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

一名天人級強者忍不住道：“投靠真武域，你是想要背叛天外天？萬一啟聖真的派人來支援，到時候你打算怎麽跟啟聖交代？”

比起現在局勢上的劣勢，這些人心裏對於啟聖的恐懼跟敬畏更加重視。

“為什麽要向啟聖交代？我們從始至終，也不是啟聖的走狗！”玉穹咬了咬牙，說出了這種以前的他都會認為是大逆不道的話。

雖然隻是過去了短短三天，但是這種高強度的壓力之下，讓他想通了很多事情，尤其是啟聖這些年的‘詭異’。

他沒有見過啟聖的真身，並不知道現在的啟聖已經處在一種瘋狂的邊緣，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變成一個怪物。

但是，啟聖那些奇怪的表現，並不能夠瞞過所有的人。

這幾天，玉穹越是回想，就越是覺得，現在的啟聖已經變了。

如果不再去另謀出路，他們的未來，必然是跟著天外天一起毀滅。

這次他們似乎是被當成了棄子，不過，這反過來說也是一次機會，一次讓他們脫離這種僵局的機會！

而玉穹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有些楞神。

是啊。

他們雖然加入了天外天，但是，他們並不是啟聖的走狗。

是去是留，難道還要聽從啟聖的吩咐？

何況現在他們這些人，明顯是被當成了棄子，啟聖也好，天外天也罷，他們都顧不得許多了。

這種時候繼續去揣摩啟聖的意思，未免有點蠢了。

“不錯。”

突然間，餘天青站起身來，用讚許的目光看向了玉穹，點頭道：“我們確實不是啟聖的走狗，宣布效忠於他，也是因為有各種各樣的緣由，既然現在是啟聖先放棄了我們，那我們何不反過來加入真武域？大家同為人族，現在魔族入侵，真武域已經是危在旦夕，加入真武域為人族貢獻自己的力量，這才是大義！”

餘天青的一番話，說得是鏗鏘有力。

連玉穹都沒有想到，餘天青居然會讚同自己的說法，一時間居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

“而且，你們應該也意識到了，現在的啟聖，越來越瘋狂了。”

餘天青的目光，掃過了幾人，沉聲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心裏是怎麽想，但是，血脈改善計劃，你們應該都有所耳聞。那種瘋狂的計劃，將天人級強者改造成怪物，雖然能夠短暫提升戰力，事實卻是，變成了那種怪物，不光以後毫無寸進，連魂魄都被莫名熄滅了！”

“放棄了我們天人級強者最大的優勢，反過來去追求那種恐怖的血脈突破，我對此已經反對了很多次，隻可惜，啟聖根本就不打算聽從我的意見，他一意孤行，必須要將血脈改善之法推廣開來，讓所有的天人級強者，變成他所謂的‘完美生物’。都到了這種地步，你們還不明白？”

餘天青一字一頓道：“這些年來，你們當中有沒人見過啟聖的真身，可對？”

聽到這話，玉穹心裏一動。

他頓時想到，自己之前在天外天，想要去麵見啟聖的時候，卻是被餘天青給攔住了。

那時候餘天青知道自己有了上九重的通行令，表情很是古怪。

當時的玉穹還以為，餘天青是怕自己威脅到他的地位。

直到後來，玉穹才想明白了，當時的餘天青確實是有些恐懼，但是，他並不是在恐懼自己，而是，對上九重的啟聖感到恐懼。

“你的意思是，啟聖的真身，出了什麽意外？”玉穹心念一動，立刻就追問道。

餘天青聞言，深深看了玉穹一眼，“你說過，啟聖是通過化身，將上九重的通行令給了你，可對？”

玉穹聞言，狐疑地點了點頭。

本來還想問，這又如何？

但是，那句話終究還是憋在嘴裏，沒能問出來。

餘天青是現在整個天外天，唯一能夠見到啟聖真身的‘心腹’，玉穹隱隱覺得，餘天青似乎是知道一些他所不知道的內幕。

於是乎，他就等待著餘天青繼續說下去。

“如果我告訴你，啟聖的化身，從來沒有給過任何人上九重的通行令呢？”

果不其然，餘天青簡直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一開口，就讓玉穹跟其他幾位天人徹底楞住了。

啟聖的化身，從來沒有給過任何人上九重的通行令？

這怎麽可能？

餘天青看著他們的表情，就明白了他們壓根什麽都不知道，沉聲道：“因為，上九重通行令，向來都由我來派出去的。而且你們可知道，除了我之外，那些得到通行令的人，最終是什麽下場？”

這話，又是讓眾人心裏一緊，隱隱有了猜測，卻不敢真的確定。

如果餘天青說的是事實，那豈不是說，啟聖早就已經瘋了？

其實真相就是如此。

啟聖的真身，已經接近瘋狂了，所以他才會降下化身，讓相對理智的化身去辦事，卻不會讓化身給任何人通行令。

每一個有資格見他的人，都是由他親口吩咐，再讓餘天青去給出通行令。

所以餘天青當時才會震驚於，啟聖的化身怎麽可能把通行令給玉穹？

除非，化身有了自己的想法，準備背叛這個愈發瘋狂的真身。

當然了，這隻不過是餘天青的猜測，事實如何，餘天青不敢去判斷，更不能夠去妄加揣摩。

隻不過，現在他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玉穹若是真的去了上九重天，他現在也該變成了啟聖的‘一部分’。

這些種種雜亂的念頭，不過就在餘天青的腦海裏一閃而過，緊接著，餘天青就抬起手掌，一片青煙環繞，在眾人麵前浮現了一個血色的大肉瘤，蘊含著無窮且狂暴的能量。

在那肉瘤之上，啟聖扭曲的麵龐正在咆哮著，肉瘤裏伸出了無數隻血手，抓住了一名慘叫不已的天人，將他活生生撕碎，變成了肉瘤的一部分！

這一幕，看得眾人心驚肉跳！

玉穹更是震撼道：“這就是啟聖的真身！？”

“沒錯，這就是啟聖的真身，也就是啟聖這些年極力在掩藏的秘密，不允許任何人的靠近。若是突然想起要某人進入上九重天，那就代表著，他需要血肉力量，來對抗天外天的核心。”

餘天青的聲音，淡漠無比，卻帶著深深的寒意。

他剛才展現的這一幕，正是他親眼見到的，而死去的那名天人級強者，便是他引領的第一位進入上九重天的天人。

看到那名天人，在自己麵前痛苦的慘死，餘天青卻連大氣都不敢出，甚至在看完那一幕以後，徹底失去了直視啟聖真身的勇氣。

這就是他為什麽每次見到啟聖，都要低著頭的原因。

餘天青暴露出來的秘密，太過驚人。

在場許多人，都是被那殘忍的畫麵給震驚了。

尤其是玉穹的表現更加激烈，他意識到了自己僥幸逃脫了一命，卻是無比後怕，甚至有些遷怒餘天青道：“既然你早就知道，為什麽不一早把這秘密說出來！”

這一點，確實是餘天青最為理虧的地方。

他沉默了半晌，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於情於理，他既然早就知道了這個事情，那就該早點把這個秘密曝光出來才對。

可是，他並沒有這麽做。

甚至於，他這些年裏，還一直在幫著啟聖隱瞞秘密，頗有些助紂為虐的意思。

玉穹見他沉默，咬了咬牙說道：“真是可笑，我們的首領，居然已經變成了一個瘋子怪物！你告訴我，我們這些年的堅持，到底還有什麽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