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瑾煵看著林筱樂這個樣子,心裏的話硬生生的哢在喉嚨中,憋得他好難受,仿佛下一秒就會窒息。“昨天在……在抽血室我……”
“就因為我和他一起回來,你就那麽恨我嗎?你一直怪我。你對我做什麽都可以,可你怎麽能這樣對待可兒?”林筱樂激怒的打斷他的話,傷心欲絕的吼起來。
“不……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我……”
他有口難開,他很想告訴她,他的血是救不了可兒的,反而隻會害了他們的女兒。可是之前他沒辦法告訴她,如今就更沒辦法跟她說了。
可兒還沒有好起來,她若知道他快死了,她哪裏承受得了這麽大的打擊。
“你走,我不想見到你。我相信可兒醒過來之後,知道她的親生父親連一點血都不願意捐獻給她,她也不會要你這樣的父親的。”
她絕望的閉上雙眼,伸手指著病房的門口。
“筱樂你別這樣,可兒發生這樣的事我有責任,是我沒有保護好她。像你說的一樣,如果她醒來了看到我們倆吵架,她一定會傷心的。”
“你不走是吧?好……我走。”林筱樂此時此刻真的無法麵對他,她掀開身上的被子就要起身。
她沒辦法原諒這樣的戰瑾煵。
“好,我出去,你躺下來好好休息。”
戰瑾煵把她按坐在**,胸口隱隱作痛。他看了看倔強又生氣的小女人,又看了看旁邊病**躺著的臉色蒼白的小丫頭。拖著沉重的腳步轉身朝門外走去。
在伸手關上門的那一刹那,他的耳邊傳來林筱樂撕心裂肺的哭聲。
那聲音頓時把他整個人都給瓦解了,雙腿一軟,門外的保鏢迅速將他攙扶。
“總裁,您沒事吧?”保鏢小心翼翼的詢問。
“……”戰瑾煵推開攙扶著他的保鏢,隨即站立身子。
“總裁,黃小姐她醒了,天剛亮的時候還來過裏。不過總裁說了沒有您的允許隻有主治醫生可以進入病房,我們就沒有讓她進去。”
保鏢向戰瑾煵如實的報告情況。
“好好守在這裏,有什麽情況立刻向我報告。”戰瑾煵命令一聲保鏢,然後獨自一個人朝走廊那邊而去。
黃雅淩的病房裏,黃母一直在喋喋不休的‘教育’她,可她則坐在病**一言不發。
“等你的身體好了之後,你就趕緊和媽媽回臨國吧。我知道你什麽心思,但這畢竟不是我們的地盤。要是在臨國的話,誰敢把你傷得如此嚴重啊。
你都不知道你爸爸到現在都急得連飯都吃不下,一次又一次說要來這裏看你。可是我們黃家的生意總不能不做呀,你父親已經老了,家裏的產業經後需要你來支撐。
女兒你這戀愛腦什麽時候才能夠消停,哎……”黃母一邊說,一邊為黃雅淩削著水果。“天底下又不隻有一個戰瑾煵,我們黃家的女兒那麽好,豈能在他這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呀?
改明兒個媽媽就找人幫你去相親,喜歡你的人排著長龍呢,要知道你突然想通要找男朋友,他們肯定把我們家的門坎兒都踏破。”她突然想到了什麽,急切的說:“還相什麽親呀,就那個姓宮的挺好的。
宮昊宸長得一表人才,對你的照顧也是無微不至。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來他對你有愛慕之心。”
“……”黃雅淩整個思緒都在簡易天的身上,對於母親的話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喂,死丫頭我在跟你講話呢。”黃母見她心不在焉,氣得她用手拍了一下她的手臂。“你倒是說話呀,你要不表態我就直接去找宮昊宸的父親商量此事。”
“什麽事?”她回過神來盯著母親渾渾噩噩的問道。
“合著我講了半天,你是一個字沒聽見呀?”語落之後,她把手中削好的蘋果放在黃雅淩的手中。“既然如此沒聽見也就算了。我自己去幫你張羅吧。”
“張羅什麽呀?”
