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少婦人不是千雪是誰?

千雪穿著一身很普通的農家粗布衣服,但仍難掩其絕世風姿。

如雲青絲隨意盤在腦後,微微挽起兩隻袖口,露出兩截雪白的皓腕。

她亭亭玉立在茅屋門前,眉目間透著淡淡的好奇,美豔的臉頰美得讓人心驚, 仿佛不食人間煙火般,令人迷醉。

她那雙眼睛勾魂奪魄一般,千般風情,盡在眉梢,萬種情思,悉堆眼角。

“千雪!”

林毅驚呼一聲,撲過去一把將千雪緊緊抱在懷中。

他的聲音在抖。

他的兩隻手臂在抖。

他的全身在抖。

他的整顆心都在抖。

“夫君,怎麽了嘛?

發生了什麽事情?

看你緊張的。”

千雪紅潤的櫻唇貼在林毅耳旁柔聲問。

“沒……

沒什麽。

我隻是太想你了,千雪。”

明知這是幻境,但林毅仍深深沉浸其中,萬年以來,這還是他第一真實的感覺到千雪的真實存在。

他打心裏甚至有些感激明珠學院第三道關的幻境,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居然如此真實。

更加真實的還是千雪,雖然不知道他為何變為了婦人,還口口聲聲稱呼自己為夫君。

但林毅心中卻很滿意!

非常滿意!

千雪的身體還如往昔般柔若凝脂,千雪身上的氣息還如往昔般沁人心脾。

那種宛若橘子花般淡雅凝香的氣息,哪怕時隔萬載林毅也不會忘記。

“想我了?”

千雪柔聲道,忽然她俏臉變得微紅,偷偷瞥了一眼身後,她貼在林毅耳旁低聲道:“夫君,天色還早呢……

小心被虎頭板凳他們看見。”

“虎頭板凳?”

林毅心中頓時一陣疑惑。

“爹爹,你回來了。”

“爹爹,你終於回來了, 實在太好了。”

自茅屋中衝出倆個五六歲的小孩,一個長得虎頭虎腦, 一個紮著兩隻羊角辮。

兩個小家夥衝出茅屋,撲過來就抱住了林毅和千雪的兩條腿。

“爹爹?

虎頭?

板凳?”

林毅恍然大悟。

萬餘年前,有次和千雪獨處之時,他曾笑言,說等兩人結婚以後,不要千雪太辛苦,孩子嘛,不要太多,不要一大群,隻要兩個就好了。

一兒一女,子女雙全,兒子取名虎頭,女兒取名板凳。

嘿嘿,賤名,好養活。

“爹爹,娘親,你們在幹什麽呀?”

虎頭眨動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的仰視著林毅千雪兩人。

“呃……

你們爹爹眼睛裏進了沙子,娘親正在幫他把沙子從眼裏吹出來呢。”

千雪微紅著臉,一把推開林毅,笑著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子。”

虎頭點了點頭。

“爹爹,我們要吃的鴨脯肉你買回來沒有?”

板凳抓著林毅衣角,仰著小腦袋,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瞅著林毅脆聲問道。

“呃……

鴨脯肉?”

林毅抓了抓頭,低頭一看時,才發現自己左手中正提著一個荷葉包。

“我這是出去做什麽了?

難道便是專程為兩個孩子去買鴨脯肉的嗎?”

林毅心中暗道。

“呀!

爹爹真買回鴨脯肉來了,還是這麽一大包。”

虎頭衝過來,一把搶過林毅手中的荷葉包,飛速衝入茅屋。

“虎頭壞蛋!

分我一塊。”

板凳氣呼呼跟在虎頭屁股後麵也衝進了茅屋。

林毅頓時哭笑不得,他轉頭望向千雪,千雪也脈脈含情向他望來。

林毅伸手拉住千雪柔軟的小手,緊緊握在掌心,他滿含深情的望著千雪的眼睛,十分認真地說道:“千雪,如果再重來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

我發誓!”

“夫君,你今天怎麽了?

怎麽看上去怪怪的?”

千雪眨動美眸,好奇的望著林毅。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去哄兩個孩子睡下,然後服侍你沐浴更衣……”千雪紅潤的櫻唇湊近林毅耳畔,嬌羞的說道。

林毅重重點了點頭。

隻是輕輕眨了一下眼睛,麵前的茅屋變全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石拱橋。

橋下潺潺流水,全部湧入一個波光粼粼的小湖之中。

微風吹來,在湖麵上**起淺淺的波紋。

林毅對這座石拱橋非常熟悉,因為這座石拱橋連接著藏經閣和煉器閣,石拱橋的盡頭是一片紫竹林。

晨曦中,雪兒嬌俏的麵龐浮現在林毅麵前。

“……

師兄,為什麽呢?

你為什麽就不給雪兒一點兒機會呢?”

雪兒幽怨的望著林毅,美眸中淚光閃爍。

“雪兒,你這是怎麽了?

我不明白你在講什麽?

是誰欺負你了?

告訴我,我一定為你討還公道。”

林毅急聲說道。

雪兒無助的搖著頭,衣裙在晨風中索索發抖。

“師兄,你可知道,無數個不眠夜晚,雪兒腦海中想的都是你。

你可知道,每次你出現在雪兒麵前,雪兒都會加速心跳。”

晨風揚起雪兒如瀑的烏發,她紅潤的櫻唇微微顫抖,晨光下,雪兒看上去更加無助。

她兩眼期盼的望著林毅的眼睛,幽怨道:“師兄,你可知道雪兒搬到你隔壁,整日整夜對著那道牆壁發愣,根本無心修煉。”

“我知道,師兄你就在隔壁,我們隻有一牆之隔。

唉,一牆之隔呀。

多少個不眠之夜,我把後背緊緊靠在牆上,就是想距離你近一點兒,就是想感受到你的氣息。”

“師兄,你不知道,你一定不知道,那天在邊疆戰場,雪兒替你擋了一掌,其實那時雪兒已經抱著必死之心。

如果,那一次,我死在你懷中該多好。”

“至少還能贏得你一顆傷心的淚水,至少在以後的歲月裏,你還會記得有一個叫雪兒的女孩,曾經為你而死。”

說著說著,雪兒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自美麗的眼眸中奪眶而出。

林毅心如刀割一般,怕什麽來什麽,他最怕雪兒向自己吐露心聲。

“雪兒,你這是何必……

又何苦……”林毅聲音艱澀道。

“師兄,你知道嗎?

世人都說相思最苦,可是雪兒一點兒都不覺得苦,雪兒想著你的時候,心裏是甜的。

雪兒覺得相思不苦,苦的是長時間見不到師兄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