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月匆匆而過，滿編12艘鋼鐵蒸汽艦船，行駛在茫茫大洋上，距離呂宋馬尼拉的距離已經不遠。
王守良再次於甲板上眺望海景時，很快接到匯報，南洋水師提督鄭經、北洋水師暫代提督姚熙之等人，想登陸四海號麵聖。
這一個月，北洋艦隊從大沽口外渤海行駛到呂宋島、馬尼拉附近，隻有鋼鐵蒸汽戰艦，可以日夜不停航行了，一百多艘隸屬於北洋的木製風帆武裝商船、貨輪、運兵船等等。
早就被遙遙拋在了身後。
半個月前匯合南洋艦隊，一樣是如此，隻有鋼鐵蒸汽戰艦跟得上這種海運效率，木製風帆全部被甩開。
但無所謂，足足12艘鋼鐵蒸汽戰艦，最大的是四海號這種裝備了305MM雙聯裝恐怖炮塔的，每一顆炮彈重達390公斤的大炸逼。
一炮一個足球場沒有了好不好！！
就是20世紀初鬼熊之戰裏，毛熊沙皇在旅順外興建的戰爭堡壘、動不動一兩米厚的水泥要塞，都扛不住305MM大炸逼幾炮的。
這個艦隊抵達呂宋馬尼拉，就是為華人華僑主持公道，和人間正義的。
這一月，王守良也不是一直屈居在四海號上，一直沒下船，開玩笑，他隨身空間裏就有各種直升機、拎到甲板上直上直下起飛，路過魯東，飛去泉城新軍發半年軍餉，考察一下士氣，再回來。
路過蘇、皖同樣可以如此。
這一路南下，別說四海號的眾多辟邪太監和宮女女官，對此早已習以為常，鼇拜和玄燁等人都習以為常了。
然後，大家的崩潰感更大了。
那是親眼目睹旁觀，王守良這個趙王動不動日行千裏，接見諸省的一批批新軍，發銀子，鼓舞士氣等等。
這對清初的滿蒙八旗，降維打擊的烈度太誇張了。
片刻後，等王守良在四海號司令塔內，接見了鄭經、施琅、劉國軒、姚熙之、姚儀、王輔臣等等一票南北洋水師大將。
眾人齊齊參拜行禮後，鄭經拱手請示，“殿下，我們艦隊隻有鋼鐵船先到，要不要先行靠岸休整一些時日？”
“等候南北洋其他艦船抵達再對西班牙人傳達聖聽？”
找個地方靠岸休整，不是很難的事，總麵積接近11萬平方公裏的呂宋島，是從北向南的橢圓形島嶼，馬尼拉也是在南部區域。
向北長達上千公裏的海岸線，包括一些沿海城市和土著漁民村落，甚至天然優良海港，都很多。
從鄭成功到鄭經，都有過攻打呂宋為華人做主的想法，肯定研究過多種方案。
王守良喝了口茶擺手，“不用，直接殺去馬尼拉灣，轟碎了他們的炮台和城市，各大艦上的海軍陸戰隊隨即上岸清掃。”
“海岸攻防戰，對於我們就是手拿把掐，施總兵、劉總兵、王總兵，登陸馬尼拉之後的掃尾，就看你們表現了。”
施琅、劉國軒和王輔臣都是跪地參拜，“微臣必定不負殿下所望！！”
整訓學習了差不多大半年，不管是北洋還是南洋艦隊，學習內容也包括開槍、開炮。
他們可是太清楚苦味酸大炸逼的恐怖了。
什麽西洋人的炮台、軍事要塞，在這樣的大炸逼轟炸下，都不堪一擊，而這多艘大艦運載的陸戰隊，數量不是很多。
每個總兵隻能統帥走一個千戶部的力量。
但全部是毛瑟98步槍，快槍，配一百發子彈，從總旗、百戶開始的軍官級，還能配勃朗寧M1906連發手槍。
不管施琅、劉國軒還是王輔臣，也都是明末清初，一方統兵大將，有這樣的戰鬥力，他們可太清楚，這是什麽樣的橫掃局了。
早在1603年的萬曆三十一年，就有西班牙劊子手在呂宋屠殺了兩萬多華人華僑，再到萬曆三十七年、崇禎十二年，上次更是1662年康熙元年，6年前的血腥屠殺。
王守良點頭，“等下多給鼇拜和玄燁一點點震撼，讓他們明白海防和海戰的意義。”
