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去小學讀書

太極宮除了建築在中軸線上的太極殿、兩儀殿、甘露殿這三大殿外,兩側也是殿宇眾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長孫皇後居住的立政殿,而李愔的生母楊妃居住的望雲殿就在立政殿的旁邊。私下裏李恪告訴李愔,長孫皇後與楊妃的關係極好,平日裏楊妃在宮中,也多受長孫皇後的照顧,再加上他們老爹的寵愛,所以楊妃中宮中的地位僅次於長孫皇後。

進到望雲殿後,李愔四處打量了一下,發現這座宮殿布置的十分素雅,四處的裝飾都十分的普通,但搭配的卻十分巧妙,看起來格外的賞心悅目,從這些周圍的布置就可以看出,這坐宮殿主人的素質與修養絕對不低。望雲殿的後殿是楊妃的臥室,李恪和李愔這兩個親兒子也沒什麽顧及,不用人通報就闖了進去。

進了大門轉過兩座屏風,李愔看到一個宮裝麗人正半臥在榻上看書,旁邊還有著幾個宮女服侍,隻見榻上的女子容貌絕美,身材欣長苗條,垂首燕尾形的發簪,身著淺綠色的羅衣長裙,全身上下彌漫著淡然自若、清逸脫俗的仙氣,猶如不食煙火,天界下凡的仙子一般。

這位如仙子般的美女,肯定就是自己的母親楊妃了。李愔心中想到,怪不得母妃那麽的受李世民寵愛,如此絕世之姿再加上高貴的出身,老李同誌還真是豔福不淺。想到這裏連李愔都禁不住嫉妒自己的那位老爹。不知道自己的那個未成年未婚妻有沒有自己母妃漂亮?

“愔兒,你怎麽才來,為娘可等了好長時間了?”李愔和李恪的到來驚動了正在看書的楊妃,當她看到李愔時,立刻從榻上跳下來,一下子抱住李愔慈愛的叫道。剛才那種淡然自若的仙氣消失無蹤,變身成一位充滿溺愛之情的母親。

“咳咳~,母妃,你快放開孩兒,我快喘不過氣來了!”沒想到自己這位養尊處優的母妃能有這麽大的氣力,抱的自己連氣都喘不過來。而且李愔的心理年齡也有二十多歲了,忽然被一個剛見麵的少婦抱住,這讓李愔不由得麵紅耳赤,急忙找借口讓楊妃鬆開自己。

“哎呀,我都忘了愔兒的傷剛好,快和母妃說說,你現在好的怎麽樣了?”楊妃一聽急忙鬆開李愔,拉過李愔的頭一邊找傷口一邊問道。

“沒事了,兒臣現在好的很,隻是以前的事情記不起來了。”李愔幾次想掙脫楊妃的手,但卻都沒有成功,隻能任由這位母妃在自己頭上**。

“我可憐的孩子,嗚~~,都是姓程的那個匹夫不對,殺千刀的……”楊妃雖然早知道李愔失憶的事,但現在聽見兒子親口說出來,不由得心疼的直哭,邊哭還邊罵老程一家。現在的楊妃別說仙子氣質了,估計也就和罵街的潑婦一個級別。但李愔卻十分的感動,從這個美麗的楊妃身上,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種久違的母愛。

楊妃罵了幾句就再也罵不下去,畢竟她這一生幾乎都生活在皇宮裏,根本不怎麽會罵人,翻來複去也就那麽幾句。李愔又哄了楊妃幾句,終於把楊妃的淚給止住。李恪則在一邊看的心中直嫉妒,心想自己這個母妃真是偏心,自己上次騎馬受傷也不見她這麽心疼。

接下的楊妃拉著李愔說話,談話的內容當然離不開長孫皇後的病情,為此楊妃還大大的誇獎了李愔一番,說她在宮中多虧長孫皇後的照顧,兩人又情同姐妹,看著這個姐姐被病情折磨的不成人樣,她背地裏不知哭了多少次。現在好了,李愔舉薦的那個孫思邈醫術高超,長孫皇後的病情已經有了一絲好轉,楊妃也能心安了。同時她也十分的欣慰,自己這個小兒子終於長大懂事了!聽的李愔是滿頭大汗,如果楊妃知道眼前的這個兒子已經不是她原來的兒子話,真不知道她會如何處理自己?

