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雲叟的一句話,看似想出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但實則讓段義苦不堪言,開始了水深火熱的生活。如他之前料得是這種結果,便是打死也不會同意的。
落日重樓外,寬廣的演武場。青石板鋪地,一層不染,平整十分。
清晨的陽光撥開重重雲霧,放出萬道柔和光芒。此刻,演武場上已經齊聚百餘人,顯然是到此做早課的弟子。
十五名二代弟子,每人各自教導數人,分成十五個方陣,各自為政,何不幹擾。
“咦,你們快瞧,小師叔來了!”不知是誰眼尖,發現了段義,發出一聲驚呼。
這聲驚呼立時打破了熱火朝天的修煉,眾人紛紛停下手來,目光火熱盯著段義。隻聽一道道驚呼此起彼伏,稀奇古怪,什麽都有。
“小師叔箭術已經那麽高明了,還需和我們一起修煉麽?”
“你不知道麽?小師叔箭術雖強,但修為不高,自然不能放鬆啦。嘿嘿,我還聽說石師叔和荊師叔爭著要小師叔哩。”
“啊!那小師叔不是有麻煩了!石師叔和荊師叔湊到一起,那可要鬧得天翻地覆啊。”
“噓!笨蛋,你找死麽,敢詆毀師叔們的不是!好在是我,否則……”
一眾三代弟子竊竊私語,既對段義這個來曆頗為神秘的小師叔感到好奇,又為他感到悲哀。而一眾二代弟子,卻各有各的心思。
“他便是小師弟麽?看他年紀輕輕,箭術上的造詣真的有那麽高麽?”聽他口氣頗為不信,不過倒也不足為奇。那夜段義五箭連珠的箭術,大多是三代弟子傳出來的,二代弟子大多並未親眼瞧見。
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更何況段義還太年輕,他們自然不大信。
“哼,誰知道,說不定是以訛傳訛。也不知他這小子有什麽了不起,竟然被掌門師叔相中,一步登天,反而成了咱們的小師弟!”這人說話語氣酸溜溜的,頗為怨婦的潛質。這也難怪,見段義不過因“運氣好”而受得掌門人青睞,他心裏能平衡才是怪事。
“誰叫人家運氣旺哩?罷了,咱們還是好好修煉,免得被這個關門弟子看笑話了。”
“師哥你說的是,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麽了不起的!”
十五名二代弟子中,唯石剛一人是掌門人墨竹笛的弟子,其餘人皆是千雲叟的弟子。這些人自然對掌門人的弟子很是排斥,隱隱還不懷好意。
畢竟墨竹笛常年不在門中,千雲叟主事,他們自然希望能夠壓過掌門門人一籌。
“主人,想不到誅日山莊內部亦是暗流激湧。看來你的日子定不會平靜哩。嘿嘿,正好,這群笨蛋以為主人好欺負,便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小銀冷然道。
段義耳目何等聰慧,將這些人的一言一行,盡收眼底。他暗自冷笑,這些人不找他的麻煩便也罷了,但若不懷好意,他也絕不會客氣。
一連串的磨礪已經讓他脫胎換骨,不再是當年那個懵懂無知、心腸有些軟的少年,而是殺伐果敢,氣質冰冷的高手。
雖然這個高手,現在還不能發揮百分之百的實力,但也不意味著任人欺淩。
如此這般,“享受”著萬眾矚目的焦點,各種或懷好意,或不懷好意的目光,段義穿過練武場,來到東北角上,石剛與荊鳳帶著手下共十二名弟子在此恭候。
“小師弟,快點過來,就等你
一人了!”荊鳳見段義姍姍來遲,顯然有些不悅。
然而段義更是不悅,怒氣滿胸。小銀更是怒道,“臭娘們,昨晚你們兩個纏著我主人不放,害得我主人雞打鳴才睡覺!我主人正值恢複期,需得好好休息,你們知道麽!壞人好夢,更是可惡!”
原來昨夜荊鳳與石剛二人輪番轟炸,無非是要段義踢開一方,與自己修行。段義不厭其煩,磨到天快亮了,他終於忍無可忍,吼了一句,“一切以師叔的話為準!”二人無賴,這才離去。
正如小銀所說,他正值恢複期,每天都要打坐修煉。昨夜這麽一鬧騰,非但沒有修煉,反而睡眠不足,苦不堪言。
見荊鳳竟倒打一耙,段義忍無可忍,怒道,“你欺人太甚!”
石剛自知理虧,訕訕一笑,卻不作言。荊鳳卻甚是不悅,擺出一副大師姐的口吻道,“什麽你啊你的,沒大沒小,快叫師姐!”
“我的娘,還叫師姐,要不要再給你漲一輩,叫師豬?好惡毒的女人,天啦,主人切不可屈服啊!”小銀氣急攻心,差點吐出幾蓬鮮血。
段義更不可能屈服,冷然道,“你也配!”
此言一出,十二名弟子頓時傻了眼,嘩然驚呼。要知道由於荊鳳入門最晚,人人都叫小師妹。但她生性要強,哪裏受得了。以前便也罷了,現在有段義這個小師弟墊底,她好不容易可以享受一番“師姐”的威風。不想這個小師弟,又臭又硬,油鹽不進。
她哪裏容得了,喝道,“你叫是不叫?”
段義亦一步不讓,道,“休想!”
