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進入地中海悍匪連環械劫時代,短短一個多月,鬆本和三浦兩個撲街就亮相了五次。
足足五次!
不管其他悍匪同夥或臨時夥伴,有沒有被抓,是誰抓的,在24小時內還是幾天後被逮捕,被搶的金貨又是怎麽被送回金鋪的。
但鬆本、三浦兩個地中海,真是熱度狂飆,一直在逃,不止上了警方的大紅名單,港濠市民也是熱議不斷。
因為逮捕了三浦和鬆本的不少夥伴,警方也對他們兩個有了一定的資料判斷,但就是沒逮到。
12月中旬,當兩個鬼子即將踏上回東京的航班時,很明顯,他們和一個多月前已經截然不同。
送行的王寶摟著三浦肩頭,“三浦桑,放心,回東京也是一樣的,我可以請朋友幫你物色和你們一樣衰的倒黴蛋。”
“想要家夥找莫斯科黑手黨在東京的分舵……東京的警方,和港島差不多,平時巡警也是拿點三八小轉輪,扛著AK搞事和他們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加油,我看好你,銷贓都可以找莫斯科黑手黨分舵。”
“你們是要成為平成之光的好男兒!”
三浦兩人麵紅耳赤,在港島做了五次大案,從一開始的懵懂害怕恐慌,再到順順利利躺平,適應,沒有搶的時候,也是要跟著團隊學習怎麽物色目標、製定計劃。
從踩點到最後撤離,一條龍。
要家夥有王寶介紹的莫斯科鬼佬,事後銷贓還被承包了。
這一刻,王寶都成為他們的人生導師了!
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鬆本還是重重道,“寶哥,你就在港島看著吧,我們徹底悟了,去特麽的打工上班……”
“我們要創業!!”
三浦也抓著鬆本的手使勁搖晃,“對,創業!!”
等兩個鬼子去候機了,阿慶走到王寶身前,“他們到了東京,要是不聽話,作案時帶頭套假發,不露那飄逸的地中海了,怎麽辦?豈不是會壞事?”
整個事件最重要的是什麽?這是商場作戰打廣告啊,他們在籌劃20世紀90年代最大型廣告宣傳片。
王寶傻樂,“我給了莫斯科黑手黨在東京活躍的老大100萬港幣,就是讓他們盯著兩個鬼子的。”
“找的其他目標,也是地中海,這個團隊還是要養起來的。”
區區幾百萬港幣,就能為生發水製造出龐大的吸睛力和關注度,太值了,你沒見之前一個多月,電視台動不動連環播報兩個鬼子的事,還有特別節目組建起來,在討論他們為什麽作案時不偽裝。
為什麽那麽高調的喜歡秀地中海發型,這到底是心理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還別說,那些節目收視率不錯,挺受市民歡迎的。
就是苦了港濠一帶本身就有地中海謝頂困擾的患者,被朋友圈、同事圈、親屬圈熱議大話題,他們沒少被目擊關注。
“再說,我們不是也找專業人士語言pua他們了麽,這個團隊應該養不歪,走,回去喝酒。”
丟下最後一句話,王寶就走向停在路邊的座駕。
………………
鵬城,占地十畝的王宅。
兩個月裝修之後,周祖兒已經開始和蔣芸芸、喬四美一起,指揮搬家車隊整車向家裏拉家具,各種生活日用品了。
裝修進度這回事,給錢多就裝得快。
王守良正站在三樓天台眺望四方,喬四美跑了過來,“良哥,咱們什麽時候住進來?”
“聖誕節、元旦還是臘八、小年?北小年都是92年1月27號了,距離現在還有40多天,通風散氣除甲醛應該足夠了?”
