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奇人異地 第二百六十七章 收編殘部
“看清是什麽人種？距此多遠？”浩然略一吃驚，早不來，晚不來，現在突然有人進島，而且是兩大空靈攜手，直奔臥龍山，其中必然大有文章。
“隻有萬餘裏，馬上就到，具體麵目沒看清。”鏗然的心裏也亮堂得很，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估計與廢脈島某一派有聯係，甚至於就是此派的盟友，接到傳警飛符後，迅速前來助陣。
“我們回避一下，看看是何方神聖。”浩然當機立斷，帶著黑石老人、鏗然閃出千裏。
對於空靈來說，萬裏距離瞬間即至，鏗然修為低淺，瞬移速度比空靈快不了多少，不過是前腳與後腳的事。
經過虛雲、東方兩位真人的指導，浩然的隱身訣突飛猛進，在一定範圍外，空靈也難以察覺，他定在高空俯視臥龍山，靜觀來者的身份。
幾分鍾後，果然有兩位空靈急馳而至。
浩然眉頭微皺，智人，來的是智人，其中一個是老熟人，陳宗負責外務的陳謹，顯然剛跨入空靈。
不對啊，他們應該先去清明山，哦，也許是天智老人的意思，想一起清理白眉老人。
自爆的威力太大，一直波及數萬裏，沿途山倒樹折，仿佛發生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地震，那兩人非常謹慎，心知出了大事，速度不是很快，小心翼翼的接近臥龍山。
到了臥龍山地界，不由呆了呆，偌大的山脈幾乎被摧毀，留下一座巨大的深坑，顯而易見，隻有靈師自爆才有此威力，而且不是普通的靈師。數量也不在少數。
鏗然看到的是四道火光，代表了四大空靈，其實還有臥龍山眾靈。
普通弟子沒什麽威力，數百位靈師可了不得，他們盡管修為不高，基本上是地靈、羽靈，羽靈以上的被殺得淨光，但是勝在人多，合起來的破壞力幾與一位空靈相當。
他們躲在洞府裏，在山崩地裂的一刹那。全體爆炸，卻被厚厚地石塊、塵土所掩蓋。
浩然一撇黑石，這位老哥麵色有異，顯然有所觸動，不由笑問道：“老哥哥，你估計他們來自哪一宗？”
黑石老人瞪了他一眼：“你這是明知故問，想試探我的態度，哼。有話就直說，我討厭拐彎抹角。”
浩然訕訕一笑：“老哥不要生氣，小弟知錯了，嗬嗬，他們來晚一步，否則結果大不相同。”
黑石老人沉吟道：“記得雲舞三人到清明山，天智老哥出穀前，曾經發出一枚飛符。應該是呼救。”搖了搖頭，麵色微黯：“其實……陳宗對我們兩家有恩，若不是他們出麵壓製，我們兩派早就不存在了，隻是……我以前不了解他們的底細，現在回想起來，應該與天智老哥一直有聯係。”
浩然點點頭。黑石老人脾氣耿直，心裏藏不住話，天智老人的心機深多了，陳宗的選擇是人之常情，說白一點，清明山是陳宗的一顆棋子，天智老人相當於代理人。監控白眉等人的異動。
那兩人在低空盤旋，似乎在尋找什麽線索，想弄清爆炸的前因後果，測算自爆的人數。
浩然心念急轉，小聲道：“老哥哥，廢脈九派元氣大傷，隻剩下你一個元老，其他七派群龍無首，必須盡快處理，否則全島必有大亂……嗬嗬。老哥哥莫急，我實話實說，首先是紫木等六派，幾個老家夥野心甚大，下麵的人肯定不甘寂寞，最好將眾人收編，等待時機遷移出島。”
黑石老人目光微閃：“加入天葉宗？”
浩然重重點頭，正色道：“小弟有一份私心，但也是為公，公私兩宜，兩全其美，若是將他們留在廢脈島，其後果可想而知，野心壓是壓不住地，也許現在不敢輕舉妄動，將來呢？如果有人從中挑撥，老哥如何處置？不可能大開殺戒吧？”
“清明山呢？”黑石老人麵露苦笑，他心知浩然所說是實，那可是數十萬人，不是一個小數目，殺戮過多必有天譴，一般人還真的下不了手。
黑石老人疾惡如仇，卻不是嗜殺之人。
浩然想了想，徐徐道：“清明山的情況複雜，隻能靠猜測，有些人可能受到天智老哥的影響，但他們本質上還是安於現狀的，族長不在了，唯有老哥出麵解釋，先把弟子們的情緒穩定下來，不要受外人的盅惑。”
黑石老人壽眉一揚，聽出了話外之音：“你的意思是，陳宗會出麵收編？”
“萬靈城，氣氛愈加緊張，對於陳宗來說，時間拖得越久越好，麵對咄咄逼人地各宗，正在不惜一切代價，大幅度提升實力。”
