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極與昨日趕回西疆邊陲,他此次帶回白聖的一紙信箋,還帶回三千名白族精英弟子,還有一名白族長老,也一起來到了西疆邊陲。

因為林毅在閉關修煉的緣故,白聖的一紙信箋被盛放在摩梭神廟舊址上, 興建起的殿宇中。

白聖這紙信箋,可謂起到定海神針的作用,一來到西疆邊陲,便令得那些對西疆地域,存有企圖之心的宵小之輩,全都退避三舍。

隨同白無極來到西疆邊陲的白族長老, 名叫白鬆齡,是一位土木建築方麵的大師,聽說林毅打算在沿流沙河,建造一座大城市,頓時激發起了他的興致,於是跟隨白無極一同來到西疆邊陲。

林毅遇到白無極時,白無極正帶領白鬆齡沿著河灘漫步,看到林毅和上官璿兒姐妹遠遠行來,白無極頓時目露精光。

“鬆齡兄,看到沒有?

這位少年就是我老叫花子的忘年交,林毅小兄弟。”

“林毅,這是我的堂兄,白族長老,白鬆齡,土木建築大師。

我向他提出你打算沿流沙河,建造一座大城市,他非常感興趣。”

白無極給兩人彼此介紹道。

林毅望著麵前的灰衣老者,老者身材偉岸,麵色紅潤, 臉頰上留有三縷胡髯,薄薄的嘴角微抿,兩隻眼睛細長而明亮,隻是望著自己的目光中,帶有幾分審視之色。

“晚輩林毅,見過白長老。”

林毅雙手抱拳,身子微躬,朗聲說道。

白鬆齡目光審視的望著林毅,點了點頭,忽然問道:“在流沙河上建造城郭,林毅,我問你,你哪裏來的依據?”

麵對老者咄咄逼人的目光,林毅絲毫不慌亂,他朗聲道:“萬年之前,雲霄國雲澤城,便是建在一條流沙上,曆經幾千年,屹立不倒,若非傲武帝國大肆進攻雲霄國,害的生靈塗炭,民不聊生,說不定雲澤水城能一直保存到現在。”

白鬆齡望著林毅的眼神微微一亮,他繼續追問道:“沒想到你曾研究過萬年前的雲澤城,孺子可教。

我且再來問你,即便是雲澤城能夠建造在流沙河上,你憑什麽認為兩界河上也能建造城郭?”

“我研究過雲澤城的地形和建造方案。”

林毅伸手一指麵前這條奔騰不息的流沙河,說道:“這條流沙河的水流,絕對是萬年前雲澤河的十倍。”

“水下的砂礫沉澱,已然變成一片綠洲,這樣的地基比之萬年前的雲澤平原,要堅固十倍。

再加上四周山高林密,擁有著取之不盡的林木資源。

沿著這條兩界河建造一座水城,可謂是得天獨厚。”

“再加上我們此次西征大獲成功,收複八千裏地域,可謂是順應天時、地利、人和。

在此處建城,功在千秋,利在後世。”

白鬆齡頓時大驚,他瞪大眼睛,瞅著麵前這條流沙河,瞅著遠山崇山峻嶺,以及山嶺間的茂密林木。

忽然,他哈哈大笑,撫著須髯,他望著林毅笑道:“好小子,厲害!

你這番分析,比我老頭子那套理論強十倍!”

林毅微微一怔,望著老者心悅誠服的表情,他終於明白了,原來老者是在考驗自己。

想明白這一點後,林毅拱手對白鬆齡笑道:“晚輩隻是一派胡言,還望前輩不要見笑。”

“不,絕對不是一派胡言。”

白鬆齡望著林毅,無比堅定的說道:“林毅,通過你這番言論,我想通了很多問題,我主動請纓,要為你的雪國建造一座曠古絕今的巨城,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林毅目光望向白無極,白無極滿麵微笑點了點頭。

“鬆齡長老能夠有此意,我求之不得。”

林毅笑道:“雪國都城建造之事,以後還要勞煩無極老哥和鬆齡長老。”

“放心吧,絕對沒問題。”

白鬆齡拍著胸脯保證道。

一行五人,沿著河灘邊走邊聊。

兩界河東岸,一處非常開闊的平地上,已經搭起一片簡易的帳篷,白無極自白族帶領來到三千精英弟子,正在河兩岸種植風雪毛竹。

此次白無極自大西州,買回數百萬株風雪毛竹的幼苗,這些毛竹可以起到加固堤壩,改善土壤和水質的作用。

白族弟子一個個龍精虎猛,全都幹得熱火朝天。

看到自家長老和一個少年並肩行來,有人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交頭接耳,議論道:“那少年難道就是大陸第一武師,林毅?”

“一定是了,你們看看長老對他的態度。

還有長老的堂弟,那位放著藍石城城主不做,非要遍地乞討的無極城主,你看看他們對那少年的態度。

那少年必然是林毅無疑。”

“真沒想到,林毅居然這麽年輕,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但他居然幹了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竟然將魔族千萬大軍,趕出西川邊陲。

如此年少,便這般厲害,長大後那還了得!”

“聽說,無極城主他們要擁立林毅為王,建立國號為西川雪國,咱們腳下這片土地,便是雪國的土地。”

“如此年輕,便裂土封王,簡直是太逆天了。”

“不,人家林毅根本不是裂土封王,人家是自魔族手中收複人族失地,順應天勢,被跟隨者一致擁立為王。”

“不管怎麽說,都令人羨慕的要死。”

望著林毅漸行漸遠的背影,無數白族弟子依然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摩梭神廟已經全部拆完,在其原有的地基上,建造起了一座更加恢弘的殿宇。

這座殿宇隻用了三天時間便建成,除了大殿中一些細節,有匠師們正處理之外,其餘布局已經完工。

林毅一行五人,來到峰頂大殿外,望著氣勢恢宏的殿宇,沉思片刻後,林毅伸手一指殿宇旁一塊僅有的空地,說道:“在這兒砌一座石碑,將此次西征英勇犧牲的兄弟的名字,全都刻在石碑上。”

白無極微微一愣,急聲說道:“兄弟,不可!

這座大殿可是你登基之用的大殿,紀念石碑怎可建在大殿旁?”

林毅低頭望向山腳下,那上千隻盛放骨灰的瓷壇,說道:“西川雪國並不我一個人的,是追隨我一路西征的所有兄弟的,我所能享受到的待遇,我要讓所有犧牲了的兄弟們,同樣能夠享受到。”

說罷,林毅轉身走入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