果將這批東西帶出去,那可真是富可敵國了。

“啦啦啦,發財啦,發財啦!”小銀高興的又蹦又跳,自然是恨不得將這些個寶貝一股腦收入囊中。

但段義深知這是絕不可能的,先不說如何將數量如此龐大的寶物帶出去。便是帶出去,那一幫紈絝子弟瞧見了,哪個不眼紅,又豈會讓段義一人獨吞。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古之恒理。

這時忽的聽古霏霜道,“他們似乎在找什麽寶貝,不會就是這批財寶吧?”

段義斷然搖了搖頭,道,“這二人圖謀極大,豈會為了區區財寶?”

“嘿嘿,主人這可不一定哦?”小銀笑道,“這麽多財寶,足夠你富甲一方。到時候,不知多少娘們對你投懷送抱。想想過著一擲千金,夜夜笙歌的美妙生活,那滋味,嘖嘖……別提啦。”

他這話自然是**段義,要其“獨吞”財寶。

“小銀不用再說了,我自有主張。”段義一口回絕,小銀老大不高興。

這時,古霏霜笑道,“不管他們是不是找這批財寶,都不能落到他們手中。嘻嘻,要不這些寶貝全部給你得啦,本姑娘分文不取怎樣?”

小銀雙目放光,旋即又黯然道,“小丫頭不安好心,我主人才不會因財而失身於你呢?”說著說著,他卻是來勁了,朗聲道,“堂堂七尺男兒,豈能過分貪戀這些身外之物。俗話說好男兒誌在四方,我主人與我小銀皆是天下一等一的男兒,豈會受你**?”他忽的話鋒一轉,又嘿然道,“不過俗話又說,入寶山而空手回豈不可笑?你說是吧,主人。”

段義早就料到他有此一說,也見怪不怪,正色道,“人心不足蛇吞象,我追求的乃是武道巔峰,要這許多黃白之物有何用?”

古霏霜將段義上上下下打量一通,這才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個高潔之士,小女子佩服。不過你要修煉,終須得丹藥,沒錢可不行呢?”

小銀見狀趕緊在一旁鼓動道,“主人,她說的不錯哩。咱們雖然不買丹藥,但得買藥材,一樣的要錢。”

段義被二人說得無奈,隻得道,“那依你之見,又當如何?”

古霏霜嘿嘿一笑,拍了拍腰間的皮囊,道,“咱們是第一個發現寶物之人,自然不能空手而回。不如就以這皮囊為限,能裝多少是多少。”

“小小皮囊,能裝多少,剩下的又怎麽辦?”小銀立時問道。

段義見她腰間的皮囊就是尋常攜帶幹糧之物,如要裝金子,滿打滿算數千金便滿。與這石室中的寶物來說,自然算是九牛一毛了。於是問道,“剩下的如何處理?”

古霏霜似乎早已胸有成竹,道,“此乃魔門掠奪來的財寶,民脂民膏,自然須得還與百姓。我想拿出一部分分與此次受狼騎掠奪的百姓,至於其餘的,隻要你信得過我,自可處理的妥妥當當。你放心,絕不會讓那些家夥沾染半分。”

那些家夥,自然指的無恥之極的紈絝子弟。

段義最不允許的,顯然是這些財寶落入這些之手。又見他見她對財寶之物並無貪婪之色,雖是貴胄子弟,但如此輕財,亦是少見。不過他相信古霏霜乃是信得過之人,當下也無異議。

小銀雖然滿腔抱

怨,但也好過那些紈絝子弟哄搶,隻能在一片唉聲歎氣。

便此時,古霏霜將石壁上最大最圓的明珠摘下,裝了滿滿一口袋,而後扔給段義,道,“接著。”見後者錯愕,古霏霜笑道,“這寶藏是咱們一同發現,自然少不了你一分。”

言罷,也不知從哪又取出一隻皮囊,裝了個鼓鼓囊囊。

夜明珠較之於金銀更是值錢,每一隻皮囊,怕是價值不下兩萬金,亦是一筆巨資了。不過雖然二人取下不少明珠,但牆壁上依舊尚有密密麻麻百顆之多。不過剩下的不論是成色顯然不如古霏霜精挑細選的。

收好明珠,二人便打算出去,而後等著大部隊回來。

這時小銀卻是不幹了,吼道,“主人,你們倒是挑了寶貝,還有我哩!”

段義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道,“你想要什麽。”

小銀忽的一副神秘莫測之象,道,“瞧見神像的那雙眼珠子沒,嘿嘿,神光炯炯,也不知是什麽好寶貝。”

段義卻是一驚,猛地一回頭,盯著神像的雙目,滿是震撼。

“咦,你怎麽了?”古霏霜詫異道。

小銀卻哈哈笑道,“嘿嘿,笨蛋主人,這等好東西都不要,豈不是暴殄天物!”

那是一雙漆黑的眸子,烏光盈盈,似乎隨時將破體而出。便如那畫龍點眼之筆,如無這雙眸子,整尊神像不過是死物,但有了這雙眸子,那正可謂如魔神在世。

段義根本聽不進小銀說的話,目光死死盯著那雙眸子,一動不動。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靈魂猛地沒入其中,難以自拔。那雙眸子,便如迷霧重重的深淵,又如浩瀚無垠的星空,有一種神秘的吸引力。

“什麽東西,這麽好看!”古霏霜很是好奇,順著段義的目光瞧去。

然而在段義眼中的神奇之物,在她看來卻毫無奇異之處。除了看起來有點像名貴寶石,根本不曾有任何特異之處。

“哈哈,怎麽樣,好寶貝吧。”小銀笑道。

段義機械性的點了點頭,此時便是小銀不說,他也一定會得到它。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豈能失之交臂。

古霏霜卻是不知,見段義不說話,有些氣惱道,“你想要,我去給你取來!”

