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章 殿下,該吃藥了!

李愔回到府中時已經是半夜,不過他卻顧不得疲倦,把自己關到書房裏研究起來,因為事先不了解登州的情況,他在長安做的計劃已經不太適合了,現在必須進行修改。蕭文心也沒有睡著,看到李愔如此辛苦,心中十分不忍,起來給李愔做了頓夜宵,並親手端到他的麵前,這讓李愔感覺到一種家的溫暖,心中無比感動,同時做起事情也更有動力了。

齊王李愔剛到登州沒幾天,就為百姓除掉了巨鯨幫這個大害,這使得整個登州受到巨鯨幫欺壓的百姓對李愔是感恩戴德,特別是那些受欺壓最嚴重的漁民,甚至自發送了一張‘大唐賢王’的匾額到齊王府。感受到百姓的愛戴,讓李愔甚至有些飄飄然起來,而做為別駕的趙複更是十分知趣,立刻將此事寫成奏折,送到長安替李愔表功。

也正是借著這個好名聲,李愔讓王惜君主持開辦的水泥廠很快就招夠了人手,並且很快建設完畢投入生產。而與此同時,李愔決定讓隨他一起來的烏奴,也在城外秘密修建一座玻璃廠,而且規模十分巨大,初步估計最少要容納近萬工人。

要建這麽大的一座玻璃廠,錢和地方都不是問題,唯一麻煩的就是人手,李愔從長安帶來的玻璃工匠加上烏奴也沒幾個,其它人手肯定要就地解決,可是若是招聘普通民眾,勢必會讓玻璃工藝流傳出去,若隻是在大唐他也不怕,李愔擔心的是傳到對麵的高句麗和新羅等國去,不過李愔很快就想好了解決的辦法。

“不行,當初就說好了的,抓來的奴隸優先供給礦上使用!”

齊王府大殿中,燕北一聽李愔的提議,立刻氣的大叫起來。他用血腥手段鎮住了所有捕奴隊首領後,立刻仿照工業協會的形式。準備組建一個大唐捕奴協會,這個**裸的名字雖然讓自認高尚的李愔十分不屑,不過卻也沒心思去改。

“燕兄,你就當幫兄弟一次,好不好?”李愔嬉皮笑臉的求道,雖然捕奴協會他占了大部分利益,但管理權卻在燕北手中,表麵看起來和他的齊王府沒什麽太大的關係,畢竟這種捕奴這種行為的名聲不太好。

“六郎。不是我不幫你,可你也知道石炭礦的現狀,缺人缺的我都恨不得親自下手挖,現在好不容易成立了這個捕奴協會。而且人手也剛派出去,這第一批奴隸我也早已經通知家裏那邊了,你那個玻璃廠就不能再等兩天?”燕北也很是無奈,李愔不知為什麽,非要成立玻璃廠,而且剛開始就搞的規模很大,工匠不夠就準備用奴隸,反正隻要看管嚴,就不怕玻璃工藝流傳出去。

“燕兄。我也很想等等啊,可是這玻璃我真的有大用,而且這事關登州百姓的福祉,你好歹也是登州長史,總不能因私而費公吧?”李愔一看對方態度堅決,幹脆給燕北扣起大帽子來。反正這裏他是老大,自己說什麽就是什麽。

“六郎,你不要欺人太甚,玻璃那東西即不能吃又不能喝,關個屁的福祉?”燕北一臉悲憤的說道。以他對李愔的了解,當然知道對方耍的卑鄙手段,可卻又偏偏無法可解。

“嘿嘿。我說福祉就是福祉,要不然我們打賭,若是今天我有半句謊言,我就脫光了繞著登州城跑三圈,若是事實證明我沒錯,那跑的那個人就得是你了。”李愔笑嘻嘻的耍起無賴,反正他是胸有成竹。

聽到李愔放出這麽狠的話來,燕北臉色連變幾次,最後還是不敢打賭,他可是深知李愔的本事,萬一要是輸了的話,那可就真的慘了。想到這裏,無奈咬咬牙恨聲道:“算你恨,我認輸,不過第二批的奴隸一定要給我。”

“哈哈,我就知道燕兄你最深明大義!”李愔高興的拍著燕北的肩膀道。而燕北看著李愔那張得意的笑臉,卻恨不得一巴掌拍上去。

剛把燕北搞定,還沒等李愔休息一會,王惜君又找來了。

“殿下,你竟然要建一座規模那麽大的玻璃廠,難道你就沒想到這麽做的後果是什麽?”王惜君也是一臉怒意的質問道。

“能有什麽後果?”李愔一臉無所謂的問道。

“好,就算你解決了人手問題,可是你想過沒有,玻璃的成本那麽低,現在玻璃製品的價格卻那麽高,簡直就是一本萬利,可是若是你的玻璃廠建起來後,玻璃製品肯定會泛濫,到時價格也肯定會降下來,根本不可能再保持這種一本萬利的狀態了。”王惜君氣的臉色通紅,做為一個商人,她隻看到玻璃這種一本萬利的優勢,卻根本沒想過玻璃並不僅僅隻是一種高檔的奢侈品。

