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0號,母親節,晨陽高掛,中環塚本大廈。
八十多歲的塚本太郎在幾個島國小媳婦的伺候下洗涮結束,吃上精美的早點時,老塚本才對跪坐在一側的中年道,“佐佐木,合法持槍的資格證件,你一定要盡快運作。”
“這年頭別說東京不平靜,港島也遠沒有那麽風平浪靜,說起來,官司打的滿天飛,笑話鬧大到國際上的三浦和鬆本匪幫,最早不就是港島搶金鋪起家的?”
老塚本雖然八十多歲了,可他精氣神還算很好,依舊有著老驥伏櫪,誌在千裏的念頭。
畢竟他是正兒八經的昭和骨幹,五十年前他率兵抵達港島,橫掃港島,別說搶劫了多少財富,造的殺孽都是萬人屠級別。
就算45年以後狼狽逃離了,那又如何?他又不用擔負任何戰爭審判,反而借助在侵華時期發的財,一手開創出塚本會社這樣的大集團。
即便島國股市、地產雙向崩盤了,那是海量的社會中下層被血洗血崩,雪崩的時候,依舊不妨礙他這樣的老人好吃好喝,反而吃喝的更美好了。
就像是三浦和鬆本感慨,銀座的破產名媛貴婦都更多了一樣。
下麵越是崩盤,為了求生隻能出賣自己的人力資源就越多。
塚本會社在東京,在島國的地產損失很大,可是在紐約、洛杉磯買的大廈,地皮,依舊很值錢啊,在港島、曼穀、星家坡的地產依舊是龐大的財富值。
這三四十層的塚本大廈,就是其中之一,他在80年代買的,一棟樓就值二三十億港幣。
這一切起源都是侵華,殺光燒光搶光得到的一切。
就說伺候他起床洗涮的幾個小媳婦,那以前也是東京新晉富豪,剛要從暴發戶化身小豪門的家庭裏出來的,一破產,還不是全便宜了老塚本?
塚本太郎80多歲當然不能立正了,可越是不行了,有時候玩起來才越花。
在他話語下,佐佐木恭敬彎腰,磕頭,“我一定全力奔走,不負會長信重。”
在港島怎麽拿到合法的持槍資格?最佳辦法就是申辦一個押鈔運鈔公司,護衛公司,替一些中小銀行轉運鈔票,替現錢多的大地產公司售樓部轉運押運鈔票。
那些公司……先不管生意怎麽樣吧,隻要你能申請到護衛運鈔的申辦資格,合法持槍就是手拿把掐了。
至於有了拿槍資格後,槍械管理和使用方麵是否違規了,不合理了,被抓住把柄和漏洞了??銀彈撒一下,多的是人看在金錢的麵子上,給你通融。
老塚本又喝了一口小酒,大清早他也不敢喝白酒,喝的就是米酒,還是浸泡了藥材養生的藥酒,“華人雖然蠢如豬玀,但幾千年傳承的中醫,的確是好東西。”
“自從喝上這些藥酒後,我的健康狀況越來越不錯了。”
“塚本健有點養廢了,最多是個沒用的守城之人,還好我大孫子英二,多少有我當年兩分風采。”
現在的塚本家族,他是打拚一切的一代目,兒子塚本健的實力一言難盡,也就塚本英二,是個敢打敢拚,雷厲風行還能管控一大批牛馬的管理者。
佐佐木還是腦門觸地不說話的樣子,仿佛沒聽到任何話語。
直到塚本太郎吃美了,才起身道,“安排車子,去半山。”
佐佐木又磕了一下,急急彎腰後退著離去,他也知道,想要申辦合法持槍的各種資格,證件,沒有老會長多拜訪一些朋友,是不行的。
………………
半個多小時後。
當老塚本三輛車行駛在前往太平山山頂的路上,即將開過一個山彎時,前方山路突然從山坡上滾落幾個大石頭。
這嚇得三輛車子都匆忙刹車。
幾個司機停車後前去查探路況,看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
嘭!
