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待王麗說完,司俊翌已經冷冷的打斷,“我知道了。”他起身,拿起放在掛在一旁衣架上的黑色西裝掛在臂彎,向外走去。
王麗怔怔的望著他的背影,隻覺得他高大的背影裏有一股說不出的寂寥,劉若若應該不是他想娶的女人吧。
不知道怎麽的這個念頭忽然浮現在王麗的腦海中,怎麽都揮之不去。
司俊翌下樓的時候,司機已經把豪華的賓利房車停在淩風集團的樓下等待了,等到司俊翌一上車,司機便開車向酒店駛去。
司俊翌閉著眼睛靠在皮製的椅子上,彎起的手指用力的按壓的太陽穴緩解睡眠不足帶來的不適。
車子平緩的行駛在公路上,性能優良的車子幾乎感覺不到震動,就在司俊翌在這一片安靜之中即將睡著的時候,賓利房車忽然刹車。
司俊翌被突如其來的震動顛醒,耳邊響起了司機按喇叭發出的聲音,他沒有睜眼,依舊維持著剛剛的動作,過了一會喇叭的聲音再次的響起似乎是因為對方不肯讓路。
因為時間緊迫所以司機所走的路線是一條比較安靜的路線,按理說應該很少發生塞車這種狀況,司俊翌有些疑惑,睜開眼睛,抬頭望去,透過車子的擋風玻璃,他看到一輛香檳色的奔馳車攔在公路上,車子的旁邊有一道纖細的身影,她依車而立,微風吹起她披散在肩膀上的長發,露出她白皙修長的脖頸,有種說不出的飄逸。
她似乎是察覺到他的視線,轉過頭來,與他的視線在空中教會,然後笑了起來。
高大的樹木下,金色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投下斑駁的影子,細碎的陽光落在她的臉上,在刺眼的陽光下她的笑容越加的明媚。
她等了片刻,見到司俊翌絲毫沒有下車的欲望,抿了抿紅唇,大步走了過來。
司俊翌一動不動,隔著玻璃視線隨著她移動的腳步而移動,放在身邊兩側的手忍不住一點點的收緊,就連呼吸都變得輕起來,唇角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竟然悄悄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自從在黃宏舉辦的宴會上他在休息室裏吻了她,被那個姓楚的打斷,離開後,他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跟她相處,上下班姓楚的親自接送,平時出門也是保鏢如雲,她的身邊被保護的滴水不漏,以至於讓他都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好不容易兩個集團合作了,作為最高負責人的她竟然有一個多星期沒有露麵,等她上班了,劉若若又天天守著,他和她天天見麵卻竟然沒有一刻是屬於他們的。
16號的那一天劉若若雖然因為婚禮的事情沒有來,可是那一天他忙的腳不沾地。終於在昨天整個辦公室裏隻剩下他和她,他問她,“如果我取消和劉若若的婚禮,你會不會回到我的身邊?”他不想在計較孩子的事情,也不要問她和楚軒的關係,他隻想她待在他的身邊,做他的妻子,生兩個孩子,然後一起到慢慢的變老。
可是,她沒有說話以沉默拒絕了他,那一刻他的心有種撕心裂肺的疼。
她拒絕了他!
她竟然拒絕了他!
他沉暗的眸子裏浮現出狠戾的光芒,他真的想把這個女人的腦袋撬開看看裏麵裝的都是什麽東西,或者幹脆直接把她關在隻有他的地方直到她答應為止。
可是他下不去手,不管他有多少種方法馴服她,讓她屈服在他的身下,他都知道自己下不去手,早在三年前他就知道了,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她殘忍的拿掉孩子後僅僅隻是把她趕出去。
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她一離開就是三年。
司俊翌恍惚想著,直到穿著修身淺藍色牛仔褲,紅格子襯衣,外罩黑色的七分袖白色白外套的楊思兒走到他的車旁邊,用力的敲車窗玻璃,他才回過神來。
他隔著經過特殊處理的玻璃,看著她更加清秀臉龐,揚起的唇角怎麽都放不下來,原本昨天在她離開之後,他就打算取消和劉若若的婚禮的,可是在電話將要被撥出去的時候他改變主意了,他決定讓婚禮照常舉行,他想要看看這個狠心的女人在他真的要娶別的女人了還會不會那麽無動於衷。
這個是以驚天豪賭,賭的是他的婚姻,雖然孤注一擲,可是也贏得他了想要的東西。
M市最大的五星級酒店的新娘休息室裏,身穿潔白拖尾婚紗的劉若若坐在梳妝鏡前的紅色柔然沙發上,化妝師的助理正在忙著給她補有些花掉的妝,幾個常常往來的閨蜜,一臉驚歎的讚美她從法國空運回來的婚紗和佩戴在頭上脖頸間的首飾。
“嫂子,你今天真漂亮,我表哥太有福氣。”說話的這個男人正是三年前因惠仁孤兒院事件出國的李澤,在闊別三年之後,司俊翌結婚的今天,他被李勤勤從國外招了回來。當然李勤勤的意思自然是想讓李澤留下來。
“謝謝。”劉若若聲音溫婉的道謝,她摸著李勤勤剛剛過來時親自戴在她手上通體碧綠的翡翠手鐲,李勤勤給她戴上的時候說這是司俊翌的奶奶在她進門上給她。換言之這是司家的家傳寶,也是司家媳婦身份的象征。
劉若若抬手理了理已經戴好的頭紗,抬眼掃了一眼掛在牆上造型典雅的時鍾,指針滴答滴答不停轉動的指針已經穩穩的停在十一點的位置。
她描畫的鮮紅欲滴的紅唇勾起完美的弧度,還有四十八分鍾她即將成為他的新娘。
還有四十八分鍾他愛的女人就要嫁人了。黃偉達抬起手腕露出戴在手腕上的一塊有些破舊但是還可以看出包養十分仔細手表,這不是什麽名牌手表,雖然以他現在的身份什麽樣子的表也可以買的起,可是這塊手表是她送他的第一份生日禮物,他把手腕壓在心髒處的地方,幾乎不可聞的滴答聲就像他的心中一波又一波漫上來的痛苦一般,盡管別人看不到,聽不到,可是他自己卻清楚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