王總失笑,“這麽快想著熟悉新戰場?你們還是先考慮下雇傭職業保姆、管家吧,房子大了,院子也大,不管是草坪修整還是打掃衛生,都需要專業人士來做了。”
喬四美笑道,“芸芸姐提了個人選叫唐心,好家夥,那姐姐身材那麽好,這不是給你上火助興麽?這叫什麽管家。”
“祖兒姐說何敏老師願意來當管家,也算是報恩了,她這幼兒園院長可以遙控就行,我也覺得不靠譜,不能管家管著管著被你給轟轟轟了吧。”
“那兩位都太上火了,容易加入我們。”
“我三姐倒是推薦了一個管家人選,是喬一成嶽母的徒弟,叫高俊玲,30來歲,人老實本分,當管家應該靠譜,到時候和其他管家候選聚在一起,你來定。”
“她和他丈夫一直分居,老喬打算安排何文遠和他嶽母來鵬城過暖冬,馬素芹也會來,所以高俊玲也打算過來。”
“他嶽母動過了手術,逐漸複明了,在休養,身邊也需要人照顧。”
“不過我覺得,還是讓我三姐當管家更合適,萬一她哪天加入我們,咱們家的資產也不算流失於外。”
王守良,“……”
他也很無語,怎麽唐心又搭上了蔣芸芸?倒也對,唐父那一心投機送女的姿態,肯定是主動找機會巴結的,倒是蔣芸芸對他這麽放心??
她肯定不知道,當初她能偷家,不隻是靠她的臉,也有不少是王守良腦海浮現名場麵,一時小刺激沒把握好自己。
何敏肯定也不行,奔三的何老師的確容易成為火災源頭。
高俊玲?這還是……家常菜裏的苦女人。
年輕時代為了愛情不聽父母的安排嫁給厚墩子,新婚夜高爹和高大哥把厚墩子丟下河,凍的厚墩子從那天起,一直萎。
等厚墩子承包礦場發了財,想要娶何文遠時才和高俊玲離婚。
厚墩子明說,錢的事你盡管開口,他不會在意,原本厚墩子這麽說是想讓她離婚後有個保障,哪想到高俊玲不止一分錢沒要,還把厚墩子婚內給她的64萬人民幣生活費,拿出來還給厚墩子了。
就這樣離了!
你也不能說厚墩子發財了不要糟糠妻,現代陳世美,主要是心理壓力擠壓一二十年,他身為一個中年男人,事業有成礦老板,在媳婦麵前一直抬不起頭,起不到一點身為一個男人的自信心。
他在高俊玲麵前,就覺得自己沒一點用,積壓成自卑和慚愧了。
這一對最大問題是,彼此都對對方太客氣了,客氣的不像是一家人。
高俊玲若願意花厚墩子的錢,讓他找到身為一個男人的用處,在妻子麵前有用,估計還會刺激的厚墩子,重新雄起呢……畢竟他的萎一半是凍傷,一半是心理問題,PTSD!心理問題大於凍傷。
高俊玲當管家倒是行,不會仗勢欺人,她的個人骨氣還是不差的,人長相也比較端莊,大氣。
宰相門前七品官,王總現階段吧,影響力有點大。
喬三麗也是個靠譜的,不過四美的虎狼之詞是不是有點多?
老喬嶽母於秋花的確複明了,專家團養了半年手術成功率兩成,王總宗師級醫術補一波,本就有五成複明希望,專家團手術穩。
現在就是術後修養期。
她還在一點點適應能看見的世界。
王守良開口,“她們夫妻為什麽分居?”
喬四美立刻八卦起來,講的就是王總知道的內容,王守良聽完笑道,“連劉運昌夫妻的不孕不育都治好了,打算要孩子,這對夫妻也隻是30來歲,怎麽不試著治治?”
“如果治好了,夫妻生活和諧,感情也會重新回來啊。”
思索後,他還是點頭,“你去問問三麗吧,願意當管家就用她,之前世紀—100年給她開的月薪,當管家後翻倍。”
喬四美樂道,“她就算不願,我也得攛掇的她願意,萬一哪天失控了,至少是自己人,我親姐啊。”
王總再次無言以對,找管家搞得跟選美一樣也是沒誰了,唯一合普通管家標準的高大姐……
他順口提了起來,“就算不用那個高俊玲,你也可以讓三麗找她聊聊,她和丈夫不合,也有她太見外、客氣的因素,厚墩子寄給她的錢該買就買,該花就花,不夠了再要。”
“男人一旦得到了被需要,被重視的感覺,心態自然會變,病也就好治了。”
PTSD主打一個被需要,被暖。
現在厚墩子還不是礦老板,依舊月月給她家用啊。
厚墩子能在90年代瞅準風頭承包礦場,發財,也是個人才,有能力的人。
小喬點頭的同時,還樂滋滋找王總油嘴滑舌了一陣子,才歡快的跑下樓了,選個新王宅的管家都能讓她覺得心累,也是沒誰了。
她不太確定蔣芸芸和周祖兒是怎麽想的,一點都沒把唐心和何敏當對手?當成威脅?
