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上午八點半,王守良開車行駛在沙田公路上,即將進入獅子山隧道公路,看一眼副駕駛座穿著女OL製服的項南方,他隨手丟下一包果脯,“南方,別太緊張。”
“這一路,你保持一個姿勢不動多久了?搞的我都不知道怎麽和你聊天了。”
以項南方的招商引資能力,對南都引進300萬噸石油一事,隻能慢慢來,那是西伯利亞石油寡頭分幾個月穩定運去海參崴,在裝船。
電視台鍍金……
這是隨手就有,今天起床開車送過去就行,畢竟他也要去工作,至於為什麽沒讓項南方和宋清遠、喬一成一起上下班。
說到這裏必須說明,宋清遠在兩個保鏢兼翻譯陪同下,已經住進了明科集團給員工提供的宿舍。
喬一成則是隔三差五,偶爾回鵬城一次,和妻兒團聚。
他們進入電視台鍍金發展,已經很穩定了。
項南方尬笑,抓起果脯袋子撕開,吃了一顆,才瞪著眼道,“這是草莓幹麽王總?我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草莓幹。”
王守良失笑,“我自己抽時間,有興趣時炮製的,有點特殊手藝,不對外出售的。”
他是宗師級的廚藝,包括中醫醫術,在炮製新鮮水果化為果脯保存這塊,也有很大的技巧和實力的。
下一刻他解說道,“我和你哥關係不差的,我和港島眾多富豪第一次收集物資運去莫斯科,那貨運火車皮,都是你哥幫忙運作的。”
“加上他日常對喬家的照顧,安頓,咱們關係不算遠,你叫我阿良或良哥就行。”
“對了,你想好怎麽居住沒有?為了安全考慮,還是請幾個保鏢,每天港島中環上班、回鵬城居住比較妥當。”
“保鏢的事,既然你要自己搞定,我也不出手了,這幾天就跟我一起上下班,幫你坐下順風車。”
項南方和喬一成、宋清遠另一種不一樣是,兩個一線記者經常出入黑工廠、黑礦場,見多了大風浪,也知道遇到危險怎麽及時反應處理。
項姑娘即便是軍訓式教育長大的,可她並沒有麵臨過太多危險。
王守良昨天晚飯時就說,請保鏢,從他的保鏢團裏劃拉兩個就行,項家兄妹不好意思,說自己搞定……這也不難,他們是省級二代,軍訓式長大,你說這是什麽概念??
找不找的到戰狼級保鏢,項家門清,熟悉的不能再熟了,而項北方混了一兩年的莫斯科貿易,他也不差錢。
最多搭幾天王守良的便車。
項南方想住宿舍的,吃著果脯時也本能點頭,“我聽王總你安排,鵬城起居吧。”
畢竟她也有所耳聞,王總這位大企業家,和鬼佬以及鬼子的商戰打的有點激烈。
王守良也不多勸了,踩著油門繼續漂移,直到看到獅子山隧道入口,他在飛速行駛中逐漸接近,人突然就是一麻,有強烈的危機感席卷全身。
王總急急路邊停車,眺望左右。
但初步眺望查看,也看不到異常。
項南方也緊張起來,不過她也不多話,就是安靜的等,軍訓式生涯長大,給她了足夠的越是緊要關頭越冷靜的素質。
幾分鍾後。
其他車輛出入隧道無異常,一切都是很平靜的日常,王守良搖下一些車窗點了根煙,通風散氣時,梁家豪又開著他的GTR和菲菲一起從後方趕了過來。
阿豪快速停車,抓著一把黑星戒備上前,“良爺,您這是車子拋錨,還是有其他情況?”
