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眼淚掉落在相冊的外殼上,她回過神來抹掉上麵的淚水,將相冊翻開為首的一張小照片呈現出來,上麵是一個年輕的女人,手抱著一個可愛的嬰兒,嬰兒大概隻有幾個月的樣子。女人很幸福,懷裏的孩子天真的笑著。她的嘴角不由得往上揚。
當她再往後麵翻的時候,半張照片從裏麵掉落在地上,她別過眼睛的餘光,目光落在地上照片裏的那個男人臉上。不好的回憶接踵而來,刺痛得她的心髒狠狠的抽痛著。
興都城機場。
陽光穿透了大地,一架豪華私人飛機上接二連三的下來幾個一模一樣的小家夥。最後壓軸的是美若小仙女的林可兒。
汪淨祥愣站在大壩上彰顯著一張苦瓜臉,畢竟是被幾個小家夥威脅來的興都城,他哪裏還能高興得起來呢。
“高興一點嘛,別搞得好像我們欠你八百萬似的。”戰永樂拍了拍汪淨祥的手臂,咧嘴一笑,萌氣十足。
“你們倒是高興了,我就慘了。少爺要是知道我把你們又帶回興都城,肯定把我開除的。”汪淨祥長長的歎息一聲。
“這世間不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而是小孩兒難養也。即來之,則安之吧,反正你總不會是想讓我們的小媽咪陪著你吧?”戰永俊衝著汪淨祥挑了挑眉頭,一臉的壞笑。
汪淨祥這一生最怕的人無非是戰瑾煵,可如今又多了一個克星,那就是方梅琴。幾個小家夥實在是聰明,懂得以克製人。就因為他害怕方梅琴,所以隻能夠暫時依了孩子們,把他們從瑞城帶到興都城來找林筱樂和戰瑾煵。
“還是去上次你們住的那個酒店吧。”汪淨祥說著。“那什麽寒山嶺具體在什麽地方我們也不知道,在酒店等著是最好的辦法。”
他不是不知道寒山嶺在哪裏,而是壓根兒就不想帶他們去。他破例帶他們來到興都城,已經是犯了事了。哪裏還敢再造次。
“嘩”的一聲,戰永承從小背包裏拿出一張地圖,向汪淨祥展示起來。
“在這個地方。”小家夥指著地圖上一早就標注好的紅點。
汪淨祥湊近一看,臉上帶著明顯的心虛。
真不愧是戰家的孩子,簡直就是賊精。
“離這裏很遠的,而且這地圖說不定也不準確啊。要不我們……”
“你可以選擇不去。”六個小家夥異口同聲的說道。
他隻感覺自己的腦袋上有一群烏鴉飛過,他們若是走丟了,他的腦袋還要不要呢。就算是死他也不能不去呀。
“去!我去行了吧!”
“那就再見了。”戰永琪一手拉著林可兒,一手拉著戰永樂,三人一起帶著兩名保鏢朝著路口那邊走。
“喂,你們要去哪裏?不是說去寒山嶺嗎?”汪淨祥急了,走了三個小家夥,卻還剩下三個。他此時即使有分身的乏術,那也沒辦法兼顧著兩頭啊。
“等你們找到爹地和媽咪後,我們在之前那個酒店匯合。”戰永琪扔下一句話,就帶著弟弟妹妹上了一輛出租車。
“他們去哪兒?”汪淨祥詢問著戰永承,他又被他們將了一軍,看來他們來興都城之前,一早就已經計劃好了。
“走了啦。”戰永喜抓著汪淨祥的手臂,示意他趕緊跟上自己的兩個哥哥,不然的話連同他們三個,他也即將要跟丟了。
“不是你們……”汪淨祥此時此刻終於懂得了戰瑾煵和時鈞昊的苦楚了,每次他們都被幾個小家夥耍得團團轉,這一次也輪到了他的身上。
…………
在寒山嶺的日子,林筱樂幾乎把自己的時間,全部都用在了守候紅色鬱莉藍那裏。可不管她怎麽觀察等待,那鬱莉藍都不曾開花,隻有唯一的一株生長在那裏。
紅色鬱莉藍是所有鬱莉藍顏色的百花之首,雖然它是紅色,可經過研磨它卻可以代替任何一種顏色。
林筱樂的背脊半依靠在身後的柱頭上,不遠處的花草從中時不時的晃動。她已經注意那邊好一會兒了,很明顯躲在那裏的是老穀主。
戰瑾煵雖然身為這寒山嶺的二穀主,可對於這紅色鬱莉藍的秘密卻知道得很少。真想尋找到突破的話,興許也隻有從那老頭的身上入手了。
“我看到你了出來吧。”林筱樂揉了一個雪球,直接朝那個花叢中扔去。
“呀……”那個雪球剛好命中老頭的身上。“沒禮貌,野丫頭。”老穀主從花叢中走出來,手不停的拍著身上的雪。嘴巴裏還跟小孩子似的嘟嚷犯著嘀咕。
“說誰野丫頭呢?”她依靠坐在那裏,隻是隨口一說。
“當然是……”他抬頭正視著林筱樂,卻在看到她的眼神時,自然而然的閉上了嘴巴。
“……”林筱樂沒有忽略掉老穀主臉上泛起的那股小畏懼,他好像有些害怕她。可他不是這裏的主人嗎?既然如此又何必畏懼她一個小女人呢?
老頭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手枕著自己的腦袋,半側著身體,那靈活的雙腿還翹起了個二郎腿,看起來好不愜意。盡管如此可他的目光,卻不曾離開過她的麵容半分。
“喂,你叫啥名字?”老頭兒終於忍不住詢問她。
“為了公平起見,我回答你一個問題,你也應該回答我一個問題,你覺得好嗎?”
“我是這裏的主人,我憑什麽要聽你的?”他想了想那話聽起來,不就是她的套路嘛。
“那當我什麽都沒有說。”
她在這裏守候了幾天,老頭就偷偷摸摸的在花草叢中躲著偷窺了她幾天。他問的那些問題,他絕對是很好奇的,她完全不需要著急。
“信不信我把你扔山裏喂雪獒,把你凍死在這裏。”老頭威脅著她。
“不信。”她欣然一笑,原本趴在她身後睡覺的雪獒,似乎聽到了他們倆的對話,這會兒直接走了出來。
“吃掉她。”老頭犯著嘀咕式的命令著雪獒。
“嗷嗚。”雪獒軟綿綿的叫喚一聲,雙腿一軟趴在了林筱樂的身邊。腦袋還在她的腿上蹭了蹭。
“嘿,你這死雪獒就跟山下的野漢子似的,一見著美女就犯糊塗是不是?忘了誰才是你的主人了?”老頭氣得放下二郎腿,整個人都從地上蹦噠了起來。
“嗚……”雪獒從鼻翼中呼出一口氣,然後幹脆閉上眼睛,理都不想理會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