你們的確長得漂亮,重點是身材啊!
從良哥依舊在給她補身子,希望她能擁有高光C位的追求上來說,情義重千斤啊!
………………
西海固,吊莊小學。
伴隨著放學鈴聲響起,一堆堆孩子成群結隊向學校外跑,到處都是歡快的笑聲和玩鬧聲。
玉泉營平原這一塊,經曆過五個多月變遷,三層高漂亮好看的小學大樓,依舊是最豪華的建築,校園裏也被移植來了一些樹木和青草。
校園外,都蓋起來了一個個帶院子的農家平房、有水泥房但更多還是磚瓦房。
王震撼在西海固扶貧四個月後,已經移步去貴省了,從西北跑向西南,阿鬼也不在這裏了,跑去山河四省了,大家要讓守良樓開遍天南海北,而不是局限在西海固。
莊尼……
當莊尼老師一臉樸素的穿著西裝走出教室,麵對孩子或同事的招呼聲,莊尼臉上出現了一絲不舍和留戀,懷念,他的支教生涯已經定好了,持續到12月24就結束,可以在聖誕節回港。
就剩下十來天了。
在這裏五個月,他覺得自己像是得到了一點點升華,又覺得自己沒升華什麽,和白校長那種支教半輩子的人對比,他做過的一點點事,又算得了什麽?
莊尼還在複看校園的一草一木,這都是從零開始建起來的啊,他全程旁觀順便捐了點機器設備。
白校長拎著一瓶二鍋頭走來,笑道,“莊尼,快回去了啊,晚上咱們喝點?你請全校吃飯的次數那麽多,今晚我請你。”
“就讓水花做菜,買的羊肉,喊得福和他爸一起。”
莊尼樂了,“那就喝點,我老大說了,等我回去放個假休息一陣子,就可以和老梁一起跑生發水生意,把生意做向島韓、星馬泰和歐美。”
“我老大拿出來的產品,肯定幹翻所有同行啊。”
“等我發了財,還會回來看看的,到時候用的是我自己賺的錢,而不再是問我老爹要。”
白校長無語,還有點不確定,“生發水?做這個能發財?你確定是我想的那種,長頭發的生發水?”
莊尼樂了,“肯定能啊,白校長你是不知道,對於有錢人來說,遇到地中海、禿頂或者發際線不斷上升,做個頭發移植手術動輒上萬。”
“還要各種術後修補,養護,那種患者,目前在內地也有不少,但做內地市場利潤沒那麽高。”
“內地現在有多少人願意花一兩萬,治地中海和禿頂?可星馬泰、島韓、歐美多得是花大錢治這個的。”
白校長經曆幾個月交流,早就聽了無數和港島相關的事,依舊被衝擊了,他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頭頂,暢想若是自己地中海了,他願意拿上萬塊去治療?
治不起治不起!
一段時間後,莊尼等人匯聚在白校長的校長辦公室,桌子一擺,涼菜先上,李水花跑著忙來忙去炒菜。
白校長倒酒,說笑,主要還是聽莊尼談外麵的世界。
馬喊水和馬得福也主要是聆聽者,說著說著,莊尼才一拍大腿,“對了,看我這腦子,咱們這邊想要致富,除了修路,還可以幫我老大種植中草藥啊。”
“若成為一個穩定的中草藥藥材供貨商,比種地更容易發財多了,就是為生發水提供的。”
西海固大變樣,移民來的村民基本安好家了,都從移動板房搬進新家,但在水渠沒有修好,沒有通水前,隻靠深水井種地還是有難度。
大部分村民家庭還沒有找到更大更好的謀生手段。
當白校長和馬家父子也眼前一亮,心動起來時,莊尼繼續笑道,“我回去就請示下,要是能行,還得請中草藥養殖培育專家來實地勘察,考察下這裏的環境適合種哪一種藥材。”
“若是能辦成,也算是我走之前給大家的最後一份禮物了。”
白校長能說什麽?和馬家父子對視後,倒酒,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