噗……
一連串聲音響起,該爆西瓜的爆西瓜,該排隊見上帝的去排隊,就連塚本太郎乘坐的座駕,輪胎都被打中幾下,還有子彈打在防彈玻璃上,被阻攔住的聲響。
後車座裏,老塚本咬牙大罵,罵聲裏還有興奮,“八嘎呀路,我就知道港島不太平,還好是防彈汽車。”
“在半山發生這樣的襲擊,肯定可以撐到警察來。”
他本人的是防彈汽車,前後護行的兩輛就不是了,直接被打爆了輪胎,玻璃什麽的,好幾個保鏢橫死。
佐佐木也緊張的抓著大哥大報警,手裏也拎出來一把短家夥,現在他沒證,但這是黑槍。
還是塚本集團決定移步港島,考慮著是不是要借助這個城市平台,開發大華夏內地市場發財時,提前安排山口組、住吉會派一波趟路的馬仔。
那些馬仔過來後,還沒搶到什麽地盤,打出什麽聲望,可是通過他們的路,從東京走私運輸一些槍械並不難。
不止佐佐木,塚本太郎後車廂兩個保鏢,也紛紛亮槍。
就在這時,兩輛摩托呼嘯著從後方過來,到了防彈汽車位置,一個車手透過車玻璃看了眼老塚本,咧嘴大笑著,從背著的旅行袋裏,拎出一個炸藥包。
“老鬼子,這是10公斤TNT做的,你的防彈車扛得住麽?送你了!”
大笑講著日文把炸藥包放進車底,還用東西固定了一下。
車手快速遠去。
塚本太郎臉色巨變,艸尼瑪,10公斤TNT做的??他這個車子是特別定製的,哪怕挨上一發M72筒子哥,也有信心扛得住,最多是他承受一波顛來複去的震**衝擊。
但絕對扛不住這玩意。
真的假的?
你看看從山坡上衝下來那一批子彈,都飛舞著送了好幾個保鏢和司機轉生了,裏麵不缺狙擊槍的痕跡!
老塚本急的火燒燎泡,“快下車!快舉白旗……”
佐佐木和兩個保鏢能說什麽?隻能舉著白手絹開車門,走下車投降。
然後……
又有兩顆流彈誤送了保鏢轉生,從上坡山路上殺下來一輛麵包車,繳了佐佐木的械,壓著兩人上麵包車跑路。
………………
山路下方。
梁家豪和兩個山雞小弟,埋伏在山坡樹林間,還沒看到自己同伴下山的車,就聽到有警車鳴笛,快速駛向這裏。小弟甲興奮道,“豪哥,給警車一點刺激?咱們也不難為警察朋友,嚇唬一下??”
梁家豪很鬱悶,又很憋屈和興奮,他知道做了這一單,自己在上司那裏就有洗不清的汙點了。
可是他又知道自己是個人,他不是葉榮添那樣的港二代移民,是早在1903年就有長輩移民來了,他太爺爺是40年代,塚本老鬼子帶人打死的,順手搶光了家裏一切。
爺爺和父親是在那個年代苟且偷生熬過來的,活的不如一條狗。
所以自從搞清楚老大山雞到底要跟著國際大賊玩什麽之後,他思來想去,沒向上級黃sir匯報……
現在他們團隊也不是簡單的山雞團夥,阿丹那混蛋還請了幾個莫斯科黑手黨的狙擊手做事。
沒等梁家豪繼續說什麽,小弟乙就扛起一發40火,咧嘴憨笑,“為了不讓港島的警察發愁,我先給他們提個醒。”
看到警車快要過來了,40火轟的一下就托著筒子彈飛舞出去,直接炸爛了一段路的護欄。
也幸虧小弟乙心下有估摸,警車都是看到爆炸後急刹車,才堪堪在爆炸餘波裏停在了炸點20多米外。
三輛警車……全麻了!
幾十秒後,一輛麵包車才從上坡方向拐了彎,一路順暢的和警車擦身而過,下山!
梁家豪還在發麻中,小弟甲就拍了下他肩頭,“豪哥你發什麽愣?快跑啊。”
說完又拉了梁家豪一下,他才和小弟乙順著山坡間的樹林裏,跑步逃生。
警方若現在直接封山,全方位拉著大隊伍包圍式搜索,他們也跑不掉,但那明顯不現實……
有40火的友情提醒,消息隻要在警隊傳開,接到命令過來的肯定會磨洋工,劃水。
在等阿丹要勒索塚本的消息放出去??