此刻鼇拜和小玄燁等人，已經不在四海號上，分別在鄭經和姚熙之兩位水師提督的排水量5000噸驅逐艦上。
眾人再次大禮參拜，然後後退轉艦。
等司令塔空曠起來，阿珂和朱雲巧才一起聯袂而來，朱雲巧油嘴滑舌問好請安，她不是空談派，而是實幹家。
幾分鍾後朱雲巧笑道，“殿下，這次我父親跟著南北洋艦隊南下，感覺收獲很大。”
“上次我和阿珂姐姐開直升機北上，練習的過程，遇到我父親時，他還說想試試大力度，把漕運從大運河河運，改為海運。”
“河運不是不行，而是從晚明以來，運河失修，漕運梗阻，就算清廷剛入關，就著手起了運河治理，持續到現在依舊效果不大。”
“但海運，尤其是南北洋艦隊的恢弘遠征，給漕運提點了一個巨大的新想法……不過這件事他也做不了主，全聽殿下安排。”
“內河漕運，幾乎是一個獨立王國，經手海量錢糧，他就算是漕運總督，也擋不住內部集團自下而上，抱團的貪汙集團。”
王守良摩挲著朱妃的良心感慨，“漕運的確是個大問題，宋、元時期就已經有很成熟的海運航線了。”
“你父親想要改海運，我會大力支持。”
不愧是敢於向明末清初的南直隸士紳天團，揮舞起收稅追討大刀的朱國治，一次坑了一萬三千多官員和士子。
上任漕運總督大半年，察覺到南北洋艦隊的南下壯舉，就點亮了海運思維？這很實幹家啊。
但就像朱雲巧解釋的，內河漕運能支持明、以及清初三四百年的大動脈運輸，自上而下早就是龐大的獨立王國。
順治元年1644年，清廷就設立了漕運總督，督掌龐大的漕運帝國，控製著海量錢糧出入，幾十年的運河包括黃河等年久失修，航道不順，那是砸一筆錢進去……
被上下聯手貪汙挪用。
王守良甚至記得，原軌跡一直到康熙擺平了三藩，又舉國支持運河、黃河、長江等航道修葺，足足支持了三十年，才理順了內河漕運。
支撐起了清朝初中期的大動脈運輸線。
然後到了嘉慶又完犢子了，嘉慶在位25年，但黃河大決堤就有15次，那是大決堤，不是小修小補。
再然後中晚清又因為河運改海運的事，足足折騰了幾十年。
為什麽？什麽不合祖製、海運技術不行、風險大、製度不成熟等等，說來說去都繞不開一個貪汙腐敗，內河漕運集團成為半獨立王國，上下左右你抓一把，我拿一堆金銀的腐敗。這比晚明時期的遼餉還誇張。
王守良想了想，“從立國之初，咱們趙國就是定義為海洋帝國，內河航運，不管是京杭大運河，還是黃河、淮河、長江等流域。”
“該治水修整是必不可缺的，修好了水路利於商貿繁榮。”
“但整個漕運體係，轉移到海運方式也是必須的。”
“你下次轉告你父親，讓他大力度革新，漕運開海運，以及大趙無海禁是必然的，放心做事，我肯定不會虧待他。”
朱雲巧是個實幹家，畢竟司令塔內無外人，她們也算是半年多的老夫老妻了，已經明白王守良是什麽樣的人。
當阿珂巧舌如簧、能說會道的時候，王守良輕撫阿珂的黑長直，“你這小饞貓。”
………………
幾個小時後。
馬尼拉海灣，當12艘巍峨的鋼鐵艦殺入近海水域，整個海港包括碼頭各地，都是一片大亂。
這才17世紀，木質帆船可沒有那麽多動不動幾千噸的大噸位，荷蘭人當馬車夫的時代，幾百噸就不是小東西了。
西班牙修建在港口附近的要塞炮台，更是快速懸掛起了各種旗幟。
王守良根本沒在意，他早就知道，在一次次屠華事件發生後，馬尼拉現階段基本沒華人聚集，大家都不是傻子，短短幾十年被屠殺好幾輪，誰傻啊。
所以，王守良親自操控305MM主炮，對著岸防炮台要塞，轟轟轟開了幾炮。
絢麗而恐怖的大爆炸，直接引爆了整個馬尼拉，一炮一個足球場沒了的威勢，根本不是17世紀能阻擋的。
他這個趙王都親自開炮了！！