自從意外得知,粉嶺公路上遇到的某個好人,竟然是良爺本尊,阿豪的臥底生涯也開始刺激起來了。
也知道良爺經常飆車來往鵬城和港九,他當然經常來回飆車賽車,希望能遇到機會。
你說阿丹和山雞?那兩個狠人已經飛去西伯利亞,在草原國尋找合適的生意人,談9M311地對空大筒子的交易了。
就算談好了,那也是西伯利亞的強人把東西運去海參崴,從海陸來港中轉,這些日子阿豪的臥底生涯很樸素,每天閑得發慌,除了淦菲菲就是公路飆車,找機會。
王守良散了根煙,“我隱約猜出對方的招了,有點不太好處理。”
他猜測到了,超強體質給他帶來的危機感應,可能和炸隧道,被山石垮塌掩埋有關了。
附近觀察不到敵人,至少肉眼還沒能發現,那就可能是他的車一旦進去,就有炸彈被引爆,山石垮塌活埋他的商戰交鋒。
敵人肯定有在附近觀望觀察他,是否進隧道的,但坐在車內他視野受限……下車觀察?對方不管是望遠鏡眺望還是大狙埋伏,都不好說。
這就是被敵人摸清楚路線的一個缺點了。
梁家豪還在懵圈,王總開口道,“你們上車,別進隧道。”
等阿豪聽話的上車,王守良也啟動車子,調頭轉車道眺望觀察起來,幾十秒,他就發現了異常,異常之地和之物在他現在這個方向的側右前方近一公裏處。
能發現異常就好辦了。
油門一踩快速飄逸,等防彈奧迪到了異常地一百多米,他才快速停好,秀出了一個可以下車的防彈死角,駕駛門推開,王守良下車踩著拳樁步法彎腰向後走。
還是那一把精製的複合弓,一袋子箭。
轟!
轟!
兩發大狙子彈一顆落在車身,一顆落在車玻璃,都沒能穿透,王守良的箭閃爍著弓弦,輕鬆擊中目標讓遠處發出慘叫哀嚎聲。
等梁家豪趕過來,拎著黑星打算做事時,王守良擺手,“別急,說不定還有其他策應,鬼子安排新一輪計劃,應該不會像上次那樣倉促。”
他腦海的危機預警,還沒消除呢。
等他再次點了根煙,上車,順勢觀察偵破,又靠著防彈車衝鋒一波,幹殘了其他方位三個鬼子,警車已經來了,沙田和黃大仙區,足足十幾輛警車匯合。
已經被製服的五個鬼子,早就在分筋錯骨手下交代了一切。
和王總危機預警一樣,這一波埋伏就是一旦有觀察手確定他進了獅子山隧道,就會引爆隧道口山坡的炸彈,而在那一帶更前方一公裏處,還有一波炸彈。
連環引爆,能讓王總被山石淹沒在一公裏隧道中。
等警隊按著提示,請了拆彈專家去拆卸炸彈時,王守良才拎出來幾瓶果汁,分給了項南方、梁家豪、菲菲幾瓶,“刺激不刺激?”
鬼子都招了,之前看到王總提前停車,等了好幾分鍾也不下車,不繼續開,梁家豪接近他時,兩波鬼子隔空交流,已經有了即便王總不進去,梁家豪的車進去,也會引爆的決定。
為什麽?王守良提前發現不對勁,不進陷阱區,隻要調頭去沙田公路,從其他方向進九龍。那他們這安排就垮了。
若是能坑死一個重要打仔,也不錯,他們不認識梁家豪,但在陷阱區看到阿豪能接近王總,還拎著黑星……猜測他是重要打仔。
阿豪喝了一大口果汁,擦著冷汗道,“真刺激!這群沒人性的家夥……”
等炸彈被拆除,王總的危機預警也早已消退,他才回了防彈奧迪,啟動,趕向中環。
車子駛出獅子山隧道,進了黃大仙區,他突然路邊停車,一臉平靜的下車,對項南方道,“你帶換洗衣物了麽?”
項姑娘臉紅的像是被血染了一樣,低著頭搖頭。
當王總遇到危險,去偵查解除危險的全程,她一直很冷靜也很乖,沒說過一句廢話,就是事後了解了全程,在隧道行駛中,越想,越害怕緊張。
畢竟一想到差點被人炸隧道,活埋??她也就是二十來歲,年齡不大,在南都日常工作和生活,哪會遇到過這種事??
沒經曆過實戰啊!
