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前輩,多謝前輩。”孔昊用手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急忙說道。

聽了中年男子的話,孔昊就像是得了特赦令一般,他才不想在此多停留呢。

他非常清楚的知道,在這樣高手麵前,他就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對方想要殺他,隻要動動手指就可以了。

孔昊的後背上和額頭上全都是冷汗,他死死攥著拳頭,指甲都已經刺入到了肉中,他很想走,可卻還在站在原地,不敢移動分毫。

“你不必如此。”就在這個時候,那個青衣男子突然開口說話了。

他的聲音很淡,但聽起來卻要比那個中年男子溫和許多。

“前輩!”孔昊急忙躬身行禮。

他的心在此刻突然狂跳了起來,一與此人說話,他就激動的身子顫抖,這種顫抖是控製不住的那種顫抖。

青衣男子用手摸了摸下巴,給了他一個淡淡的笑,“你可知道楊東昌在何處?”

“前輩,這個晚輩不知,但我知道,他今日會來得月樓。”孔昊急忙回答道。

他對江山可不敢有半點隱瞞,實言道。

中年男子一聽,心中就是一動,他卻是沒有想到楊東昌一會兒就會來此。

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怎麽回事,他在看向那個青衫男子的時候,眼中的敬佩更多。

他非常清楚的知道,前輩來此,絕不是隨性而來,而是已經知道了楊東昌要來,他才來此的。

隻是,他卻是怎麽都想不明白,江山是如何得知的。

江山端起了酒杯,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微微笑道,“好,我知道了。”

他之所以會知道楊東昌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他掌控了一個新的術法,這術法不是從別處得來的,正是從那顆九幽珠中獲取到的。

這法訣極為玄奇,可以推算出將要發生的一些事情,也正是借助了這個法訣,江山才知楊東昌會來得月樓。

他之所以會把孔昊給弄來,也是為了驗證一下他的推算是否準確。

孔昊的目光閃動了幾下,他抱拳拱手道,“敢問二位前輩?”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個中年男子的一聲“嗯?”給打斷了。

此刻的孔昊,後背已經被冷汗給濕透了,他剛剛也是仗著膽子才敢有此一問。

他非常清楚的知道,擺在他眼前的就是一條通天之路,他若是能留在這兩人身邊,他日後定會有大成就。

見那中年男子如此,孔昊的心頓時就沉入到了穀底,臉色直接就變成了慘白色。

令孔昊沒有想到的是,那名青衫男子居然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江山。”

見江山如此,那中年男子也不敢托大,他微微皺眉,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孔昊,一臉冷漠的說道,“雪查。”

孔昊一聽,臉上頓時就露出了歡喜之色來,在他的眼中全都是驚喜,他急忙躬身施禮,“晚輩見過二位前輩。”

“哎呦,這不是孔家大公子嗎?你怎麽會在這裏啊,還如此的恭敬的拜見這兩個人,難道這兩位是道祖嗎?”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有些沙啞的身影響了起來。

那聲音中充滿了戲謔之意,令人聽著很不舒服。

“井深然,是你!”孔昊一見來人,臉色在瞬間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一個穿著一身深藍色華麗錦袍的男子從外麵走了進來,這個男子大約二十幾歲的年紀,一看就是一個富家公子哥。

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十幾個人,這些人都孔昊也都極為熟悉。

“哈哈,真是好笑的很,就這樣兩個人也能被你稱為前輩,孔昊,你沒搞錯吧!”

“他們兩個若是道祖,我就是輔聖主!”

“你們孔家是大不如從前了,但你也不能胡亂認人為道祖啊,見了什麽人你都叫前輩,我真替你害臊。”

跟在井深然身後的那些人,全都冷嘲熱諷了起來,哄笑聲不斷。

孔昊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他死死地攥著拳頭,緊抿著唇,一句話都不說。

他們孔家也是名門望族,在上梁古城,他們孔家也是數一數二的家族,隻不過,這樣的輝煌卻是隨著孔家家主的死亡而落拓了。

孔家世代鎮守落花洞,老祖更是輔聖主之境的強者,隻可惜卻因得罪了九幽冥界界主,就被界主給抹殺了,孔家的地位就此一落千丈,鎮守落花洞之職也被井家給奪了去。

就算如此,孔家在上梁古城也可算得上十大家族之一,畢竟還有數萬年的底蘊在,可當古城中的眾勢力得知了孔家居然得罪了九幽冥界界主,就紛紛與孔家為敵。

時間久了,孔家的高手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

偌大的一個孔家,就這樣的衰敗了。

孔昊更是處處受人排擠。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極為淡漠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在這個世界上,毀我,辱我,欺我之人眾多,而我卻依然孑立在世人之上。”

江山淡淡的掃了一眼攥緊了拳頭的孔昊,看到了此刻的孔昊,他就如看到了當年的自己一般。

當年也曾有人如此侮辱過他,他就是這樣回答他們的。

這番言語用在孔昊的身上,同樣適合。

孔昊聽了江山的話,就如被一道驚雷被劈中了一般,他注目看著江山,在他的眼中有迷茫還有希望。

“我依然孑立在世人之上,我依然孑立在世人之上……”孔昊在心中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

江山微微一笑,“這些不過就是你前行路上必須要經曆的坎坷而已,隻要你心存著一種念,自會站在他們之上。”

聽了江山的話,孔昊就如被醍醐灌頂了一般,他的身子微微一震,目中露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堅定。

孔宣是空家人,自然不是尋常之輩,家族經此大劫,令他的失去了該有的心智和堅定,這才變成了如今這幅模樣。

但在他的血脈之中,還流淌著孔家的血,被江山如此一點,他就如夢中人,被一擊重錘給敲醒了一般。

“這小子是誰啊?年紀不大,還挺能裝老的,他還真以為自己是道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