浩然輕聲一歎，凝視著崩裂的臥龍山、正在坑內飛行的兩大空靈，再眺望極遠處，好像看到了陳宇大洞天，深不可測的陳宗。
當年在米神天的指引下，浩然到過天柱頂，陳宇大洞天的內部一目了然，竟然有十幾位飛靈、百十位風靈、萬千羽靈在閉關，顯然想跨入新境界。
再修靈核並不容易，境界越高難度越大，風險也成倍增加，特別是飛靈到空靈，需要長期的積累，更需要時機與運氣，把握好五核平衡，即使修成第五靈核，天劫也相當厲害。
陳宗到了最危急關頭，為了取得最後的勝利，不顧其中的風險，絕大部分飛靈都在做強行突破，假設有兩、三人大功告成，全宗的實力將躍上一個新台階。
浩然緩緩道：“當然，各宗高人甚多，明白其中的道理，不會給陳宗太多的時間，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目前正在協調各派的關係，理順內部的矛盾後，大戰立馬爆發。”
黑石老人睜大眼睛。眼神明顯緊張。
這些門派都是紫華的強者，聚集了靈界大部分高手，一旦強攻陳宗，戰鬥過程肯定特別慘烈，雙方不再有所保留，將拿出全部家底，大概是紫華前無古人的血戰，不管勝負如何，十之八、九兩敗俱傷，敗者滅門滅族。勝者也是慘勝。
浩然了解他地心情，黑石老人恩怨分明，對陳宗還是有感情的，不忍心看到陳宗滅絕，苦笑道：“老哥哥，陳宗的支脈已經被摧毀大半，餘下的都是精英，從常理來推斷。應該正潛入萬靈城，或者說，潛伏在外圍地區，等待最後的決戰，不過，這已是陳宗的最後一支奇兵。”
黑石老人神色凝重：“所以陳宗要收編清明山？甚至於還有亂石山？”
浩然微微點頭，很肯定的說道：“陳宗的幻陣是一絕，他們應該依托大洞天。固守不出，最大限度的殺傷敵人，各宗也想全力破陣，在較長時期內陷入僵持，到那時奇兵一出，裏應外合，奠定勝局。陳宗為了加大法碼，一定會收編你們兩山，算作另一支奇兵……為公為私，我都不想你們參與其中，否則……唉，直說吧，你們隻是馬前卒。賣命不討好，結果是全軍覆沒，白白送死。”
黑石老人猶豫了一下，輕輕點頭。
正說著，那兩空靈升高，四周張望了幾眼，然後向東北方向飛去。
浩然驚道：“不好，他們真去了清明山，我們走。”一個瞬移出現在清明山上空，遞去十幾枚飛符：“老哥哥。速戰速決，必須趕在他們之前，將全山弟子安撫下來。”
“小子，你的嘴巴太厲害，我不想幹也不行了。”黑石老人笑得很苦澀，扔去自己的飛符，頭也不回的破陣而入。
浩然師徒再次隱身，定在靈穀外百米處。
鏗然眼珠一轉，躍躍欲試道：“師父，至於其它幾派，讓弟子去試一試吧，我想，他們已經走投無路，應該不會有太大的意見。”
浩然沉吟片刻，點頭笑道：“行，給你一次鍛煉的機會，不過，各派不認識你，我先送你一程。”又是一個瞬移，到達紫目山上空，大聲道：“請諸位長老出山，我有重大事件商椎。”
幻陣一陣寂靜，過了好一會兒，兩名飛靈騰空而起，偷偷看了一眼黑電背上的錚然，顯得非常緊張，恭聲道：“葉宗主有何吩咐？”移交錚然時，他們曾經在靈穀裏麵見過浩然地真麵目。
浩然神色嚴肅：“紫目族長，包括雲舞、陸品、大荒、天智、蜀山、涼山、亂石，這七派已經與臥龍山脫離了關係，你們應該知道吧？”
兩飛靈異口同聲：“晚輩知道，族長已經發符說明，七派與天葉宗化敵為友，白眉老兒才是罪魁禍首……不過，族長沒回符，我們連發三次，杳無音信，前輩可知，他老人家現在何處？”
浩然苦笑歎息：“五位族長前去臥龍山，準備聯手鏟除白眉老兒，沒想到……”簡單撫要的講述事件的經過。
一席話如天雷在頂，震得兩飛靈大驚失色，聲音顫抖：“幾位族長都遇難了？”
浩然沉重地點頭：“他們幾個太過輕敵，被白眉老兒識破，白眉狗急跳牆，與臥龍山同歸於盡，唉……我帶你們去看一看現場……不要動。”一手抓起一個，瞬移到臥龍山。
看著眼前的慘狀，兩飛靈臉色蒼白，心神大亂，好久沒有回過神來，淚水在眼裏打滾，最終奪目而去，連聲悲叫：“族長，族長，你死得好慘啊！”
紫目死得太突然，沒有任何征兆，讓他們措手不及，全山失去了主心骨，好像天塌下來一般，不知該如何是好，一個處理不當，很有可能為族長之位產生內訌，至於將來的前景，更是一片迷惘，沒有了空靈坐鎮，紫木山別談爭霸天下，能自保就不錯了。