一不小心就出大醜了。
王守良微笑道,“不用覺得尷尬,正常人遇到生死危機,被嚇尿失禁什麽的太正常了,有段時間鬼佬想把一批懲教人員調離赤柱,我讓一群飛車黨談判時,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下,失禁的成年男子一個接一個。”
“我先下車抽根煙,你簡單處理下,等下再去買點新衣服。”
“你也知道車子是單向玻璃。”
項南方連連點頭,但依舊尷尬的恨不得在副駕駛座位置摳出來三室一廳。
王守良這才關門,抽煙眺望周邊。
………………
二十幾分鍾後,黃大仙街頭一家臨街的服裝店,王總買了兩條新的黑色包臀裙,包括肉絲和黑絲以及高跟鞋,送上車讓項姑娘自己換裝。
又擱置十來分鍾,噴灑了很多香水和空氣清新劑。
奧迪高速趕向明科大廈,這一路就沒波折了,無非是項南方全程臉紅的不像話,王總安慰幾句沒什麽效果,也不多說了。
到了明科大廈前停車,他和項南方一起進門,笑道,“我通知過宋清遠了,等等讓他帶你熟悉工作流程。”
“不過我還是勸你先喝幾杯,紅酒吧,不然你現在的狀態,指不定主動被發現異常。”
項南方再次點頭。
到了頂樓總裁辦公室,王守良讓項姑娘自己去內置的休息套間洗涮後,才抓起電話打去了寶潔總部,聯係羅納德谘詢消息。
寶潔某大佬上次及時查探到消息,說明寶潔也是上次空多大戰裏,做多賺一波的,他們肯定在密切關注塚本的行情。
………………
時到中午,吃著簡單又美味的工作餐,項南方因為喝了好幾杯紅酒,也不大家閨秀了,傻笑著抱怨,“那群鬼子太該死了,王總,我這輩子從來沒這麽糗過。”
“你的車要大清洗一下才行,不然晚上回鵬城,我都擔心你該怎麽給小喬他們解釋。”
王守良搖頭,“沒事,我和鬼佬談判時,那次沙田交通管製埋伏,場麵比今天大多了,三麗最清楚這有多少風險。”
“你隻是吃了沒經驗的虧。”
“不管男女,第一次上戰場,都是精神狀態變化最大的時刻。”
道理就是這樣,項南方懂,不過還是憤憤吐槽,“我現在恨不得殺七八個鬼子來泄憤。”
王守良哭笑不得,“你這小手還是別打打殺殺了,不吉利。”
他隻能說無限羞怒狀態下的項姑娘,奶凶奶凶的,有點萌。
午飯結束,項南方收拾辦公桌時,步法也開始變的踉蹌搖晃起來,醉話也逐漸變多,王守良很無語的看著她扶著辦公桌,在晃腦袋想清醒一波……
他拍了下腦門,“別工作了,去睡一覺吧。”
他也不知道對方酒量,隻能說紅酒後勁比較大。
項南方醉眼朦朧的看著王總,對視幾十秒,她才傻笑,“別說,王總你真的挺帥,你有沒有認識20年的好兄弟介紹給我?”
“我一直很乖,偶爾想叛逆下,都不好意思在熟人麵前打破自己的固有形象……”
王守良再次拍了下手,起身抱住項南方進內置套間了,他當然不會把自己相伴20年的好兄弟介紹給對方。
喝醉了的醉姑娘,丟過去睡一覺就沒事了。
項南方樂嗬嗬伸手,“要不我真叛逆,刺激一下?嘶……”
幾分鍾後,王守良重回辦公桌,心情超級無語,算了,就當被人揩油了,他也不吃虧,不和醉丫頭計較了。
對方的手望相助、禍從口入隻是入門級軟肋挑戰。
都是成年人,主打一個好心態,才能安穩做大事。
當夜幕降臨,王守良約好了飯局,即將出發時才敲響內置套間的門,項南方滿眼懷疑人生的走來開門,看著王總時,表情很木,“那個,這個,那……我們就當一切都沒發生?”
“你要是覺得我叛逆時姿色還行,再說你都輕鬆膨脹的那麽誇張,讓我幫你消消火氣,在當一切都沒發生,也行。”
“都是鬼子惹的禍,我更想多殺幾個鬼子來泄憤了。”
王守良哭笑不得,“走吧,去吃飯,吃完後回鵬城。”
項南方表情還是很木,“你火氣那麽大,確定不消消火?”
王守良無語的伸手,扛起項南方上肩頭,走向專屬頂樓的電梯間,地下車庫取車,赴晚宴約。
一個小時後,他才載著一個小醉鬼回了鵬城,項北方已經跑回南都找保鏢了,他也就是把醉鬼安排在客房,就去找周祖兒當消防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