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燈火璀璨,王守良在家裏快樂修仙,但燈火輝煌的沙田警署,卻是很多人出出入入,忙碌的不行。
秋堤坐在一個休息間裏,看著桌子上的各種美食和飲品之類,包括零食糕點,一臉的懵逼淩亂。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是誰?我在哪?
她不就是當啤酒推銷妹的過程,被人攔著不讓走,非要請她吃飯,當時街頭人多,對方也沒敢動手動腳,最多語言騷擾她。
這樣的情況報案後,她應該很快沒事了吧?怎麽就被勸說在警署裏,不讓她走了。
秋堤還在發懵中,陸啟昌突然敲了敲門,帶著一個女警走了進來,沒等秋堤說什麽,陸sir就笑道,“秋女士,為了你的人身安全考慮,你這幾天最好吃住在警署。”
“放心,我們會安排專門的女警保護你,也包括陪你聊天。”
女警燦笑,“秋堤姐,你叫我小雅就行,若是耽擱了你的工作,我們警方會給你賠償金的。”
秋堤懵的更厲害了,“到底出了什麽事?那幾個攔住我搭訕的人有問題?”
女警小雅走來解釋,“他們可能是走粉的人,因為搭訕你,又被熱心市民報警送了進來,被我們警方審出料,雖然還沒有太多證據,但是粉莊都是沒人性的,為了避免他們的手下報複您。”
“隻能委屈你一陣子,放心,意外破獲這樣的大案子,等事情結束,我們會給你一筆獎金,具體有多少還得看情況。”
秋堤嚇了一大跳,走粉的……真是離譜!!
別說她了,陸啟昌同樣覺得離大譜,三個多月前的四月八號,倪家外圍拆家阿山和阿揚兩兄弟,要當汙點證人,主動設局配合警方,人贓並獲抓了倪永孝麾下大將國華。
當時,陸sir還覺得能很快拿下倪永孝。
國華那是熟悉甘地很多很多事的,再不濟還能讓阿山繼續忽悠黑鬼出來交易,再次人贓並獲。
陸啟昌真覺得打破清除倪家這個大莊集團,不遠了,哪想到三個月過去了,還是沒能找到鎖死倪永孝的證據。
國華、甘地、黑鬼全都是證據確鑿,能送他們蹲無期的,但這三位隻有以前倪坤時代,能讓警方錘死倪坤的證據。
倪永孝那邊,那家夥把倪家三叔推出來當防火牆了,每次交易什麽的,都是三叔打頭陣,包括和國華、甘地等人聯係,也是三叔防火牆。
還有,陸啟昌發現這兩個月,倪永孝可能是聽到了或猜到了什麽,都不去泰國進貨了,任由港九粉的價格一路狂飆,無數癮君子熬不住,都親自飛去泰國找貨了……
倪家在倪永孝帶隊下,把生意停了!
如果三叔願意扛起來一切,進去蹲,倪永孝也徹底斷掉這個生意,那特麽都等於有機會在洗白倪家了。
眾所周知,倪永孝大哥是醫生,姐姐也不碰這些,弟弟是個花花公子隻會花天酒地。
陸啟昌還正頭疼呢,意外的,稀裏糊塗給喊來了沙田警署,一問才知道,有三個島國來的走粉人,路上搭訕本港華人靚女,被良爺報警,點了。
良爺不止一次提醒他們,山本不是好人,要查清楚……
山本三人6點多進警署,現在晚上10點??
其實山本、中村兩個鬼子,扛了一輪輪水刑電刑後,還在硬撐著,耍滑頭什麽的,是他們兩個帶著的華人小弟疤麵,沒抗住爆料了。
說山本就是來考察市場,帶了一批貨,打算看過情況後,試試聯係倪家,把貨賣給倪家。
正考察呢,也還沒聯係倪永孝談生意。
但那批貨在哪,疤麵不清楚。
疤麵願意認山本和中村當老大,也不隻是為了錢,而是他本身就吸粉,一旦癮來了,為了爽一波,那是可以拋棄所有人性的。
所以陸啟昌也覺得這事挺魔幻的,一個島國來的粉莊,因為搭訕暴露了……良爺為什麽清楚山本的底子?
這多簡單啊,全港誰不知道良爺小弟多?就是在東京,橫行霸道的地中海匪幫、莫斯科黑手黨分舵什麽的,不都是朋友?!
