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講這些又有什麽用呢?林可兒還在急救室裏沒有脫離危險,她傷得那麽嚴重,很有可能突然就停止了心髒,沒了呼吸。哪裏是一句‘對不起’就能夠彌補得了的。
還有如果林可兒沒有出事,戰瑾煵就不需要替她獻血,剛剛在抽血室裏,也不會發生他和林筱樂起爭執的一幕。他不能與自己的家人過度親密的事,便永遠都不會讓林筱樂真正的體會到。
“你別在說了。”戰瑾煵突然整個人都變得極度的澎湃,仿佛是一顆定時炸、彈,在刹那間就爆炸了。他怒不可遏的嗬斥著宮景雪,冷酷的打斷她的道歉。“對不起有什麽用?
可兒她還在急救室,她生死未卜。道歉她就能平安無事,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可以不複存在嗎?
你跟我說的你帶他們隻是去林氏集團,隻是去和他們的媽咪一起用午餐,然後就會帶他們平安回去的。
你是怎麽向我保證的,我那麽信任你,任由你把我的幾個孩子帶出去。
可為什麽他們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現在就變成了這樣?
你既然沒有那個能力保護他們,就不要擅自把他們帶出童居,都是因為你……”
戰瑾煵在極度壓製與憤怒之時,突然揚起手來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瑾煵,你幹嘛呀。”宮昊宸一個疾步衝到宮景雪的跟前,穩穩的抓住戰瑾煵揚起想要打宮景雪的手。阻止說:“你有話好好說嘛,那麽有理智的一個你,不能因為這點事就衝我妹妹發脾氣呀……”
“哥哥,你不要說話。”宮景雪把宮昊宸拉到自己的身後。“是我的錯,讓小舅舅打我吧,隻有他打我,我的心裏才會好受一點。”
“我的妹妹可不是任誰都可以打的,包括好兄弟也不行。”宮昊宸小聲的嘀咕一句,依舊認為戰瑾煵太過激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現在也是一個病人。”
“這點事?”戰瑾煵陰冷的瞪著宮昊宸,從牙齒縫隙中擠出三個字來。
他不想再跟他們多說一個字,拖著沉重的腳步去急救室那邊等待結果。
這點事!那可是他的唯一的寶貝女兒呀,是林筱樂辛苦撫養了將近七年的孩子。
他們整個戰家的人都把小丫頭當成公主一樣嗬護著,現在她正在生死的邊沿上,宮昊宸卻輕描淡寫的說‘這點事’?
要知道當初宮景雪差點死掉的時候,宮昊宸差點殺了時鈞昊。他們倆還僅是兄妹呢?比起他這個父親與女兒,哪個感情最重要不清楚嗎?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招惹他了?”宮昊宸見此時隻有他們兄妹二人,他又是第一次見戰瑾煵對他發如此大的脾氣,直接以質問的口吻問她。
“我……都是我的錯……”宮景雪將事情的經過全部都告訴宮昊宸。
“你……”宮昊宸聽完後,下意識的揚起巴掌,作勢要打宮景雪。
“你打死我吧,我現在怪不得躺在急救室病**的人是我。嗚……”宮景雪情緒失控,眸子裏的淚水如同雨下一般洶湧。
“你真是把我害死了。”最終他還是舍不得打宮景雪,憤怒的將揚起的巴掌放下去。“枉費我剛才還振振有詞的幫你說話。現在想想我都想把自己給抽死得了。
我說你呀……”他用手指著宮景雪,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奈。“你怎麽會帶著他們幾個去那麽危險的地方,他們都是小孩子,你已經成年了。你雖然現在有病,但你失去的隻是記憶,並不是傷的腦子呀。”
宮昊宸說完後,沒眼再去看這不懂事的妹妹。
這回他可把戰瑾煵給得罪慘了,即便林可兒不是宮景雪傷的,那也好比是她傷的。
林筱樂一直守候在急救室的門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一秒鍾對於她來說都是極度的煎熬。
她從未覺得時間是如此的漫長,讓人身心都感到煎熬。
林可兒從一出生就跟著她生活,她快七歲了,可在過去的七年中,小丫頭即便有生過很嚴重的病,那也沒有像這一次這麽的危急凶險。
承兒他們幾個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誰也沒敢講話,隻是默默的乖乖的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等待醫生平安的把妹妹送出來。
醫院外麵的夜色已經漸漸暗下來,從下午三點多可兒被送進急救室到此時晚上的七點多,主治醫生隻出來過一次,就再也沒有出來了。
時間好似靜止凝固了一般,急救室的門終於在晚上八點四十二分的時候從裏麵被打開。然而出來的依舊不是主治醫生,而是助理醫生。
“什麽情況?”戰瑾煵第一時間質問。
“……”林筱樂已經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
“戰……戰少,那個主治醫生說……說孩子的情況危急,讓我把這個給您。”
助理醫生膽怯的把手中的病危通知書給他,示意讓他在上麵簽字。
“這給我有用嗎?”戰瑾煵掃視一眼文件頂上‘病危通知書’五個字,氣憤的撕扯掉。“這裏是戰氏旗下的醫院,裏麵病**躺著的是我的親生女兒。
這種流程上的文件你讓我簽了又如何?”他激怒的攥著醫生胸口的衣服,怒不可遏的說:“隻有一種結果,如果我的女兒有什麽三長兩短,你們所有的人都得給她陪葬。”語落之後,他將助理推開。
助理全身都在顫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滾進去告訴他們,可兒要是在裏麵醒不過來了,你們所有人都別想再踏出這道門。”
“是是是……”
助理醫生連滾帶爬的起身,可不等他邁進急救室的門,裏麵的主治醫生就奔跑了出來,還與他撞了一個滿懷。
“戰少,不行了……”主治醫生雙手還戴著手術用的專業手套,他驚慌失措的嚷嚷起來。裏麵的孩子畢竟不是普通人,她現在情況危急,他自然會嚇成這樣。
“什麽不行了?”戰瑾煵一把將主治醫生揪過來質問。
主治醫生雙腿一軟癱跪在地上,弱弱的回答:“對不起戰少,我……我已經盡力了,小小姐她……她不行了,您……您們還是進去看她……看她最後一眼吧。”
“你再說一遍試試?”戰瑾煵冷酷的威脅主治醫生,可即便是這樣那也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