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老者掉進海洋當中,激起一朵數米高的巨大浪花,巨大的聲音讓周圍所有人都扭頭朝著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我要……咕嚕咕嚕……”

老者體表湧起靈力,震開朝著自己撲過來的海水就要起身,可腳下突然像是有什麽東西拉住他的腳一般,將他猛地往下拽。

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再次被拽進海裏。

隻剩下一連串的咕嚕咕嚕聲,氣泡不斷在海麵上冒起。

“還看呢?”

“快去救人啊,他要是死在這裏,你們可都跑不掉。”

方明好心提醒著旁邊目瞪口呆的勞工們,這老頭敢在這裏耀武揚威,應該是那個古嵐宗的人,看起來身份不會太低。

要是真被淹死了,那就是奇恥大辱。

以這些宗門的秉性,這群勞工怕是一個都活不了。

“對對,救人,快救人啊。”

“董長老莫急,我來救你!”

“小子,你別跑啊,我告訴你,董長老是古嵐宗的執行長老,打了他,你就等著進地牢吧。”

勞工們頓時反應過來,前仆後繼地跳進海裏,朝著海水漩渦遊了過去,要把陷進漩渦裏的董長老救起來。

其中還有人指著方明不斷咒罵。

方明根本沒有理他們,在整個碼頭陷入嘈雜的時候,帶著已經變小的神鼇擠進了人群,朝著琉璃島內部走去。

路上甚至還看見了一隊身穿紫色長袍的弟子焦急地跑向碼頭方向,看樣子應該就是那個什麽古嵐宗的弟子。

“你可太能惹禍了,這才剛剛踏上地麵,你就又開始了拉仇恨,照這麽下去,遲早有一天,你得曝屍荒野。”

神鼇趴在方明的腦袋上,輕聲吐槽道。

“你說這話良心不會痛嗎?”

“人是你招惹的,也是你拉下海的,跟我有什麽關係?”

方明眼角抽了抽,突然有些後悔剛才站出來說話了,就應該讓那個老頭把它的龜殼掀開。

看看裏麵到底是不是黑的。

“那怎麽沒見他們來找我的麻煩,所有人都盯著你。”

神鼇小眼睛一歪,兩隻小爪子攤出來,一副跟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的模樣。

“……”

方明懶得跟他爭論,自顧自的朝著人多的地方走,琉璃島的麵積雖然不算太大,可這裏地理位置特殊,聚集了大量的商隊和往來的人。

所以產業極為發達,不管是吃的喝的還是玩的,大街上都應有盡有,不同於蘭洲各個城市之間都會有那些小攤販。

這裏的街道極為幹淨,所有售賣物品都是在臨街的店鋪內。

走進一家生意不錯的酒樓,找了一個臨街的位置坐下,點了幾份吃食,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現在已經算是抵達渝洲了,接下來就是想辦法在大隋天朝找到雲悅閣的舊址,還有替阮青衣找到能夠治療靈魂的靈藥。

剛剛坐下,旁邊的一座的幾個人壓低嗓子的聲音就傳進了他的耳朵裏。

“聽說了嗎,大隋天朝出亂子了,晉王李立青違抗聖令,不願意出兵北榮皇朝,聖上發怒,派遣三皇子楊禦雲親赴北疆。”

“當然聽說了,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八大家族人人自危,天都已經宵禁半個月了。”

“要我說啊,就打起來,晉王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違抗聖令了,可這麽多年聖上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寬容。”

“哼,早就該被製裁了,這些年晉王府仗著老一輩的功勞越來越囂張,特別是那幾個兒子,一個比一個跋扈,一個比一個囂張。”

“好像這次的定軍山秘境,世子李聖傑也去了吧?這下熱鬧了,晉王府、萊陽王府還有八皇子都去了。”

方明聽著耳邊的消息,剛想要自然的去夾桌子上的菜就看到一頭綠油油的烏龜正爬在桌子上啃著比自己還大兩倍的燒雞。

至於其它幾樣菜,全都已經被它吃光了。

遠處有著幾道目光看向他,低著頭對他指指點點。

“……”

方明恨不得把神鼇直接從樓上扔下去。

“這雞不錯,你不嚐嚐?”

神鼇意猶未盡的抬起頭,很認真的給方明推薦。

人類就是會享受,這種加工過的食物不管過了多久,都是這麽美味。

“沒胃口,我現在隻想喝王八湯。”

方明放下筷子,隨著修為不斷加深,這種吃食的欲望也逐漸減小,他來酒樓本來就是打聽消息的,吃不吃都無所謂。

“腦子有病……”

神鼇惡狠狠的看了一眼方明,隨即埋頭繼續啃著自己的燒雞,吃得滿嘴流油。

方明端起了麵前的熱茶。

剛剛端起茶杯,下麵的街道突然響起陣陣沉悶的馬蹄聲。

嘭嘭嘭!

一隊兩列披著黑色重甲的金角馬從城門方向衝了進來,上麵端坐著黑甲騎士,渾身厚重黑甲,麵部戴著黑色麵具,從天到尾都是黑色的甲胄包裹。

最前方的兩個黑甲騎士高高舉起兩麵黑色旗幟,旗幟上書寫著紅色的鄧字。

“是鄧家的黑騎?”

“黑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好像是鄧家的小公子死在了外麵,有消息傳來,殺他的那個凶手已經朝著渝洲來了,所以鄧家最近在臨海極為活躍。”

“咦?金兄,為何對鄧家的事情如此清楚?”

“哈哈哈,不瞞諸位,我大舅家的小姑的兒子在鄧家當差,所以知道一些。”

“不對啊,金兄,你的消息不實吧,我記得鄧家家主沒有兒子啊,哪兒來的小公子?”

“是他的私生子,多年前爭奪家主之位的時候,為了安全送走了,好像叫什麽鄧禹?”

噗……

旁邊的方明一口噴出了嘴裏的茶,周圍的人紛紛扭頭看來,看著他邋遢的形象,紛紛指指點點,厭惡的撇過頭。

方明放下茶杯看向街道上的黑騎,眼皮狂跳。

鄧禹?

不會這麽巧吧?

好像之前曹長老說過,鄧禹是渝洲鄧家的公子,自己怎麽把這一茬忘了。

站起身,從燒雞裏麵拎起神鼇,就準備離開。

“停!”

樓下黑騎突然停下,隊伍中一輛厚重的黑色馬車穩穩停在了酒樓的門口,隨即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掀開簾子從裏麵走了出來。

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個彎著腰的中年男子,臉上滿是諂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