“當然是你的終身大事了?”黃母提著自己的手提包準備離開。“我現在就去宮家。”
“你去宮家做什麽,媽……”
黃雅淩想要拉住自己的母親,卻拉了一個空。
黃母轉身時剛好看到走進病房的戰瑾煵,她不但沒有掩飾剛才的話題,還故意說:“在媽媽的心裏你和那個宮昊宸可相配了,你們倆就是天生的一對。我女兒這麽漂亮,有些人沒有那個福氣得到她。”
“……”黃雅淩盯著門口的戰瑾煵,臉上泛著掩飾不住的尷尬。
她了解自己的母親,這些話是母親說出來故意氣戰瑾煵的吧。
可是戰瑾煵又怎麽會在乎她呢?他心早有所屬,就算她一個大活人站在他的麵前,他也會當成空氣的。
“你怎麽來了?是來看我女兒為了救你的女兒受傷有多嚴重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還算你有點良心。”
即便戰瑾煵不說話,光是站在那裏,身上所散發的氣場就足以讓黃母畏懼。
或許是不想當作戰瑾煵的麵,把話說得太絕了,所以她才會有點沒有底氣的補充道:“我女兒受傷流了很多的血,你在這裏照顧一下她吧。”
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怎麽能不了解黃雅淩的心裏是怎麽想的呢。
黃母走出病房讓戰瑾煵和黃雅淩兩個人在裏麵。
她呆在這裏對於自己的女兒來說,勢必是一個多餘的。與其讓女兒以後責怪她,不幫她和戰瑾煵在一起。今日她就再撮合她一次吧。
病房的門被關上後,偌大的病房裏隻有戰瑾煵和黃雅淩兩個人,氣氛顯得相當的尷尬,甚至是沉重吧。
“那個……可兒的身體好些了嗎?聽我母親說她昨天晚上的情況很嚴重,好在半夜之後就穩定了下來。”黃雅淩主動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的寧靜。
“你昨天給我打電話之後,為什麽自己還要去那個廢棄的工廠?”戰瑾煵無視她的話,開口詢問道。
“我擔心可兒他們呀。”她回答得很從容。“你那幾個孩子有多調皮我又不是不知道,景雪失去了記憶,對於以前的事全部都不記得了。她帶著六個孩子出門在外,還沒有一個保鏢跟隨,我怎麽可能會不擔心他們呢?
我的助理說他們示意出租車司機去那個廢棄工廠的地址,實在是不太對勁兒。別人我可以不在乎,不關心,但他們是你的孩子,我肯定在告訴你之後,會第一時間去那裏看看的。”
黃雅淩說完後,見戰瑾煵無動於衷的盯著她,故意不悅的說:“你什麽意思?你來這裏不是……不是為了看望我的,而是來質問我的嗎?”
“不是我來質問你,而是我想知道整個事情的經過。”
“你就是在質問我。”黃雅淩心虛,為了掩飾心裏的不適,她突然抓起背後的枕頭朝著戰瑾煵的身上砸去。“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嗎?連你話中的意思都聽不明白。
我得知你孩子們有危險,好心打電話告訴你。不僅如此我還為了他們把自己傷成這樣弄進了醫院裏。
你不對我說聲謝謝也就算了,你還來質問我?
戰瑾煵在你的心裏,我到底算什麽呀?
我是一個惡毒的女人,惡毒得要殺死你的孩子嗎?早知道是這樣就讓簡易天為非作歹算了。我何必要去操那個心呢?”
“……”戰瑾煵伸手將那個枕頭穩穩的抓在手中。
他隻是想要問一下黃雅淩,在那個廢棄工廠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可他才剛一開口就被她如此激動的嚷嚷了。
或許是他問得太直接了,才會讓她這般反感。
也或許是他在林筱樂那裏受到了指責,他一時之間才會連最起碼的理智都沒有。
“我知道可兒受傷嚴重你很擔心她,可你能不能公平一點?我為了你的孩子,我現在也受傷了。你就不能關心我一句嗎?”
她以為自己這樣做戰瑾煵就會對她好一點,關心多一點。完全沒有想到會事得其反。
“你好好休息吧。”
戰瑾煵沒有多餘的言辭,簡單的說了一句,將手中的枕頭放在病**然後離開。
“瑾煵……”她叫喊著他,可他卻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難道她要真正的死了,他才會為她感動一下?關心她一下嗎?
她到底哪裏不好?他要這樣對待她?
“林筱樂……都是你!為什麽出事受傷的人不是你?為什麽你不去死?”她恨得咬牙切齒,手使勁的攥著身上的被子。
戰瑾煵離開黃雅淩的病房後,直接去了簡易天的病房裏。
簡易天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轉移了出來,隻是目前一直都還沒有醒來。
“這是警方調查的結果。”汪淨祥把一份關於簡易天傷勢的報告交給戰瑾煵。並細細的向他解說:“他身上多處骨折,最嚴重的傷是在頭部。大腦裏麵還有瘀血,醫生說能否醒過來目前還是一個問號。
造成他身上這些傷的是黃小姐那輛紅色的保時捷。
我親自勘察過現場,簡易天應該是開著黃小姐的紅色保時捷先撞傷了可兒小小姐,然後黃小姐與簡易天爭搶車子,兩個人均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