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
焦不慮重重推了雲昭一把,讓他進去。
雲昭蹌踉跌出,轉身直勾勾盯著他,雙眼如叫劍,直插他心髒。
“看什麽?”
被他盯的渾身不舒服,焦不慮拍手就是一巴掌,可是被閃過。
雲昭仰脖子一躲,跟著底下狠狠一腳踹了過去。
“啊!!!”
正中。
焦不慮疼的滾在地上,捂著那裏滿地打滾,悲吼。
他哪能想得到雲昭都落在自己手上了,還敢這麽囂張,所以沒防他出陰招。
“雜種,老子宰了你。”
強忍著痛,爬起來要跟他拚命。
雲昭卻跑進屋中,挑釁的笑道:“來啊,你來打我啊有本事。”
焦不慮一動,底下就疼的撕裂一般,緊緊夾住雙腿,痛苦道:“我殺了你。”
好不容易走進屋裏,一把抓住雲昭衣領。
雲昭根本沒有跑的意思,因為他知道在這裏麵有保障。
焦不慮惡狠狠的瞪眼,舉起巴掌要打:“小雜種,老子他娘的……”
“放肆!”
坐在屋中的黑衣人厲喝一聲,桌上的蠟燭“呼呼”瘋狂搖曳。
“屬下不敢。”
焦不慮趕緊跪下,又扯的襠中劇痛,咬牙堅持,虛汗直流,結巴道:“尊者……屬下……屬下該死……”
雲昭站在他麵前,接受跪拜,洋洋得意道:“孫子,爺爺饒你不死了,滾吧。”
黑衣人低喝道:“滾。”
“是,尊者。”
焦不慮撐著膝蓋爬起來,狠狠瞪了雲昭一眼,轉身退出去。
雲昭趁他轉身的功夫,又一腳踹在他屁股上,笑道:“走好,爺爺不送你了。”
“砰……”
狠狠摔了出去,焦不慮在地上滾來滾去,疼的齜牙咧嘴,雙眼怒紅如血。
小雜種,老子一定要宰了你!
稍微出了一點氣,雲昭大大咧咧過去,往黑衣人對麵一坐,自己給自己倒茶喝。
“說吧,什麽事?”
端著茶杯,輕輕吹氣,雙眼盯著黑衣人。
黑衣人又換了一身新的連衣兜帽黑袍,始終將臉罩著,沉沉笑道:“你一點都不怕?”
“我怕什麽?”
雲昭躊躇滿誌,道:“你隻擒我而不殺我,肯定有理由,說吧。”
黑衣人笑道:“好,果然聰明絕頂。”
雲昭喝了口茶,接上去道:“免了,這話在我兒子那裏經常聽,說正事。”
雖然看不清黑衣人的臉,但可以想象絕對不好看,黑漆漆的兜帽裏閃過一道寒光。
“小子,你現在隻有一條路可以走,歸順本尊者,歸順大觀島,不僅你可以活命,你的家人,你的朋友,本尊者保證絕不傷半根汗毛。”
“好。”
“好?”
雲昭答應的特別痛快,讓黑衣人不由愣了愣。
“是啊,你不是讓我歸順嗎,我同意啦。”
“可是你答的太快了,讓我不能相信你的真心。”
雲昭翻白眼道:“你這人腦子是不是長屎了?”
黑衣人喝道:“放肆,你可清楚在跟什麽人說話。”
雲昭輕描淡寫道:“你要不是腦子有屎,就是腦子是夜壺,你說了讓我歸順,我同意你又不相信,你說你是不是有病。”
黑衣人氣的差點一巴掌拍死他。
沉默良久,心情慢慢恢複。
“好,我相信你,既然你同意歸順本尊者,那就把那塊玉交出來。”
“你等等。”
雲昭攔住他,哼笑道:“說你有病真沒冤枉你,你腦子裏不但有屎,還生了蛆,而且特別不要臉。”
“啪!”
