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正好我的肚子也餓了。”戰瑾煵將手中的文件合上,放在那名保鏢抱著的文件之上。“你們小心一點,注意安全吧。”
“大費周張搞了半天,大家都辛苦了,呆會兒你們都去酒店前廳用餐。”宮昊宸示意著在這後院工作的所有人。
快到傍晚的時候,宮昊宸才把依頓莊園酒店裏的事處理完。回家宮家難得父親和妹妹都在。
“大少爺。”宮管家上前接過宮昊宸身上的外套。
“回來了,我們去餐廳用餐吧。”宮品宗關掉電視,微笑著對宮昊宸說著。
“爸爸小心一點。”宮景雪攙扶著宮品宗的手臂。
餐廳裏準備了一大桌子的菜,不是宮昊宸喜歡吃的,就是宮景雪喜歡吃的。宮昊宸看到這些有點淚目。
畢竟自從宮景雪出事之後,再加上宮氏集團遇到的危難,他們一家三口就沒有坐在一起用過餐了。
今日是宮品海被埋葬的日子,他們這樣大魚大肉似乎不太好。可父親既然讓管家這樣安排了,他也不好明說。
“我們好久都沒有坐在一起吃飯了,我身子骨老了,不中用了。以後隻能夠全部都指望你們兄妹二人,也不知道這麽溫馨的團圓飯,我們還能吃得了多久。”
“爸爸你怎麽了?突然說如此傷感的話?宮氏集團的危機哥哥已經解除了,以後都不會再有事。你完全可以安心了呀。”宮景雪聽到父親講如此喪氣的話,趕緊勸說著他。
“是呀,景雪說得對,隻要爸爸安心養好身體,別的都不要去多想。”宮昊宸特意為父親倒了一杯果汁在跟前。
“哪有做為長輩的,不為小輩著想的呀。你和景雪到現在都還沒有成家,我何時才能夠抱上孫子和外孫呀?”
“不急,總會有那一天的。”宮昊宸吃著碗裏的菜,淡淡的說著。“父親真要著急的話,我倒覺得可以安排一下景雪和時鈞昊的親事。”
“什麽?”宮景雪聽到這話,急得把手中的筷子拍打在桌子上。“明明就在說你,幹嘛扯到我的身上呀?我和他就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我怎麽可能和他……他有什麽呢?”
“你已經老大不小了,能不能不要再任性?”宮昊宸以長兄為父的口吻說教道。
“我哪裏有任性了?明明就是你嘛。之前我生病住院的時候,是誰對我講的一定不要跟姓時的有任何來往。他是壞人呀。怎麽現在你突然就出爾反爾了呢?
讓我不要和他在一起的人是你,現在讓我和他在一起的人也是你。哥哥你太矛盾了。”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這些天你和他相處,你難道沒有發現他在你的心裏與眾不同,你對他並不是很排斥的嗎?”
宮昊宸盡量勸說著妹妹。
如果讓宮景雪現在嫁人,他希望她可以嫁給時鈞昊。畢竟她以前那麽愛他,有一天她恢複記憶了,知道自己嫁的老公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她一定會感到很幸福的。
更重要的是,時鈞昊是戰家的人,經過這一次宮氏集團發生的危機。他才意識到隻有戰氏集團和宮氏集團聯姻,才能更好的在瑞城站穩腳跟。
雖然他和戰瑾煵的兄弟情誼深厚,但這僅僅隻是兄弟情誼,比不上成為真正一家人的關係要好。
“我覺得你哥哥說得對,鈞昊那孩子爸爸一直都很中意,你嫁給他我也很放心。如果你不好意思的話,明天爸爸就親自去一趟戰家。時鈞昊的父母都已經不在了,戰老夫人定會為他做主的。”
宮品宗附和著兒子的話。
“你們倆搞什麽呀?故意的吧?一起來算計我是不是?”宮景雪有點不耐煩,雙手環抱在胸前抗議。
“不要再鬧小孩子脾氣,他是不是真的對你好,你心裏難道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上次如果不是他的話,你早就被那個姓安的輕薄,不雅的照片都傳遍網絡了呢。”
“那……那隻是他自己的說辭,沒有人可以證明,他想說什麽就說什麽,這樣的話哥哥你也相信呀?還有那個安東利現在到底在什麽地方,你還沒有告訴我呢。”
那天具體發生了什麽事,宮景雪到現在都還是糊塗的。畢竟她醒過來,人就已經在宮家屬於自己的臥室裏了。
宮昊宸為了讓她死心,特意把手機拿出來,把裏麵的一段監控視頻交給她看。
“看看吧,你到底還是太年輕了。不懂得社會上的人心險惡。”
宮景雪接過他拿來的手機,裏麵是一段安東利讓她喝下水的畫麵,以及之後付玉瑤來到房間,他們倆的對話。還有安東利想對他做的齷齪事。最後是時鈞昊的出現。
“怎麽……怎麽會這樣?”她嚇得把手機扔在桌子上。
安東利在醫院裏對她照顧無微不至,之後又一直約她逛街,看電影,一起吃飯。他對她一直都很好,甚至可以說用紳士來代替。
那麽文質彬彬的男人,怎麽會幹出如此不要臉的事情呀。
“我已經讓人把他抓起來了,現在在警察局裏,沒有三五兩載他休息再出來危害人間。”
“……”宮景雪沉默,自知她還是太過單純,沒好意思再反駁些什麽。但僅僅隻是關於安東利的事,與時鈞昊沒有一點關係。
“聽說今天下午你沒有去宮氏集團,而是去了依頓莊園的酒店?”宮品宗吃著飯菜,隨意的詢問了一句。
聞言,宮昊宸抬頭看向對麵的父親,耳邊卻回**起了戰瑾煵的話。
戰瑾煵有提醒過他,不要告訴別人下午關於依頓莊園酒店後院發生的事,不僅如此,連同出現在那裏的工人都被封口了。
他現在要不要告訴父親,在那個假山之下,發生了二叔生前暗中修建的那個暗閣呢?
