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你說在什麽呢。外婆身體健康,萬事如意,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瑾煵,你要去哪裏?”秦心玲見戰瑾煵下樓,黃雅淩卻不見身影。
他在看到她和時鈞昊時,連聲招呼都不打,這才忍不住詢問一下。
戰瑾煵沒有說話,隻是腳步下意識的停留了兩秒,很快他便邁出了客廳。
“哎……”
“外婆,你好好休息,注意身體。我現在就去把宮家小姐追回來,給你做外孫媳婦哈。”
時鈞昊猛然從沙發上蹭起身來,調皮的對秦心玲說了兩句,就趕緊去追戰瑾煵了。
戰瑾煵沒有讓司機來接他,也沒有保鏢在左右。
時鈞昊聽到汽車引擎的聲音,特意在大門口等待。
直到看到他私人座駕的車身,這才大膽的衝跑出去,強行攔下他的車。
“咻”的一聲,車輪胎與地麵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戰瑾煵踩下急刹車,雙手緊握方向盤,抬頭目光冷酷的盯著擋風玻璃前的身影。
“咦,嚇死人了。在我麵前還秀車技呢,再晚一點,我這雙腿就要瘸了。”時鈞昊故意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要真的瘸了,你打算養我一輩子呢?”
他繞過車身來到戰瑾煵的駕駛室門口,輕輕的敲打了兩下窗戶玻璃。
自動的窗戶玻璃緩緩下降,裏麵冷酷的男人,視他不見。
“去哪兒呢,帶我一程呀?”
時鈞昊的話剛說完,車窗玻璃就緩緩上升了。
“哎,別呀……”他趕緊阻止。“是,我承認,我是欠你錢,欠你一輩子都還不了的錢。可你也別對我發火呀。
更重要的是,不要把對別人的火氣,直接發在我的身上。
我有好東西,你要不要?”
說話間,他把西裝外套口袋裏的一瓶酒拿出來。
這是他剛才離開客廳的時候,順手給順出來的。
這酒是戰瑾煵爺爺在世留下的珍藏,要是被秦心玲知道了,肯定會打腿他的腿不可。
隻因這酒是專門留著他和戰瑾煵結婚的時候,做為供酒來喝的。
“你不說話,那我就當是你答應了喲。”時鈞昊衝著戰瑾煵嬉皮笑臉,見他不反對,這才小跑到副駕駛裏坐下。“去民山滑草場吧。”
戰瑾煵的車技很好,一路在狂奔。這千萬豪車性能好,即便速度飆升到了二百以上,坐在裏麵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
時鈞昊看著這路線,沒想到今天的小舅舅脾氣臭得要死,卻相當的聽他的話,還真的是往民山滑草場那邊去的。
大約幾分鍾後,車子穩穩的停在了滑草場的旁邊。
身為這個滑草場的主人,他的車牌擁有自動的識別功能,可以隨意的開往裏麵的任何一個地方。
戰瑾煵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打開車門邁出去。
或許他心裏的壓抑,還沒有得到釋放,他又朝著滑草場的山頂奔跑。
“哎……”時鈞昊拿著酒瓶想要叫住他。
他跑得太快,頓時讓他放棄了。
普通人跑上山頂至少需要半個小時,可他卻隻用了將近十分鍾。
時鈞昊可沒有體力奔跑,而是駕駛著一輛卡丁車上的山頂。
當他再一次看到戰瑾煵的時候,他正獨自一個人愣站在高處。
晚霞籠罩著他頎長的身軀,將他的身影拉得老長。
微風淩淩,搖擺著他的襯衫。他雙手插在黑色的西褲口袋中,高高在的他,猶如一個高不可攀的王者。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心裏受了極其的打擊,或者是壓抑的話。肯定在奔跑到這種地方之後,會在頂上瘋狂的呐喊,從而發泄心裏的難受。
可是他……戰瑾煵卻並非如此。
他沉穩,冷靜,老成得像七老八十的尊者,不管發生什麽都打擊不到他。
時鈞昊下車向戰瑾煵走過去,開口嬉笑著說:“想發泄就發泄吧,這裏就我們兩個人,除了我會瞧見,別人看不見。
我呢?不懂八卦,自然也就不會嘲笑你幼稚。”
“……”
“哎,我說了那麽多話,原來得到的回複,隻是來了個‘寂寞’呀。”
時鈞昊把酒瓶的蓋子打開,然後遞給戰瑾煵。
這一次他終於有了反應,接過他手中的酒瓶,仰頭大口大口的喝起來。
“哎,你少喝一點。這可是你爺爺,我祖宗留下來的酒。你另一個人吃獨食行嗎?”時鈞昊強行從戰瑾煵的手中,把瓶酒給奪了過來。
老太爺珍藏的酒格外香,時鈞昊聞著那股味兒,忍不住嚐了一口。
這不喝不知道,喝了還想喝。
他連續喝了幾口,對於他的舉動,戰瑾煵完全不幹預。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時鈞昊坐在草地上,盤著雙腿,抬頭望著高不可攀的男人。
“我媽的死,我已經釋懷了,我不怪你了。”
聞言,戰瑾煵扭過腦袋,目光從最初的無視,轉變成了傷神的意味。
“是她命不好,才會發生那樣的事。又不是你的錯,我憑什麽責怪你呀?畢竟……當初是她自願坐船去國外幫你談生意的。
她是戰家的女兒,就是戰家的人。
家裏發生那麽大的事,換作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袖手旁觀。
曾經都是我少不懂事,我不僅把媽媽的死怪在你的身上。還為了一個壓根兒就不值得我愛的女人,一味的跟你作對,甚至在心中埋怨了你多年……”
雖然這些話,早在付玉瑤所做的那些齷齪事曝光後,他對戰瑾煵兩個都說開了。
但此時他還是想要再提說一次。
仔細回想一下,小舅舅背負的責任太多了。不僅是戰氏集團,以及戰家的老小,以及屬於戰家那些見利忘義的親戚。
還有他呀!
他這個外姓人,戰瑾煵的心都要操碎了吧。
“聽說你要……娶黃雅淩為妻?還要去Z國跟小舅媽辦離婚手續?”
當戰瑾煵坐在他的身邊時,他才開口問道。
戰瑾煵沒有說話,隻是把時鈞昊手中的酒瓶拿過來,仰頭喝了兩口。
“我覺得這樣挺好,我支撐你。”時鈞昊咧嘴一笑,本就帥氣的麵容,顯得更加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