荊鳳怒極而笑,連聲叫好,忽的腳下一滑,疾步如風,瞬間竄到段義跟前,雙手一探,便將段義脈門扣住,後者立時動彈不得,變成小羔羊,任人宰割。
她冷道,“叫不叫!”
“休想!”回答還是兩個字。
荊鳳俏臉上笑了笑,忽的神色一冷,竟將段義右手五根手指掰得啪啪作響,如炒黃豆一般。她暗自用了剛勁,立時,段義臉色大變,痛得汗珠立下。但他極為硬氣,一聲不吭,一副頑抗到底模樣。
“嗬,好小子,挺硬的!”荊鳳再次冷笑,如法炮製,又將段義左手五指掰得啪啪作響。她自然不會將段義的五指掰斷,但痛苦卻是免不了的。
不一會兒,段義已經痛得五官擰在一起,冷汗打濕了地板。
“嗚嗚……主人咱們投降吧,這臭娘們太會折磨人了!”小銀“痛哭流涕”,敗下陣來。
這一幕看得眾弟子麵麵相覷,腳底一股涼氣直衝發梢。荊鳳向來潑辣,收拾人的手段更是層出不窮,這些個弟子沒少遭罪。但如小師叔這般“慘狀”,他們還是首次見到。最可怕的是,小師叔實在太強大了。在荊鳳的辣手下,痛苦萬分,竟然毫不屈服。
“師叔果然就是師叔,比我們高明的多了!”眾弟子不約而同感慨道。
而男弟子固然於心不忍,女弟子更是眼光閃閃。
“荊鳳,你這麽做是不是太過分了點?”石剛不悅道,但他卻並未阻止。
“狗屁大師兄,都不過來幫忙!”小銀大呼小叫道,“主人以後千萬不要理石剛人麵獸心的家夥!”
便在此時,荊鳳一邊揉擰著段義,一邊道,“看見沒有,這就是我誅日山莊的獨門練手術,能夠令五指更靈活,更有力。不論是扣弦、拉弓皆大有裨益。”
場中一片詭秘的寂靜,眾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更是寒氣大盛,均想,“她能將整人說的冠冕堂皇,果然厲害。”
其實荊鳳並非信口雌黃,練手術確有,也當如此練習。但她為了整治段義故意加大了強度,自然痛不堪言。
見眾弟子被鎮住,荊鳳這才道,“小師弟,服不服!”
“如我主人修為恢複,定要將你這臭娘們屁股打開花!哎呀,痛啊……”小銀與段義同為一體,一痛皆痛。
段義被她整得無名火起,火冒三丈,惡從膽邊生,吼道,“呸!臭娘們,小爺要是服半分軟,就不姓段!”
“哎喲,糟了!”頓時,眾弟子紛紛暗自驚呼。凡是罵過荊鳳的人,無一不曾領教她的“毒辣手段”。此時,這邊動靜幾乎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眾人見段義這般硬氣固然暗自叫好,但也為他默哀。
“主人,我有個不好的預感,似乎咱們會死的很慘!”小銀忽的怯怯道。
段義怒道,“怕什麽!我倒要看看她還有什麽手段!”
突然,他渾身一個冷戰,隻見荊鳳俏臉鐵青。她上身穿著一件短褂,露出胸脯上大片肌膚,想是氣急,傲人的曲線,上下起伏,看得人血脈賁張。段義自然沒有注意這些,隻是覺得這個女人定是要使更狠的手段。
果不其然,荊鳳一把將他拉到跟前,雙手如穿花蝴蝶一般,真元聚在指端,從段義身上一處處穴位注入。立時,段義隻覺渾身劇痛無比,苦不堪言。相比而言,剛才掰手指隻算小兒科。
他又驚又怒,更加惱火的是,身體不受控製,便如木偶在荊鳳麵前不住打轉。**,也正因此。不可避免的,他的身體是不是撞在荊鳳傲人的胸脯上,富有彈力,令人遐想連篇……
“主人,這算是**的懲罰麽?”小銀痛並快樂著。
段義怒道,“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工夫想這些亂七八糟!”
然而這等美事,就連當事人荊鳳都渾然不覺,更莫說旁人。眾人越看越心驚,越瞧越膽寒。段義所受的痛苦,從他的表情便能感同身受。荊鳳果然名不虛傳,百餘人大氣也不敢喘,既佩服段義的毅力,更佩服他的膽色。
這樣的女人,你也敢惹……
過了片刻,荊鳳想是玩膩了,便換了手段。她將真元注入段義體內,朝丹田擊去。她自然有分寸,絕不會令段義受傷,但一番痛楚是少不了的。
然而當真元撞到丹田的那一團如霧茫茫的般的火熱氣團時,一股龐大無匹的巨力瞬間將真元震散,繼而順著原路返回,注入荊鳳體內。
立時,她渾身一顫,身體竟短暫失去了控製。
段義哪知道這些,連身體恢複自由都未曾覺察到。他一心想要推開荊鳳,奈何身體不控製,隻覺手足亂舞。突然間恢複力量,他卻不知,依舊雙手亂舞。再加上荊鳳無法動彈,自然而然的,雙手按在了極柔軟處……
突然,世界安靜了,可聞落針。百多人,兩百多隻眼睛,如死魚眼般死死盯著他的雙手。詭異的氣氛令他心下發怵,下意識的瞧去,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不用說,也知道他按到了什麽。
“主人,爽完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小銀道。
段義一個激靈,展開身法一溜煙逃走。
隻聽身後一聲淒厲的女聲,“段義,我要殺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