若說了的話,父親會不會因為二叔的死,心裏更難過呀。
“昊宸。”宮品宗見他在發呆,輕聲叫著他的名字。
“哦。”他回過神來。“是,酒店出了點事情,我過去處理了一下。”他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再說:“在依頓莊園的酒店後院假山水池下,我們挖掘出了一個暗閣,並在暗閣裏麵找到許多關於宮氏集團對外合作項目的文件。”
“你們?除了你還有誰嗎?”
“還有瑾煵。”他正視著父親詢問:“難道爸爸就不想知道,修建在那裏的暗閣是誰弄的嗎?還有關於那些文件,又是誰做的呢?”
“爸爸現在老了,沒有年輕時那麽多精力去操心。經過你二叔這件事,爸爸想明白了很多事。以後家裏的公司就讓你全權接手吧,大小事務都你說了算。
至於景雪你也老大不小了,總不能還像以前一樣,做什麽都任意妄為。宮家的公司遲早都得由你們倆來繼承,你可以現在就去公司上班,慢慢的學習商場上的事情。”
宮品宗從側麵回答了宮昊宸的問題。
“好端端的怎麽把我牽扯進去了,你們父子二人聊天就聊嘛。我對公司裏的事情完全就是一竅不通,讓我去真的好嗎?到時候你肯定會後悔,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把你的公司給毀了。”宮景雪趴在桌子上吃飯,帶著撒嬌的口吻。顯得極其不願意。
“哪裏有人天生就會做事的,不管是我還是你哥哥,都是一步一步慢慢來的。”宮品宗長長的歎息一聲。好一會兒又說:“好吧,既然你不想去公司工作,爸爸也不勉強你。但你明天必需跟我去一趟戰家。
現在的社會不同了,正所謂男兒在世,必定先立業再成家。女孩兒家就是反著來的,你先成家再立業吧。”
“什麽跟什麽?”宮景雪羞澀得滿臉都是紅暈。“爸爸你太偏心了,一直變著法的欺負我。”
宮昊宸坐在父女二人的中間,忍不住笑了起來。
家裏好久都沒有這樣了,雖然二叔剛剛去世,但那都是他咎由自取。父親沒有一直沉迷於傷心中最好不過。
晚餐過後,宮昊宸送父親回房間,並貼心的把藥和水遞給他服用下。
“昊宸啊,把家裏屬於你二叔的遺物,全部都收拾起來放在庫房裏去吧。”宮品宗在服用過藥之後,才叮囑兒子一聲。“雖然他做的過真的很過分,但他始終是你的親二叔,是我的親弟弟。”
“我知道了,一會兒我就去安排傭人處理。”
“對了,你剛剛在用餐的時候說,在依頓莊園後院的假山水池中挖掘到了一個暗閣,你怎麽會想到做這樣的事呀?”
剛才父親沒有多問,宮昊宸還以為他並不在乎這件事呢。
“假山下午的時候突然倒塌,工人打電話來通知我,我便讓人去重新翻修。瑾煵最近不是新開發一個挖掘公司嘛,所以我就把他叫過來,一起倒騰了下。
隻是沒有想到會在裏麵尋找到這些。就好像二叔死了,他以前所犯的事,也隨之自動的浮出水麵了。
可我感覺……這一切都太過突然,又實在是太順利了。總有哪裏不太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