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吃了藥睡了,我見你出去時間有點長,就出來找找你。”

皮皮走到了周慕擎的麵前,摸了摸他的頭發。

兩個人這個位置,他坐著,她站著,剛好就是一個摸頭的互動。

“那你是看到我故意不叫我的嗎?”

“嗯。”

周慕擎沒有否認。

“你那麽專注的在想事情,我就不打擾了。反正就在你的身邊,你總會發現的。”

皮皮淡淡的笑了一下,隻是這笑完全掩飾不住心裏的憂愁。

“爸爸睡了,我就不進去了,咱們兩個去醫院的院子裏走走吧。”

皮皮和周慕擎出了醫院大樓,往南走就是連著醫院的一個小公園,裏邊有一片茂密的常青藤。

“在這兒站著涼涼的,人都清醒了許多。”

周慕擎突然伸手彈了一下皮皮的額頭,力氣不是很大,但是有一點點的痛感。

“你為什麽彈我的頭?”

他自然的笑了笑,絲毫沒覺得自己做錯了。

“你想要清醒,我就刺激你一下。”

“刺激?你故意弄疼我……”

周慕擎此刻就像一個教書先生似的,說著自己古板的想法。

“古人頭懸梁,錐刺股,讀書以此清醒,我也可以讓你有點痛感。清醒。”

皮皮委屈的扁了扁嘴,“那我是不是該謝謝你,沒綁住我的頭吊在梁上,沒拿錐子戳我的大腿!”

周慕擎挑眉,“也可以,不用謝。”

皮皮哭笑不得。

周慕擎是看神經過於繃緊,是故意逗她笑一笑的。

隻是現在的皮皮太難逗笑了,最終也隻是苦笑著。

……

皮皮特意把他帶出醫院的大樓,肯定是有事想跟自己說,隻是現在她都沒能說出口。

兩個人在這個公園待了將近二十分鍾,皮皮都是相對沉默的狀態。

周慕擎一直在主動說話,但也都不是什麽正事。

閑聊而已,就是為了讓皮皮心裏放鬆一些。

“皮皮,你還有話跟我說嗎?”

皮皮看著周慕擎,有口難言的樣子。

“你不說,叔叔差不多就該醒了,我們也該回去了。還是你有事要跟叔叔說?”

這些不過是鋪墊,剛才的那些問話並不代表什麽具體意義,周慕擎很清楚皮皮是想跟自己說話的。

皮皮醞釀了幾分鍾後看向周慕擎。

“我有個想法,不知道你會不會同意?”

“你說。”

周慕擎一定會幫皮皮的,但前提是,皮皮得先說出自己想要什麽。

“我想把家裏的公司跟你目前在管的科技公司合並,這樣我們就一起了。可以嗎?”

這個想法挺突然的,周慕擎並不是不想同意,而是他需要時間考慮了這件事。

況且合並公司也不是小事兒,需要的流程很多。

周慕擎沒有直接給出答案,皮皮看到了他的猶豫,有些誤會了他的心意。

但皮皮嘴上什麽都沒說,隻是一個勁兒的感謝周慕擎對自己家的幫助。

“我很謝謝你這段時間為我,為我家人做的一切,真的謝謝你。”

皮皮說這話就特別見外,周慕擎感覺到了她的變化,這種狀態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