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金盛遠的神識印記幹擾,一切就都變得簡單了許多。

惡煞魔體的修煉之法,完整而清晰地倒映在唐澤地腦海中,並且,因為磨滅了金盛遠一道神識印記的緣故,金盛遠在惡煞魔體上修煉地心得,也一並送給了唐澤。

要是金盛遠知道地話,隻怕又要傷身了。

雖說,唐澤絕對相信自己地悟性,但有金盛遠的這些心得在,能讓他更快的將惡煞魔體修煉成功,畢竟數天之後狩獵場就要開啟了,那裏麵到底是如何的殘忍,沒有經曆過,就無法有明確的概念,卻大致上也能想象一二。

惡煞魔體有其獨到之處,它的威力,應該可以讓自己在狩獵場中,多上一份自如。

將此修煉之法詳細的參悟了一遍後,的確如傳聞中的那樣,惡煞魔體,對肉身強悍度的要求極其之高,肉身不夠強,即使修煉成功了,也如金盛遠那般,每一次動用,都要承受著可怕的反噬。

稍有不慎,最後可能落得個肉身崩潰的下場,比起唐澤燃燒鮮血的秘法來,要恐怖許多。

金盛遠的身體強悍程度,與惡煞魔體的要求相差還有很大的差距,他能夠修煉成功,不得不說,算是運氣不錯,也有一定的毅力。

唐澤的身體強悍程度足夠了,先天條件上,就比金盛遠有足夠的優勢。

“開始吧!”

唐澤收起了玉簡,旋即緩緩閉上眼睛,按照修煉之法,開始修煉起惡煞魔體。

時間如指間沙般悄然流逝而過,一轉眼,五天時間過去。

當唐澤從修煉中退出,張開眼睛的瞬間,便是聽到,有嘹亮的鍾聲,回**在靈院所在的群山之中。

這是狩獵場開啟時的鍾聲,不僅通知打算進入裏麵的學子,也在號召所有學子前往。

即使不進去,也要在外麵感受一下,至少,要讓眾學子清楚至極的知曉,靈院中,有這樣一個地方,也是眾學子在離開靈院之前,必須要進去的地方。

尤其新學子們,初來乍到,對靈院各方麵了解的還不夠多,此番狩獵場開啟,大概也是特地選擇了這樣一個時間。

畢竟,新學子們進入靈院,已經有足三個月了。

唐澤未曾遲疑,迅速走出樓閣,朝向鍾聲傳來方向疾速掠去。

相同的時間,靈院各處,座座山峰中,一道道的身影掠出,朝同一方向快速而去。

最後,無數學子,匯聚在了一座偏遠山峰的腳下。

放眼看去,此山似乎是被特地改造過,它形似出鞘之利劍,無上之威席卷,令人望而生畏。

如果狩獵場開在此山中,可並沒有進山的路,不知道是否狩獵場還未開啟的緣故,感應不到有任何的動靜,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他們這些新學子,還沒有見識過狩獵場。

太多學子來到此處,人山人海來形容也不過分。

來的稍晚一些,都被擠在了後方。

眾多學子中,即便是老生們,站在這裏,肉眼可見的,都有一份緊張。

狩獵場,毫無規則可言,進入其中,便是獵物,盡管不分生死,想著身為獵物時的狼狽樣,都不免讓人心中有些驚恐。

靈院中有鬥戰峰,各種挑戰,乃至是決鬥,都在鬥戰峰的擂台上。

而狩獵場,才是靈院學子之間,解決彼此恩怨的唯一地方。

狩獵場中沒有規則,那也就意味著,沒有任何限製,無論你想做什麽都可以,隻要不殺害他人的性命,其他一切都可以。

任何殘忍、狠辣,都會在狩獵場中一一呈現出來。

這樣的地方,心生恐懼很正常。

唐澤來的快,擠在了前麵,嚴峰來的早,也在這個前麵。

新學子和老學子,一個有心,一個有意,遇見時,便是火花四濺起,淡淡的淩厲,湧動在眼瞳中。

嚴峰淡漠一笑,道:“看樣子,是打算進狩獵場了,還算是有些勇氣。”

唐澤收回了視線,繼續落在身前的山峰上,並沒有理會對方有些刻意的挑釁,狩獵場中,有的是機會,沒必要在外麵浪費口水。

越來越多的學子趕來,狩獵場,也該要開啟了吧?

在他打量時,山頂上,再一次有鍾聲響起,這道鍾聲,不但有幾許急促,還含著絲絲的冷厲,似乎是因此象征著狩獵場的殘忍。

鍾聲響徹,無形的漣漪如水波般,從山頂空間處蔓延而下,一路所過,赫然,視線之中,所有的一切,都開始虛幻下來了。

山峰是真實的,山中的樹木、巨石,乃至那些動物們,全部真實存在,如何能讓這所有東西,在人的視線中,逐漸變得虛幻了?

