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一四二講法岩

見到鳳炎鳥終於隕落,孟浮也不禁鬆了口氣。

這堪與本命五重境相提並論的妖獸實力著實強悍,甚至孟浮手段全出,也幾乎無法將其滅殺。

好在先有小野以天賦神通使其受傷,又有元脈獸持續不斷的轟擊,這才成功將那鳳炎鳥滅殺。

元脈獸本就是礦石受到元脈洗練而形成的另類傀儡,盡管形貌極似妖獸,然而其卻不懼鳳炎鳥的赤火及身,否則即便元脈獸有著堪比本命五重境的巨力,也無法這般輕易的擊殺鳳炎鳥,反而容易受傷。

“這家夥真是難纏,要不是我事先有提防,隻怕那妖火就要把我焚燒殆盡了。”小野從一側走出,它四足微黑,顯然是方才受了不小的暗虧,幸虧它以五彩靈芒護身,否則要解決鳳炎鳥的赤火並非想象中那般容易。

孟浮笑著安慰了幾句,便上前將鳳炎鳥體外那根最長的翎羽拔出,開啟了靈眼細細觀察。

手中這根本命翎羽便是玉簡中提及的任務目標,孟浮靈眼觀察下,翎羽流線般順滑,斑斕的色彩於上如流水般轉動,竟是頗具魅力,想來與鳳翎也相差無幾了。

畢竟鳳炎鳥具有不低的鳳凰血脈,能夠修煉出這根近似於鳳翎的本命翎羽也屬難得,孟浮將其小心的收起,盯著眼前這頭鳳炎鳥的屍身,微微沉吟道:

“鳳炎鳥最為貴重的便是妖丹與本命翎羽,除此之外,便是那隱藏於其中的鳳凰血脈了。”

在百獸山時,孟浮為了補足自身精血,也曾自水鱷龜與白蛇身上提取精血,隻不過那點精血實在駁雜不純,品質也不高,算不上什麽稀罕之物。

隻不過眼前這鳳凰血脈卻是修道界中的頂尖存在,縱然能夠提煉出的鳳凰精血僅有微不足道的一絲,也算得上價值不凡。

思慮半晌,孟浮十指連舞施展法訣,將鳳炎鳥屍身中的血液盡數吸入掌中,隨即他放出玄火,將那一大團血液灼燒著,除去其中雜質的同時,也將最為精純的血脈留下。

半個時辰的時間轉瞬即逝,孟浮盯著眼前僅有頭發粗細的一絲鳳凰精血,不由得苦笑道:“果真是一絲精血而已,看來這鳳炎鳥血脈雖強,但也強得有限。”

搖搖頭,孟浮還是將這絲精血收入玉瓶中,盡管他暫時用不上,但留待日後交易也好,出售也罷,都是不錯的選擇。

做完這一切後,孟浮手一揮,精細地控製著玄火將鳳炎鳥的身軀烤熟,留給白靈及小野做吃食。

畢竟鳳炎鳥也算是道行不低的小妖,其體內更是蘊含著充沛的元氣,盡管被孟浮取走了妖丹及精血,但存留在身體內的元氣仍然未曾散去,既能滿足一下口腹之欲,又可作修煉之用,何樂而不為?

將兩項任務完成,孟浮便馬不停蹄的趕回到千符宗任務堂中。

由於鳳炎鳥的道行提升一重,任務的難度便隨之增加,故而孟浮此番得到的貢獻點要多上不少,足足有五百個。這五百個貢獻點已能夠兌換二品法器,或是玄階下品靈物,但孟浮卻隻是淡淡一笑,並未多言。

回到竹屋後,孟浮將耗損的真元恢複,便又沉浸在修煉的狀態中。

事實上,諸如此類的情況在這大半年內已出現了多次,孟浮在經過激烈的大戰後,金丹也會隨之變得更為圓潤,道行的提升雖然緩慢,但真元的數量仍是持續增加著,並無差錯。

之後的數日裏,孟浮又出外完成了一項任務。隻是此番進行得頗為不順利,未能夠將那頭妖獸留下,反而損失了不少符篆,不過這項任務的貢獻點不多,孟浮也並不如何放在心上。

反而是他無意間尋到了一株頗為珍稀的靈草,單是這株靈草的價值便抵得上數次任務的貢獻點,這讓孟浮自然喜笑顏開。

在這般平靜的修煉生活中,半個月徐徐到來,而一眾千符宗弟子所期盼的*岩開啟之日,如期而至。

……

*岩的位置並非在千符宗山峰上,而是隱藏在虛空之中,若無紫府境尊主出手,根本無法使*岩現出蹤跡。

根據孟浮前世的了解,*岩乃是一位天君大能留下的*聖地,由於日積月累的*烙印,使得這*岩也平添了幾分靈性,能夠傳遞出某些玄妙的感悟,令眾多修道者趨之若鶩。

試想一番,這貴為天君的修道前輩留下的*岩,其中必然蘊含著些許精粹至極的大道感悟,縱然一時無法領悟,但隻要道行足夠,便可將其化作自己的感悟,對於將來的道途頗有好處。