一巴掌拍在桌上,黑衣人怒道:“小子,別挑戰我的耐性。”
雲昭繼續喝茶,淡淡道:“我問你,你要是收了一個徒弟,是你給他包紅利,還是你徒弟給你包?”
黑衣人不太明白他要說什麽,道:“當然是師父給徒弟包紅利,這是規矩。”
“啪!”
雲昭也拍桌子,叫道:“這不就結了,我歸順你,就相當於給你當徒弟,我沒跟你要紅利也就算了,你還要我的玉,你說你是不是無恥的不要臉。”
黑衣人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半天說不出話。
娘的,多少人想入大觀島門下,不是爭的頭破血流的,怎麽這小王八蛋這麽多花樣。
正想開口大罵,忽然耳朵一動,聽到屋外的動靜。
飛劍破空聲。
速度極快,由遠而近,不過幾個呼吸就到了焦府上空。
來人是個高手。
小小赤城居然有這種禦劍飛行的高手,修為應該是【凡武境】‘極大宗師’,聽得出,離【真武境】不遠了。
黑衣人忽然明白過來,冷冷道:“我說你小子哪兒來這麽多廢話,原來是為了拖延時間,等救兵來救你。”
“嘩啦……”
雲昭猛的一把將桌子掀翻,一邊往屋外衝,一邊吼道:“四姨,我在這兒!”
焦府上空。
烏破雲禦劍浮虛,聽到雲昭的聲音,立刻俯衝下來。
“嘭!”
黑衣人一掌劈碎桌子,忽然散成一團黑霧,迅速卷向雲昭。
黑霧一閃即逝,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雲昭身前。
黑衣人重新凝集,伸出大手抓向他。
雲昭衝的太快,來不及停下,眼睜睜看著大手掐向自己脖子,隻能咬牙暗下決心。
神念湧向戰玉。
室內突然白光怒閃,從四周門窗射了出去,在黑暗裏極其醒目。
黑衣人被這陣白光晃了一下眼睛,等視線恢複正常時,雲昭已經不見。
人呢?
環顧四周,雲昭居然憑空消失一般,蒸發的幹幹淨淨。
黑衣人往前邁了一步,腳下踩中什麽。
低頭。
從地上撿起一塊綠色的玉,黑暗中發著微微盈光。
這情景不由讓他想起在祖墓裏的時候,雲昭也是這樣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難道……
目光落在玉上。
難道這塊玉裏有類似空間的界域,能容人藏身?
“轟!”
剛想將玉藏起來,身後的木門突然爆碎,緊跟著衝進一道劍光。
“蓬……”
這道劍光從黑衣人背後刺進去,將他刺散成一團黑霧,從前麵穿了過去。
烏破雲微微一驚,穩住身形,轉過了身。
隨即,那道黑霧飛快飄出屋外,在院子裏凝出一具人形。
烏破雲輕飄飄飛縱出去,落在地上,與他對峙。
忽然發現,這黑衣人不正是那天在醉樓在遇見的那個人嗎,他怎麽跟焦家扯上關係的?
“你……”
上上下下打量黑衣人,烏破雲輕蹙黛眉,道:“你是大觀島的人?”
黑衣人也不由愣了神,仔細觀察眼前這個絕代佳人。
“你怎麽知道我是大觀島的人?”
“哼,大觀島的人身上都有一種獨特的臭味,跟你們修煉的功法有關。”
“果然是高手。”
黑衣人忍不住讚歎道:“想不到這種偏遠小城有你這種人物,失敬。”
烏破雲低叱道:“少廢話,我外甥呢?”
黑衣人道:“剛才被我一掌拍死了,你在屋裏沒有看見嗎?”
心頭一震,烏破雲下意識回頭望去。
“萬鬼哭!”
黑衣人突然發掌,推出一張猙獰恐怖的巨大鬼臉,獠牙刀齒,森森幽藍,咬向烏破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