“惜君,你不懂的,我就是要讓玻璃的價格降下來,甚至比陶瓷還要便宜,到時我會有大用。”李愔無奈的說道,現在還不是解釋的時候,因為他對這件事也沒什麽太大的把握,隻能把東西製出來再說。

“有什麽大用,難道比玻璃帶給我們的利益還要大?”王惜君一聽也冷靜下來,他知道李愔雖然平時做事不靠譜,不過在這種大事上,卻每每都有自己的打算,因此也十分好奇。

“玻璃若是隻把持在我們手中,的確可以賺上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可是我們人生一世,吃喝能有幾何,要那麽多錢幹什麽?而等我將玻璃其它的用途開發出來後,受惠的卻是整個大唐百姓,你若是我,會如何選擇?”李愔臉色帶著幾分肅穆的問道。

王惜君還是第一次看到李愔如此正經的表情,而且也第一次發現,原來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上幾歲的梁王,竟然是一個心懷天下的大丈夫?看著對方炯炯的眼神,不知怎麽,讓她心跳竟然不知不覺加快了幾分。

“惜君,我讓你買的貨船買好了沒有?”李愔忽然又問道。

“噢,已經買好了!”惜君忽然驚醒,急忙回答道。

“好,明天你讓我把漁船送到城外那所官辦造船廠內,我要對船進行改裝。”李愔目露興奮的說道。惜君答應一聲,雖然還是搞不清楚李愔要做什麽,不過她知道,隻要按李愔吩咐的做就沒錯。

接下來李愔又問了一些關於水泥廠的事,然後王惜君就準備退下去,不過李愔忽然又想到了什麽,忽然開口道:“惜君,你等一下!”

“嗯,什麽事?”王惜君停下來,扭頭疑惑的看著李愔。

“那個……嗯……”李愔忽然變得有些吞吞吐吐,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惜君,你父親當初和你說過……說過那件事嗎?”

王惜君一愣,有些不明白的問道:“我父親?他說過什麽?”

“呃~,沒……沒什麽,你去忙吧!”李愔聽到惜君的話,臉色立刻變得有些尷尬,急忙讓她離開道。王惜君雖然有些不解,不過也沒多問,轉身就離開了。

看著對方苗條的身影,卻感覺小腹有股邪火在燒,嚇的李愔急忙灌了幾口涼茶進去,這才感覺好了些。

“殿下,該吃藥了!”正在這時,一個魁梧無比的身影走進大殿,滿臉橫肉的臉上露出幾分笑容,可在旁人眼裏卻顯得十分猙獰。

“虎嬸,你把藥先往下吧,我一會吃!”看著虎嬸小山般的身影,李愔也是無奈的說道,他真想不通,蕭家是在哪找來的這麽一個奇葩?明明是個婦人,可是這身板簡直就是大唐版的施瓦辛格,強壯的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殿下,這可不行,來之貴妃交待過我,必須親眼看你把藥喝下去!”虎嬸那女性特征十分明顯的聲音回答道,態度十分堅決。

李愔就知道是這個結果,無奈隻能端起那碗黑糊糊的藥水,閉著眼睛一仰頭,大口大口喝了進去,同時卻在心中大罵孫思邈。

說起來也該李愔倒黴,他和文心結婚後,卻沒有同房,兩個多月過去了,楊妃一看文心的肚子沒有動靜,怕兩人有什麽問題,於是就讓孫思邈給李愔和文心都開了個促孕的方子,其中文心的那個還好,喝了無非也就是滋陰補腎,可李愔的這個簡直就是慢性的催情藥啊,李愔喝了這些天之後,搞的他是春情勃發,現在都快成色狼了,看到個女人眼睛都有點發綠。

而且不喝還不行,楊妃早就知道李愔的性子,因此早就找好了人監督他,而這個人就是隨文心陪嫁來的虎嬸,有如此威猛的女人監督著,李愔就是想不喝都不行,楊妃早就吩咐過虎嬸,要是李愔敢不喝,她可以強把藥灌下去。

就在李愔捏著鼻子把藥灌下去的同時,登州城西門的方向來了幾輛馬車,其中最中間的一輛馬車上,卻被密封的十分嚴實,守門的官兵想要查看,卻被趕車的告之,裏麵是女眷,而且因為受了風寒,不能見風,如此才作罷。

這隊馬車進了登州城後,立刻就有人接應,然後這些人被安置到城中一個大宅之中,這個大宅的剛剛易主,聽說好像是齊王府剛剛買下來的,而這些人剛一入住,接到消息的李愔也立刻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