誰吃撐了為50年前搶劫自己爺爺輩的渣滓拚命啊!!塚本集團能有今天東京暴跌後還穩穩的千億港幣市值,那特麽全是搶了市民階層爺爺輩的財富混出來的啊。
信不信隨便喊一聲軍票可以換錢,就能有上百甚至數千人排隊來換錢??隻有這個數,還是曆經半世紀的歲月,早就有大堆家庭把軍票當廢紙丟了,燒了。
老塚本帶隊在港島呆了幾年,港島人口總數都有很大變化的。
………………
中環警署。
時間還沒到中午,周星星、馬軍、陳國忠等等警隊比較能打,能破案的人才就被一紙紙調令調到了中環。
警署大廈外,吃著炸雞的阿星一臉好奇道,“馬sir,聽說你很能打?有空了切磋一下?”
皮膚散發著古銅色的馬軍笑著露出大白牙,“沒問題,隨時能約,對了,你說半山那個案子,是不是有點大?聽說40火都用上了,嚇得最早過去的同僚們,都在路上因爆輪胎、撞車之類理由,沒能及時抵達。”
“你說調咱們來,是想成立專案組麽?”
周星星翻著白眼吐槽,“專案個屁,反正我過來就是應付下,走個形勢,那,我們黃警司給我開的病假條。”
等周sir晃了晃病假條,總警司老黃簽署的,阿星得了嚴重的禽流感,會傳染,不得不請假。
馬軍愕然道,“什麽情況?我耳聞中,你周sir不是推諉的人啊。”
周星星繼續啃炸雞,“瑪的是50年前侵略港島的老塚本被綁架,你蛋疼啊?祖上和他沒血海深仇?”
祖上和老塚本沒血海深仇的,隻剩下死忠二鬼子了,那個時代你即便拿了良民證,也是被各種盤剝的。
馬軍傻眼,“臥槽,為了這破案子才把我們調來?我……我……”
馬軍我了好幾十秒,才拍著大腿道,“周sir,幫我請黃警司也開一個病假條唄?我被你傳染了。”
他腦癱了才會為了破這種案子玩命……
馬軍急眼中,保羅高級警司來了,看到兩人就眼前一亮,“周星星,馬軍,你們也是被借調過來的吧?”
“走,進去說,專案組我是副組長,到時候你們跟著我,不會讓你吃虧。”
馬軍急忙捂著肚子滿地打滾,“疼,疼死我了,闌尾炎發了……周sir快幫我叫救護車。”
雖然老馬的演技很爛,周星星還是抓大哥大,一臉急切,急不可耐的撥999,“我要叫最近的醫院急求,我朋友闌尾炎發作……”
打完電話,周星星還假惺惺演著呢,保羅就附身壓低聲音,“別裝了,我是雞蛋人來著,咱們做事查案,就是吃吃喝喝混日子,反正破案不難。”
“等塚本家交了贖金,老塚本還會活著回來,畢竟還有人策劃繼續綁他第二次、第三次……”
隻綁架一次,塚本會社股價會跌,但跌幅大小不太好說,畢竟交了贖金能否活著回歸,繼續主宰塚本集團,這外界不清楚啊。
外界無數人隻知道,塚本太郎的兒子塚本健,就是個守家狗,能力有限。
但是塚本太郎第二次、第三次被綁票勒索……塚本的股價肯定血崩,那就能利用做空賺來的錢,低價吸納塚本股票,準備為奪產業大戰了。
就算是塚本太郎這次回家自由後,立刻飛回東京都,那也沒什麽用,東京也多得是地中海悍匪和莫斯科黑手黨啊。
伴隨保羅的話,周星星和馬軍還在發愣。
保羅再次攬住周星星肩頭,“走,想不想發財?現在去做空塚本集團的股價,咱們光明正大,合法納稅的給自己攢點老婆本。”
阿星懵圈道,“阿sir你年齡這麽大,還沒結婚?”
保羅倒也坦率,“我是離異後常年穩定給前妻支付兒女撫養費的,指不定哪天娶了新媳婦,再多幾個後人,養家糊口壓力就更大了。”
“你們走不走?”
馬軍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拍拍灰塵,“Yes,sir!”
保羅又嫌棄的掃了馬軍幾眼,“你這家夥,演技太爛了,有時間了跟我多學點,我還打算借塚本綁架案,升個總警司呢。”
周星星憨笑,“sir,咱們真能不做事,就拿到解救塚本破案的功勞?不對,若是交了贖金……這沒破完啊。”
保羅無語,“一半的功勞,那也是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