又安慰了秋堤幾句,著重提到了獎金,陸啟昌才留下女警小雅,走了,等他抵達山本被關押的審訊室。
看到幾個沙田警察在給山本上水刑,熬了一輪,陸啟昌笑著給山本遞煙,“挺能撐啊,好好考慮下,招了吧,疤麵已經說了你們這次來,是帶著一批貨的。”
山本劇烈喘息一陣子,大罵,“你們這群該死的警察,我要請律師,我要請律師團!控告你們嚴刑逼供,汙蔑我這個合法商人!”
中年差骨馬王輝點了根煙,吐槽,“挨了這麽多輪,都失禁三次,被清洗過,竟然還這麽嘴硬,陸sir,他是看不起我們的手藝啊。”
陸啟昌再次無語,想想這也正常,真要是爆料說出那批貨在哪,就衝那批貨,這兩個鬼子都要坐牢,牢底坐穿的。
硬抗不說,能請到大律師,律師團的話,他們還能表麵上幹淨、清白的走出去,甚至拿著機票回島國。
幾十秒後,陸啟昌又出去了,他去看看那個中村吧,他就不信中村也這麽硬氣到底。
………………
新的一天,王守良這次來上班時,沒有再帶人,等他路過沙田警署時,還很感興趣的停了車。
正在警署門口路邊吃叉燒包的馬王輝頓時激動的湊了過來,“良爺早上好,多謝良爺賞給我們的大功勞,這次我不用再熬很多年去熬一個警長了。”
“署長都說,這麽輕鬆順利抓到大毒梟,這功勞輕鬆一個警長,還有機會連升兩級,做警署警長。”
馬王輝不是一個人在吃飯,昨天那個年輕巡警也在,看著兩人狀態像是熬了通宵的樣子,但精氣神卻很充足。
都是亢奮的不得了。
王守良笑道,“審出來了?”
馬王輝連連點頭,“那個疤麵和中村招了,他們這次來港試水帶的粉,也已經搜出來了,上麵有中村的指紋等證據。”
“就剩下山本還在硬抗,這鬼子也算硬氣了,估計還在想著死扛到底混機會呢。”
王守良驚訝道,“水刑和電刑都扛得住?看來你們很仁慈啊。”
馬王輝瞬間紅了臉,年輕軍裝也很臉紅,其實若非這是王守良報警,說他們不是好人,好好查什麽的。
警方做事真不會這麽狂野!
畢竟這是一旦被刑訊逼供,爆料出去給媒體,上了新聞的話,嫌疑人都可以請大狀狂懟警方的。
山本一直在死扛,有兩次差點真的掛了,差點沒救回來,沙田警署也就不敢動太狠了。
至於說請摘睾狂魔於醫生?那個,警方多少還是不好意思。王守良見狀,也不多說了,“走,讓我去見見山本那撲街。”
馬王輝馬上轉身,領著王總進警署,一路抵達一排排拘留室,看著疤麵、山本和中村被分別羈押在三個不同房間,還都是大房間,一人一大間。
王守良豎了下大拇指,“看來沙田最近治安很好啊,油尖旺那邊,一個大間哪個不是關一群人?”
馬王輝再次賠笑,“多虧良爺改善了本港風氣,有誌青年們越來越多了,小打小鬧也懶得關起來了。”
兩人說話中,原本都是癱在長椅上發呆或休養精氣神的三個粉莊粉仔,一下子回了些神,尤其是山本,抬頭看一眼監倉外的王總,頓時急急撐著身子靠坐在長椅上,怒罵,“是你?”
“混蛋啊,你們這些港島的警察太無法無天了!”
“刑訊逼供,栽贓陷害,我隻是在街頭請靚女吃飯,你們這就要整死我?”
中村被關押在山本對麵,看清王守良後他也很惱火,很憤怒,不過又想起了什麽,中村表情就擺爛了。
他畢竟已經招了,之前藏得那批粉,不隻有他的指紋,儲放地點還有他一定的生活遺留痕跡。
就算警方不是在他現場驗粉時人贓並獲,可搜集的痕跡證據,包括他是怎麽通過偷渡運來的這批粉,坐誰的船,哪天搞來的,他都招認的清清楚楚。
估計開庭之前,港島警方足以搞定一切證據鏈了。
他無非是慶幸自己扛起了一切,沒把山本爆出去,山本就還有大量財富,資產,以後有機會逃離的話,可以做很多事,不管是幫他安排家小後路,還是給他錢讓他在監獄裏過的好點。
又或者劫獄什麽的,都有可能性。
王總看著山本氣急敗壞的樣子,笑容更燦爛了,點了根煙,他才吐槽道,“你是怎麽想的?倪永孝都不敢進貨,還有意無意在拋斷上下線,想上岸。”
“你一個混島國的跑來當莊??”