更何況這*岩似乎有著某種玄妙的力量,若是能在其中有所感悟,甚至有著破境的契機,因此素來為千符宗弟子所喜,許多被困在瓶頸中的弟子紛紛進入*岩中,以期得到突破的契機。

當然,這種情形也並不多見,且*岩五十年才開啟一次,往往僅有寥寥數人能夠成功破境,故而若非機緣足夠之輩,進入其中也是徒勞而已。

“轟隆隆——”

仿佛山峰搖動,一個龐大的虛影在幾名紫府境尊主的共同施法下,緩緩露出了冰山一角。

孟浮走到了竹林外,凝神看去。此時四名紫府境尊主禦空而行,隨著他們手中法訣的變幻,龐大的虛影仿佛被拖出一般,漸漸顯露出其巍峨的外形。

這四名紫府境尊主分別來自世家一派與師徒一派,在關乎宗門大事的關鍵時刻,紛紛放下了往日的嫌隙,共同出手將*岩牽引而出。至於神秘的王啟年殿主,竟是沒有來到此刻,令孟浮稍感詫異的同時,也對其身份更為好奇。

視線中,那龐大的虛影綻放出素樸的色彩,然而一股浩渺蒼茫的氣息卻徐徐散發而出,至少有著近千年的沉澱。

孟浮心中不由生出一抹讚歎與崇敬的情感,這*岩乃是千符宗過往歲月裏最為強盛的時刻遺留而下的,盡管如今的千符宗已然跌落為二流宗門,甚至比起天劍派還遜色一籌,然而單是這*岩,便襯托出其底蘊的不凡。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孟浮感慨說道,伴隨著*岩的全貌逐漸展現而出,他心思漸至空明,卻是閉上了雙眸。

而這一日,不可計數的弟子自洞府中走出,閉上雙眸,等待著*岩的牽引。

孟浮前世曾進入*岩,對於這一流程自然十分熟悉。*岩與宗門弟子的玉牌有著某種玄妙的聯係,隻要將玉牌放在身上,*岩便會爆發出強烈的吸力將一眾弟子吸納入內,故而孟浮等弟子隻消在原地靜靜等待,無需多慮。

“嗤嗤——”

耳旁似有撕裂聲響起,孟浮隻覺身軀便拉扯著,渾身上下仿佛被某種力量包裹住了一般,隨著風聲獵獵作響,時有元氣爆鳴聲響動,孟浮再睜開雙眼時,已發覺自己來到了一處空曠的地域。

放眼望去,周身盡是雲霧繚繞,崎嶇不平的山路歪斜如蛇,而他目光所及的最高處,赫然是一塊飄浮在半空中的乳白色巨石,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果然是*岩!”孟浮望著那乳白色巨石,眼中掠過一絲激動之色,前世他曾進入*岩中,自然知曉那塊最高處的巨石便是昔日千符宗的天君*之地,愈是靠近巨石,所能夠感悟的東西便愈發珍貴。

此時孟浮所立之地,赫然便是山腳下,而若要達到最高處的乳白色巨石旁,便要攀登這足有千丈高的*岩。

與其說是岩石,倒不如說是高山。

孟浮望著高聳入雲的山峰,暗自腹誹了一句,也虧得他前世便攀登過*岩,甚至到達了七百丈高,這才能平心對待。

朝四周看去,這*岩宛若一個獨立的空間,且具有不可思議的神妙效果,盡管被接引入其中的弟子足有上千人,且均是法相境以下的弟子,然而一眼看去,周身竟是毫無人跡,想來是*岩的遮掩作用。

孟浮深吸一口氣,他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因此屏息凝神,便毅然踏出了第一步。

*岩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籠罩,因而踏足山峰的修道者幾乎失去了真元的加持,每一步踏出,真元被剝離的情形便愈發嚴重,直至孟浮踏出了數十步遠,已與凡人一般無二。

“果然是老一套!”孟浮無奈的歎息道,前世他方進入*岩中也是這般情形,而當時的他察覺到真元被禁錮,險些大驚失色。

畢竟修道者一旦步入道途,獲得遠比凡人要強大得多的力量,幾乎無法忍受真元被禁錮的情況。對修道者而言,最殘忍的不是死亡,而是失去強大的力量變回凡人一般,沒有保全己身的本事。

當然,修道者隨著道行愈發高深,身體也被淬煉得愈發堅韌,雖然不及那些煉體的修道者,但較之尋常凡人也強上了許多,因而雖然攀登這山峰無法動用真元,但孟浮的速度著實不緩,轉眼間便已走到了一百丈的高度。

恰在此時,他的視線中也出現了一道身影,赫然便是馮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