如果這是障眼法,可在神識感知下,為何也這般虛幻?

嚴峰放聲一笑,道:“再是絕代天驕,終究也隻是個土豹子罷了,退後一些吧,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唐澤半點想理會嚴峰的意思都沒有,他的視線,神識,全部落在前方。

視線中,包括空間本身在內,都以一種神秘的方式在漸漸虛幻著,而虛幻,也意味著消失。

神識感知中,空間的確是在消失,然則,那種消失,並非是徹底從天地中不見了,更像是某種強大的神通作用下,將此空間被搬離了似的。

唐澤當然不會自信到,自己所感知到的就是事實,但他卻能感應到,如今的前方,充斥著一陣浩瀚般的偉力,那是神通!

他在修羅道中曆練過,而修羅道,就是真龍的神通手段,至今,他體內都還有修羅之力,亦是神通之力,那麽自然,對於神通的感觸,要比其他人更深一些。

原來,神通廣大!

見唐澤並不理會自己,還故作高深莫測般的感知著此刻的神秘,嚴峰一聲嗤笑,正待繼續譏諷幾句,人群忽然分開,走來了幾人。

在人山人海之前,可以從容而來,這些人,於靈院中的身份地位不消多說。

看到這幾人後,嚴峰到嘴邊的話不自覺咽了回去,神色之中,更見幾分畏懼,尤其為首此人,給他莫大的懼意。

“你嚴峰第一次來的時候,難道什麽都知道?”

“別說當時,即便今時今日,嚴峰,你對此又有幾分了解?”

言語之中,沒有給嚴峰半點麵子。

但即使是這樣,嚴峰也依舊保持這足夠的恭謹。

他是瘋子不假,在靈院中,以瘋狂而出名,讓不少同門對他都有一份忌憚。

他是瘋子,不代表他是傻子,相反,嚴峰還很聰明。

靈院中學子眾多,哪些人他惹不起,他心裏太清楚不過,身前的這個人,就是他嚴峰絕對不敢招惹的存在。

唐澤看著來人,看著到來的幾人,眼中湧現出驚豔之感。

六個女子,均是清秀的很,萬中無一的人兒,特別是為首的女子,身材火熱,即使在青色長裙包裹下,也掩飾不住那份霸道,那份英姿颯爽,更是讓人動心。

道道目光中,所充斥著的別樣情緒,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過,在為首女子那侵略性的目光注視下,所有投射而來的目光,均是老老實實的收了回去,然後低下了頭,再不敢多看。

這足以讓人清楚,此女子在靈院中的聲望。

女子不在看嚴峰,麵向唐澤,俏麗非凡的臉龐上,溫和笑容浮現:“唐澤師弟你好,我是柳竹君!”

果然是她!

唐澤盡管兩耳不聞窗外事,對靈院中的人和事知道的不多,柳竹君這個名字,一點都不陌生。

鬥戰峰留名,是靈院學子們追求的最大榮耀,沒有之一。

人界風雲榜當然值得有更多的追求,但限製太大,而且麵向人界所有人,鬥戰峰留名,隻在南臨靈院。

如今靈院中,鬥戰峰上留名者,隻有九人,而柳竹君就是其中一人。

換言之,柳竹君是當今靈院中,實力最強的九人中的一位。

哪怕她在九人中排名並不如何靠前,也未曾名列人界風雲榜上,也仍然是靈院眾多學子敬畏的對象。

“柳師姐,你好!”

柳竹君微笑道:“看你先前的樣子,想必是有所察覺,絕代天驕之名,果然名副其實。”

好敏銳的感知力!

迎著唐澤的目光,柳竹君再道:“都說我人界如今艱難至極,可實際上,我們麵對的壓力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大,故而某些人在安穩的環境中,難免自以為是,過於坐井觀天了些,唐澤師弟,這些無知之人,也沒必要去在意,免得壞了自己的心情。”

說的是誰,不言而喻。

嚴峰臉色 陰晴不定,顯然易見他很不爽,可是,不敢有任何反駁。

唐澤道:“多謝柳師姐指點,我明白了。”

柳竹君笑道:“你這個話,便是有些言不由衷了,沒關係,我們現在畢竟還不熟,以後熟悉了,你可就不能這樣了。”

身為女子,卻有男兒般的豪情,這很不簡單。

唐澤露出個笑容,有些好奇的問道:“柳師姐,你也要進狩獵場嗎?”

狩獵場對靈院所有學子來講,是必修的一門功課,但是柳竹君,應該沒必要參加狩獵場的曆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