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麽事了?”
秦天停在夜無痕身前,語氣沉重。
夜無痕心中一凜,看著麵前的年輕人,心頭竟升起了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他也不由得心神凜然,如實地回答起來。
“我們宗門弟子都有靈魂玉碟在我手上,剛剛我的幾個手下的靈魂玉碟突然破碎。”
“他們是跟著紅菱一起去的兄弟。肯定是紅菱他們出事了。”
“你知道他們現在在什麽位置嗎?”
秦天追問起來,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
夜無痕沒有說話,隻是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玉佩通體晶瑩,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這是紅菱的靈魂玉碟,雖然碎裂,但依然可以指引我們找到他們。”夜無痕解釋道。
秦天接過玉佩,仔細感應了一番,果然感受到了一絲微弱的聯係。
“走!”
兩人不再耽擱,立刻動身,朝著玉佩指引的方向飛馳而去。
靈魂玉碟的指引越來越清晰,最終,兩人來到了一處荒涼的山穀。
夜色籠罩下,原本寂靜的山穀此刻卻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一路上,隨處可見橫七豎八的屍體,鮮血染紅了地麵,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隻見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胸口被利刃貫穿,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臉上還殘留著一絲不甘和憤怒。
他的手緊緊握著一把斷裂的戰刀,仿佛至死都在拚死抵抗。
另一個年輕弟子,身體被數道劍痕覆蓋,深可見骨,鮮血已經流幹,蒼白的臉上滿是痛苦和絕望。
他身旁掉落著一枚破碎的玉佩,那是他與家人的唯一聯係,如今也隨著他的離去而破碎。
……
秦天和夜無痕的腳步都變得沉重起來,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了夜無痕的心尖上。
地上躺著的,都是與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如今卻一個個陰陽兩隔,再也無法回應他的呼喚。
夜無痕強忍著心中的悲痛,一一查看兄弟們的傷勢,卻隻能無奈地搖頭。
他知道,這些人已經沒有了生還的可能。
“紅菱!紅菱你在哪裏?!”夜無痕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在空曠的山穀中回**。
可是,從始至終,卻並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
兩人順著山穀一路尋找,最終在一處角落裏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紅菱。
她斜倚在一塊巨石上,臉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
她身上的衣衫破爛不堪,露出多處觸目驚心的傷口,鮮血已經染紅了她的衣衫。
“紅菱!你怎麽樣?”看到紅菱的慘狀,夜無痕的心猛地一沉,急忙上前查看她的傷勢。
紅菱艱難地睜開雙眼,看到是夜無痕,嘴角露出一絲虛弱的笑容:“大哥……我沒事……咳咳……”
“別說話,我來幫你療傷。”夜無痕說著,便將手掌貼在紅菱的後背,將靈氣緩緩輸入她的體內。
“她傷得太重了,光靠靈氣修複不行的。”
秦天眉頭緊鎖,取出僅剩的幾枚療傷丹藥,一股腦地塞進紅菱手中,“快吞服下去。”
丹藥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精純的能量,滋養著紅菱受損的經脈和五髒六腑。
秦天又運轉浩然正氣呼吸法,雙掌抵在紅菱的後背,將雄渾的靈氣源源不斷地輸送進她的體內,助她療傷。
在丹藥和靈氣的雙重作用下,紅菱的臉色逐漸紅潤起來,呼吸也變得平穩了許多。
她睜開雙眼,看著秦天,眼中滿是感激,“秦天?謝謝你……”
“什麽都別說了,先養傷。”秦天說著,收回手掌。
紅菱掙紮著坐起身,焦急地說道:“秦天,是青雲宗的人……是青雲宗的人幹的!”
“青雲宗?”秦天和夜無痕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寒芒。
“青雲宗的幾個高手突然出現,將我們團團圍住……”紅菱說著,眼眶又紅了,“他們……他們還想要對我動手動腳……”
“李福為了保護我,不小心弄掉了臉上的麵具……”紅菱的聲音顫抖起來,“青雲宗的人發現李福的真麵目後,便說要將我們抓起來引出你……”
“我們奮起反抗,可是……可是我的那幾個兄弟,全都被他們殺了……”說到這裏,紅菱已經泣不成聲。
“那……李福呢?”秦天沉聲問道。
“李福他……他被青雲宗的人逼進了前麵的那個深穀……”紅菱指著前方一個幽深的山穀。
她語氣有些絕望,“那個山穀裏非常危險,李福他……他恐怕……凶多吉少了。”
秦天劍眉緊鎖,深邃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淩厲的殺意。
他拍了拍夜無痕的肩膀,語氣低沉卻堅定:“紅菱就拜托你了,我去去就回。”
夜無痕鄭重地點了點頭,他知道此刻不是矯情的時候,紅菱的傷勢需要照顧,而李福的安危更是迫在眉睫。
他將紅菱輕輕扶起,柔聲安慰道:“放心吧,你一定能把李福安全帶回來的。”
秦天點點頭,便不再猶豫,腳尖輕點地麵,身形化作一道殘影,朝著幽深的峽穀疾馳而去。
凜冽的山風呼嘯而過,仿佛也在為李福的命運擔憂。
這處峽穀名為“葬魂淵”,常年被一股詭異的黑氣籠罩,陰森恐怖,仿佛擇人而噬的巨獸。
附近的修士都知道一個傳說,葬魂淵是通往冥界的入口,任何膽敢踏入其中的人都會被吞噬靈魂,永世不得超生。
秦天還未靠近,便遠遠地看到幾道身影矗立在葬魂淵的入口處。
他們身穿青雲宗的服飾,一個個麵色倨傲,眼中閃爍著戲謔的光芒。
“哼,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他偏要闖。這葬魂淵可是我們特意為他準備的葬身之地!”
說話之人身材矮胖,滿臉橫肉,正是當初在青雲宗裏林勝的忠實走狗。
當初對他用刑折磨的青雲宗弟子之一,外號“笑麵虎”趙德。
“師兄,你說那小子會不會嚇得屁滾尿流,跪地求饒啊?”另一個尖嘴猴腮的弟子諂媚地笑道,他是趙德的狗腿子,名叫吳勇。
趙德冷哼一聲,眼中滿是輕蔑:“就憑他?一個被宗門趕走的喪家之犬,也配讓我們動手?他要是識趣,就該乖乖滾出來自裁,免得髒了我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