“小丫頭,真是大膽!”小銀驚呼不已。

段義更是大呼,“不要!”

然而為時已晚,古霏霜已然一個箭步衝到了那神像麵前。如蔥白般的玉指凝起真元,朝那雙眸子摳去。然而當她接觸到那雙眸子時,猛地就覺內中有一股至陰至寒之氣湧來,瞬間衝入她的經脈之中。

“啊!”古霏霜如有觸電,一聲尖叫俏臉神色大變,瞬間變得陰寒鐵青!

段義臉色大變,顧不得許多,猛地衝到她的背後,右掌搭在她的背心,便欲以真元助起脫險。

這時,小銀提醒道,“此物純陰,女子亦是純陰之體,切不可再用陰性真元。當以純陽之力助之。”

小銀雖然平素嘻哈沒個正行,但關鍵時刻絕對見解不凡。段義猛地也不多想,丹田處純陰真元猛地湧起,輸入古霏霜體內。

便此時,古霏霜立時感覺到段義體內一股熱流湧來,那股陰寒之氣立時如雪融般消逝。她心下大喜,芳心更是悸動,竟忘了自己尚且深處危險之中。不過有了段義的純陰之力相助,她的臉色果然好了許多,很快恢複紅潤。

但段

義卻叫苦不迭,他重傷之後,又是虛弱期,體內能有多少真元。剛剛恢複的一點真元,瞬時便耗得精光。沒了純陽之力的阻擋,那股純陰之力瞬時卷土重來,如怒龍鼓海一般洶湧而來,瞬間再次衝入古霏霜體內。

古霏霜悶哼一聲,好不難受。隻覺身子瞬間進墜入萬年冰窟之中,奇寒無比,連一身血液亦將凝固。此時她嘴唇發紫,俏臉鐵青,嬌軀瑟瑟發抖,難受到了極點。

“娘的,這邪物還真是厲害,主人你可得小心啦!”小銀驚呼道。

眼見古霏霜難受萬分,段義心中絞痛。他也顧不得自身安危,暴喝一聲,髓海中的陰性真元湧出,朝古霏霜體內渡去。

俗話說,同性相斥,異性相吸。這兩股純陰之力一起渡入古霏霜體內,常人根本想之不敢,鬧不好伊人立時斃命,連段義也活不成。然而段義卻深知,自己體內的陰性真元,與那純陰之力乃是同宗同源,天性相吸。這一道真元渡過去,便如同打開了一條通道,那純陰之力立時仿佛飛花逐蝶一般,往段義體內湧來。

“哈哈,好精純的力量,這可是大補啦!”小銀驚呼不已,喜不自禁。

段義亦是大喜過望,暗道自己果然賭對了。

那純陰之力入體之後,瞬間沿著經脈運行。段義法俱陰陽,身兼正邪,此種純粹力量根本連煉化的功夫都省去,直接化作真元為他所用。純陰之力一邊化作真元,更一邊為其修複傷勢,可謂受益無窮。

更妙色是,陰陽相生相克,互根互用。孤陰不長,獨陽不生。有了這純陰之力的注入,丹田處的純陰真元自行成長壯大。

一時間,段義體內陰陽之力自行壯大,妙不可言。

“主人,莫要得意忘形!你如吸收的太過,可不要後悔哦!”小銀以打趣的口氣提醒道。

段義心神一震,情知過猶不及道理。立時以真元發出一股震力,強行震斷純陰之力的注入。瞬間力勁催發,他與古霏霜,古霏霜與那雙眸子,自然而然的震開。

古霏霜方才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此時突然脫離那“魔物”當真是又驚又喜。她情知如無段義,自己又將小命不保,卻又擔心段義,趕緊回頭望去。

此時,就見段義臉上青紅不定,光芒閃爍,詭異之極。與此同時,段義身上更不時有寒熱兩股氣流交替,好不駭人。她哪裏知道段義此乃以精神力鎮壓陰陽二力,從而達到陰平陽秘之境,還以為段義陷入危險,急的大哭不止。

“段義你……你不要嚇我……我……又害了你……”古霏霜泣不成聲,極為愧疚。

“哈哈,你這丫頭,這次可是做了件大好事。”小銀笑道,“如無你,我主人想必也不可能好得這般快。”

的確,古霏霜陰差陽錯之下,令段義傷勢足足恢複了三層之多,這要是在平常根本是不敢想象。

幾個周天之後,陰陽之力從新歸於平靜。段義麵色恢複正常,麵有喜色,皆因此次他可謂收獲頗豐。不但傷勢好了不少,對於陰陽之力有了更深層的認識,與此後修煉之道,絕對是大有裨益。

不過這些他自然不會對古霏霜說,道,“你以後不可再莽撞。”

古霏霜見段義無事,自然破涕為笑,慚愧點頭,段義也不多言,在她頗為詫異的目光中,將那兩枚詭異的“魔石”從神像的雙眸中扣了出來收好。

便在此時,異變再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