廢脈九派，唯有亂石山毫發無損，黑石老人疾惡如仇，難免不會落井下石。趁此機會橫掃全島，將紫木等派連根拔起，獨霸整個廢脈島。
逃出廢脈島？風險太大。
當年赫赫有名的獨目宗，早就從上五宗除名，散落到兩州各地，獨目人淪為弱勢族群，這裏是萬靈城的中心，十萬人的大遷徙，肯定逃不出各宗的耳目，走不了多遠。就會慘遭毒手，即便是飛靈也難逃厄運。
眨眼功夫，兩飛靈的腦海裏想了很多，越想越害怕，覺得前景黯淡，隨時麵臨殺身之禍。
“節哀順便。”
浩然拍拍他們地肩膀，歎道：“目下天下大亂，各宗大戰在即。廢脈島也是大變，九派死傷慘重，你們有什麽打算？”
兩飛靈麵麵相覷，再看看浩然，低頭哽咽道：“事發突然，山中還不知道這裏的慘劇，我們必須馬上回山，向所有師兄弟、十萬弟子說明。至於如何善後，隻有召開長老會，由九位長老共同決定。”
浩然親切地說道：“說得對，此事非同小可，關係到十萬弟子的前途，不能倉促決定……我透露一點消息，陳宗已經派人進島。打算收編清明、亂石兩山。”
兩飛靈失聲叫道：“什麽？”陳宗在背後支持兩山，這在廢脈島是公開的秘密，一旦收編成功，其餘六派的下場可想而知。
浩然認真的說道：“就在剛才，他們派了兩位空靈，在臥龍山搜索了很久，現在趕往清明山。所以我才通知你們……馬上召開長老會，必須盡快拿出方案，越快越好。”
兩飛靈當然明白其中地道理，必須趕在陳宗高手之前，做出應對方案。
浩然趁熱打鐵：“我與黑石老人商量過了，最終達成一個原則，願意隱姓埋名的，可以繼續留在廢脈島，但禁止惹事生非，有意出島發展的。我們天葉宗敞開大門，雙手歡迎。”
兩飛靈不是傻子，立刻明白了浩然的意思，神色怪異。
加入天葉宗，意味著解散紫木山，他們心裏很不舒服，“寧為雞頭，不為鳳尾”，這是人之常情，但也沒有特別強烈的反感，畢竟錚然也是獨目人，說明天葉宗不是純智人地門派.
浩然笑起來：“人各有誌，我們天葉宗不勉強任何一人，不過，在亂世之中生存並不容易，如果沒有一個強有力的組織，要麽被別人吞並，要麽成不了大氣候……嗬嗬，天葉宗地基礎還是不錯的，而且包羅萬象，不分人種，隻要是人才，都會得到重用…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我有數萬靈師弟子，智人不到十分之一，幾乎包含了所有人種。”
兩飛靈沉默良久，飛快的交換一個眼神，瞬間達成共識，形勢比人強，天葉宗也許是最好的選擇，大樹底下好乘涼，他們拱手道：“葉宗主胸懷開闊，晚輩等願意追隨，隻是…”頓了頓，苦笑道：“我們隻占兩票，不能代表全山。”
“理解。”浩然開心的笑了，有了一個突破口，下麵的難度小多了，如何說服其他人，就看鏗然地能力：“這是我的大弟子，葉鏗然，代表天葉宗參加長老會…我要監視陳宗高手，隻好缺席了。”
小弟紫乾、紫坤，見過大師兄！”兩飛靈甚是機靈，態度恭恭敬敬，滿口應諾參加勸說。
返回紫木山，浩然心念一動，傳音吩咐鏗然：“鏗兒，快刀斬亂麻，千萬不能扯皮，處理完獨目人，由紫乾帶路，迅速趕往另外五派，對長毛人、雙麵人不要客氣，保持聯係。”
“師父放心，至多半夜時間，弟子保證搞定。”鏗然會心一笑，做了個勝利的動作，跟隨紫乾、紫坤入穀。
寒日落山，殘陽如血，兩位空靈到了清明山。
黑石老人出陣相迎，一陣寒喧，同時進入靈穀。
浩然將黑電、錚然等人放入萬裏雲，自己盤坐在上麵，點頭笑道：“看樣子，黑石老哥已經搞定。”服下一枚靈藥，放心大膽的閉目調息。
忙碌了整個白天，連續瞬移幾十次，靈力基本空空，趁機回複功力，隨時準備應變。
萬靈城地靈氣出奇的充沛，半個時辰後，浩然睜開眼睛，精神抖擻，眼前懸浮著一枚飛符，伸手一抓，原來是鏗然，紫木、天羽已經大功告成，沒有遇到任何阻攔，全體讚同並入天葉宗，他與紫乾、紫坤正趕往其它山脈。
這在浩然的預料之中，但比想象快得多，心裏一陣欣喜，獨目人、鳥人與天葉宗有緣，合並是天大的好事，下一步就是加強融合，讓他們產生歸宿感，這才是難度最大地工程，需要長期磨合。
“不知黑石老哥那邊怎麽樣了？”清明山風平浪靜，浩然皺了皺眉頭，順手發出一枚飛符。
“哧！”黑石迅速回符，浩然臉色微變，怒道：“好你個陳宗，竟敢以勢壓人，膽子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