山本還是怒氣翻騰,“你會遭報應的,我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反正他抗過來了,以兩次差點沒被救回來的狠,嚇得警方不敢在對他頻繁上招呼。
王守良想了想,對馬王輝道,“那把山本放了吧,這鬼子有點狠氣。”
阿輝忙不迭點頭,“我這就找人走程序。”
阿輝心下巴不得良爺親自收拾這鬼子呢,有疤麵和中村,昨天查出來的貨的鍋,這也已經是大案子了。
他們這次試水的分量,放在大幾個月前也就是三四百萬港幣,可是在倪家都斷供兩個月後,市麵上價格飛升,這就是市值幾千萬的貨了。
這麽大的案子,竟然是他阿輝帶著一個新紮師弟,步行散步帶回來的,這小滋味可太美了。
出了警署,有的是狠人教山本重新做人,畢竟沙田警署是不方便動用留下明顯痕跡的招,更別提動手術了。
山本,“……”
山本狂喜中,看著王守良也不敢說話了,他到現在還沒弄明白,昨天晚上這個路上搞事的混蛋是什麽人呢。
他說句話,警方真帶他回來了,還那麽不講武德和規矩上大刑?在說句話,真讓他出去?
山本在來港島考察市場之前,當然也知道這裏很亂,尤其是塚本會社的一家子股市狙擊,各種連環綁票,亂成什麽鬼樣子了。
問題是他隻是一個走粉發財的,不是三井,也不是CIA,因此還有點霧裏看花,看的不那麽明白。
王總也轉身走了,到了警署一樓大廳時,馬王輝突然道,“良爺,昨晚那個靚女秋堤怎麽處理?”
“剛審出山本幾人和粉有關後,我們也怕山本其他手下報複秋堤女士,就讓她住在警署了,這粉案破了之後,按現在市值怎麽也得給她發個好市民獎,湊幾十萬港幣獎金。”
“對了,她是從內地來的,拿的還是務工簽證。”
王守良樂了,“被搭訕還能發一筆小財啊,現在7月份,你們可以問下她,若是有興趣可以參加今年的警隊招生啊。”
“進警校避避風頭,以後出來了,不隻學到了一定的自保之力,說不定山本集團也徹底煙消雲散了。”
馬王輝點頭應是,隨後又笑道,“良爺您不去見見?”
王守良搖頭,“不見了。”
等王守良離去,開著車子去港九了,某青年軍裝才咂舌道,“良爺看上了?還是沒看上?”
馬王輝甩手給了他輕輕一巴掌,“別多嘴,想進警校,一個港島身份證,就不是你和我這種級別能談的。”
“還是等署長來了讓他去考慮吧。”
這種事他也就是帶個話,不過,相信不管是署長還是陸啟昌,操辦起來都是心甘情願,甘之如飴的。
開玩笑,他們向倪家派了那麽多臥底,包括策反一些汙點證人,汙點證人事後不還是要安排新身份,怕被報複?
就這現在倪永孝還是住尖沙咀別墅呢。
給秋堤一個港島身份證,再送去警校當菜鳥師妹,就搞定山本和中村團隊?這是出門撿金條了啊。
畢竟那是試水交易就帶來大幾個月前市值幾百萬港幣的貨。
………………
一個小時後,一身狼狽和痛苦的山本罵罵咧咧走出沙田警署,他發誓,他昨天晚上承受的一切,失去的所有,他一定要光明正大,風風光光的討回來。
不管是秋堤那個靚女,還是王守良那個混蛋靚仔。
他都徹底恨上了,包括沙田警署裏一群群不講規矩和道義的死差佬,這些混蛋一定會得到報應的。
各式各樣的撲街日語問候響個不停,山本剛站在路邊打算打電話搖人,就見一輛麵包車從後方駛來,停車。
幾個蒙麵大漢在很多路人驚奇的注視下,擼了山本就上車,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