之後楊妃又說了些關於李愔的舊事,李恪在旁邊也不是的插上兩句。不過李愔很快發現,楊妃的話並不可信,因為在她的話中,李愔簡直就是一個長著翅膀的小天使,和外界那個橫行霸道無惡不作的梁王根本扯不上關係。不過這也難怪,估計在所有溺愛兒子的母親眼中,兒子的形像都是純潔無暇的天使。

中午和晚上的飯都是在望雲殿陪楊妃吃的,心情大好的楊妃還親手燉了雞湯,李愔嚐了嚐發現味道十分鮮美可口,一口氣全都喝了,楊妃在一旁看的眉開眼笑,而李恪卻鬱悶的隻能吃剩下無味的雞肉。

一直到了宮門快關閉的時候,楊妃才放兩兄弟出宮,臨走時還送了兩人不少東西,特別是兩人一身的新衣服,都是楊妃親手縫製的,針腳細密做工精美,穿在身上特別的合體。這讓李愔不禁再次感慨老李同誌的好福氣,娶老婆就應該娶像楊妃這樣的,不但人長的漂亮,而且烹飪女紅樣樣精通,所謂的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無過如此。

李恪和李愔的王府在同一方向,所以兩人一直到李恪的蜀王府才分別。李愔回到自己的梁王府後,整理了一下自己今天的所見所聞:見到了曆史上的唐太宗老爹,還有絕色美女的楊妃老娘,雖然李世民對自己的態度不怎麽親密,但總來說還算不錯,至少他還知道安排自己這個兒子重新上學。

想到明天就要去皇宮中和一幫小屁孩一起學習,李愔又頭疼起來,前世自己好歹也上過十幾年的學,怎麽算都能算的上一個文化人吧,可沒想到到了唐朝這裏,竟然可恥的去和一幫小屁孩從頭開始學,實在太丟後世天朝教育部門的臉麵了!

李愔胡思亂想了半夜,最後才迷迷糊糊的睡著,早上天剛剛亮,文兒和畫兒就將他叫醒並服侍他起床,昨天兩女得知自己的這位王爺要重新去小學讀書時,都一臉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讓李愔無比的鬱悶,自己身邊的侍女都這種表情,那麽其它人對自己的看法就更不用說了,自己這梁王本來就不多的麵子經過這次打擊後,估計連一絲也不會剩下了。

迷迷糊糊的被服侍著穿衣洗漱,吃了點不知道什麽東西的早餐,然後被人塞進馬車進了皇宮,路上李愔幾乎都是枕著文兒的大腿睡覺。現在他越來越習慣現在的腐敗生活,做什麽事都有人伺候,時不時的還可以調戲一下身邊的兩個小美女,偶爾再指點廚房做幾樣美食,吃吃喝喝玩玩鬧鬧的混日子。李愔從來就不覺得自己是一個有什麽狗屁理想的人,吃喝玩樂才是他最喜歡的事,前世他隻是個升鬥小民沒有條件。現在自己貴為皇子,又不想爭那個累死人的皇位,他人生剩下的時間剛好可以做那些自己喜歡做的事。

小學位於太極宮東側的東宮之中,東宮是太子李承乾的住所,不過在東宮還有一處十分重要的場所,那就是位於東宮中的崇文館,崇文館就是唐代的貴族學校,有不少皇族、公爵或大臣的後代在這裏讀書,皇子也不例外。小學就在崇文館的旁邊,中間隻隔了一道院牆。

“六郎!六郎!”李愔剛一下馬車,就聽到有人叫自己,他在皇子中行六,所以也有人習慣叫他六郎。李愔順著聲音回頭一看,發現從崇文館的門口跑來一個人,這個人年紀和他相仿,身著華麗的錦袍,長相俊美,可惜個子有點矮,和李愔差著小半頭,不過他們的年紀都還不大,以後還有發展的空間。

“六郎,都等你小半天了,你怎麽才來?”這個矮個帥哥跑過來一拳打在李愔胸口,然後開口就埋怨道。

“呃,今天起晚了。”李愔被打的退了一步隨口答道,這種感覺十分熟悉,前世裏兄弟之間的問候就是這樣,但李愔卻撓撓頭很尷尬的問道,“不知道老弟怎麽稱呼?你也知道我腦袋受傷了,現在所有人都不認識了。”說著李愔還用手指了指腦袋,一幅很無奈的樣子。這個人應該是李愔以前的舊識,看他說話舉止這麽隨意,應該還是和李愔關係很鐵的狐朋狗友。

“我靠!你真得了失魂症,我還以為是外麵的人瞎傳的呢?”這個矮帥哥上下打量著李愔說道,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緊接著臉色轉陰,一臉凶狠的再次說道,“程懷亮這混蛋下手太重了,有機會咱們兄弟一定幫你把這個場子找回來!”