南北洋水師其他炮艦，也紛紛宣泄起了火力網，一顆顆炮彈，不管是棉火藥炸彈還是苦味酸黃色惡魔。
短短時間就籠罩了整個馬尼拉港，針對各種西洋商船，針對馬尼拉城，總督府等等。
炮擊持續了多輪。
等四海號揮舞旗語，停下炮戰。
很多人站在12艘鋼鐵蒸汽大艦甲板上，放眼眺望，已經是一片廢墟，這種廢墟就像是馬尼拉經曆了幾輪八級大地震。
根本不存在什麽完好聳立的建築了。
各種西洋人的殘肢斷體，包括斷木板之類，籠罩了整個海灣，王守良再次發令，讓三支海軍陸戰隊上岸。
當一艘艘大艦接近港口碼頭時，北洋水師旗艦甲板上，姚熙之都滿臉燦笑，對著鼇拜道，“鼇中堂，殿下一直說巨艦大炮，巨艦大炮，這是屬於鋼鐵戰艦的全新時代。”
“不知道鼇中堂目睹了這一戰，有什麽想法？？”
鼇拜抓著自己的胡子，一臉的震撼和淩亂，“軍事要塞級的城牆，城市，就這樣完了？！”
這才多少輪炮擊，入目已經全是殘垣廢墟，活人基本看不見了。
鼇拜同樣知道，滿清很不擅長水戰，早在毛文龍沒死的時候，隻是盤踞皮島的那位毛總兵，就給滿清製造了多少後患和引誘？？
但那隻是普通級的毛文龍水師部啊。
東北不隻有很多地方沿海，還有龐大的河流呢，盛京一代都有渾河和遼河等等，如果有這樣的鋼鐵巨艦開過去，轟轟轟來一批大炸逼。
盛京直接完犢子了。
鼇拜很快笑的比哭還難看，躬身對姚熙之行了一禮，“姚提督，還請姚大人轉告趙王殿下，鼇拜願意率領軍隊前往雅克薩教訓那些臭味熏天的洋人。”
“就是現階段，鼇拜手裏錢不多，不知道能不能雇傭北洋艦隊，前去倭國一趟？？如果我們能在倭國發財。”
“那殿下那邊，有多少子彈我們買多少，洋人鬼佬可以從北方殺入我滿清祖地，我們也可以沿路殺過去。”
姚熙之大笑，“我一定替鼇中堂傳這個話，既然是殿下先提出的倭國金山銀海，估計隻要鼇中堂花錢，我們北洋艦隊當一次運輸艦隊，問題不大。”
不管原本的姚熙之是什麽樣的人，自從被趙王欽點，提拔為北洋水師暫代提督，玄武衛暫代衛指揮使，忙了大半年，也學習了大半年，姚熙之現在真是巨艦大炮的最忠實簇擁了。
兩人說笑中，自四海號旗艦上再次傳出來一陣旗語，隨後不久，就有傳令的辟邪太監，乘坐小船趕往各鋼鐵蒸汽艦船。
一個辟邪太監抵達姚熙之座駕後，很快宣旨。
馬尼拉主持人間正道的一戰結束，事後，等龐大的北洋、南洋艦隊木質風帆船趕來，委任劉國軒為呂宋總督，在馬尼拉廢墟上興建呂宋城，把控南洋航道。
劉國軒這個呂宋總督，以後也是封疆大吏了，不止能調控指揮一部分南洋艦隊分艦隊，陸地上也可以統轄一個衛、五千多人的陸軍新軍。
五千多人看似不多，但那全是持有毛瑟98步槍，將官配置勃朗寧M1906手槍的編製。
至於劉國軒之外的，當呂宋島形勢穩定後，就陸續回師北上。
呂宋島麵積龐大，畢竟是接近江北一省之地的麵積，人口不多，可是把控主這裏，就能繼續眺望封鎖馬六甲海峽了。
西太平洋霸主，起步就很穩。
傳旨後，在辟邪太監返回四海號的過程裏，四海號大甲板，已經陸續升起來幾輛直升機，開往北方。
鋼鐵蒸汽艦船的航行速度雖然不慢，但是從這裏揮師北上，日夜不停依舊需要一個月多些，哪有直升機飛飛停停，持續補給油氣來的高效快捷？
大半年過去，不管龍兒還是阿珂，亦或者朱雲巧和沈宛，都早就學會開飛機了。
看著騰空遠去的直升機，姚熙之都感慨道，“殿下真是天降聖人，日行千裏不過等閑，以後我大趙天南海北，統治力會比元明等更穩固強大無數倍。”
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