“呃?”沒想到這個小矮子這麽有種,李愔曾向人打聽過,畢竟對於打傷自己的程懷亮還是有些好奇的。聽說程懷亮和他老爹程咬金極為相似,都是一米九以上的壯漢,身材粗壯的像個狗熊似的,以眼前這個矮個子的小身材,估計就算程懷亮讓他雙手雙腳,隻用體重都能壓扁他。而且看他說找場子時那幅咬牙切齒的表情,應該是出自內心,這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氣。

李愔失憶,這個矮帥哥隻能重新介紹自己,說了半天李愔才終於搞清楚了他的身份。原來這個人名叫李永,是河間郡王李孝恭的兒子。李孝恭是李世民堂兄,他們的曾祖是親兄弟,也算是血緣關係比較親密的宗室。貞觀初年的時候,李世民將宗室郡王的爵位降為縣公,隻有少數幾個宗室因功勳得以保留王爵,李孝恭就是其中之一。

要說這個李孝恭可是一個牛人,整個大唐的南方幾乎都是他一手平定的,如果說李世民幫他父親李淵打下了大唐的半個江山,那麽剩下的半個江山中大部分都是這個李孝恭打下來的,可以說是戰功赫赫。不過自從天下平定後,這位河間郡王就變得很低調,整天在家裏看歌舞賞美人以自娛,從來不對朝堂上的事發表任何看法。

李永是李孝恭最小的兒子,也是正妻所出的嫡子,可惜他上麵還有兩個嫡出的哥哥,所以郡王的爵位輪不到他頭上,整日裏帶著一幫惡仆在長安城中橫行霸道,是和李愔齊名的紈絝子弟之一。因為是幼子,平時很得李孝恭夫婦的溺愛,所以有什麽事都有老爹和上麵的哥哥幫他擺平,所以養成了李永無法無天的二百五性格。可能是臭味相投吧,李永和李愔的關係極鐵,屬於那種有架同打有禍同闖的兄弟。所以當李永看到李愔真的被打的失憶時,才會這麽的咬牙切齒。

“九弟,這件事是我有錯在先,而且父皇那裏也處罰過我了,你也別找程家的麻煩!”李永在家排行第九,除了兩個嫡出的哥哥外,還有六個庶出的兄長,號稱河間九虎。程懷亮則是兄弟三人,大哥程懷默、三弟程懷弼,人稱程氏三熊。用熊這個稱號絕對形像,因為三兄弟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個個都是身高一米九以上的壯漢,扔森林裏都能讓母熊搶去做壓寨婦男的那種。再加上家傳的武藝,一對三絕對沒問題,如果李永這個二百五真帶他那幫哥哥打到老程家,那絕對是上門找揍的。

“六郎放心,我知道輕重,不過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遲早得把這口氣給出了。”李永恨恨的說道。說起來也巧,李永和李愔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兩人又是同輩,所以排不出大小,不過李愔認為李永行九而自己行六,自己要比他大,所以一直叫他九弟。但李永這個好強的家夥卻死不承認,從來沒叫過李愔六哥,平時隻稱呼他為六郎。

本來李永早就想去看望李愔的,可惜李愔被禁足,太宗又不許別人探望,所以這才沒去成。兩人又說了會話,到快上課時才分開,對於李愔要去小學重新開始學習的事,李永這個沒心沒肺的兄弟笑的直抽抽,要不是身邊的侍從扶著,估計早就笑爬下了,氣的李愔上去對他踹了幾腳才解恨。

離開時李永說,中午在城中最大的君子樓擺宴,慶祝李愔恢複自由之身,上午下學他來找李愔一起去,並且他還約了以前的朋友,到時重新為李愔介紹。李愔在府在憋了半個月剛好正悶的慌,而且他也剛好想見識一下長安頂級紈絝子弟的圈子,畢竟他天生就是這個圈子裏的人,以後也少不了和這幫人打交道,早點去見識一下總沒有錯,於是欣然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