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是佛是魔且看著(3)

——死,是解脫,而生不如死,才是你人生的開始……她冰冷的眸心似是一片汪洋,翻卷著滔天黑浪。

風起,月光飄落,一黑衣人突然出現在傑森基地的最高處,如一抹清幽的月色,悄然無聲。

她俯瞰著腳下的一=一切,眉心微微皺起,貌似上次她也就小施懲戒,炸了基地的軍火庫而已,而且她一直在遠處看著,並無傷亡,隻是讓傑森那混蛋損失了點財力物力。如今他竟敢帶人毀了她基地,說明這人不單單是和他們基地過不去,恐怕總部那邊也已經不放在眼裏。她鳳眸微縮,眸心幾乎成一條細線,就似獵豹在看到獵物時散發出的一縷幽光,看上去格外的凶殘。誰給他的膽量呢?又是誰幫他破的她的血咒呢?她素白的指尖按住眉心,倏然間張大眼眸,刹那間眼裏的光華如浩瀚宇宙裏最亮的繁星閃爍出的光芒,冷漠,深遠而不可測。她唇角挑起的笑痕如刃,低低的自語:“師叔,我們終於要見麵了嗎?師傅可真是惦記你呢!”

在看到基地被毀時,明熙塵心亂如麻,沒有細想自己的血咒如何被破解的。當她回到房間,閉目盤膝坐在**,心漸漸變得平靜下來時,她想到了一個人,他的二師叔——辛遠途。記得當年師傅提起過,師祖收了三個弟子,二男一女,大師兄是師傅自己,二師兄就是辛遠途,小師妹師傅並未說名字,也沒告知是誰。師祖教三人習古武術,研究奇門遁甲……日子倒也悠哉。一日,師祖發覺辛遠途在偷習禁術——血咒,那是一本失傳至久的巫術,修習本身對身體並無害處,但祖先流傳至今不許修習巫術,那本書一直放置,無一弟子違背自己的誓言,如有違背著,自動廢除武功,逐出師門。

被發現的辛遠途在自我懺悔之際,偷襲師祖後逃之夭夭……師祖為此鬱鬱而終,臨死不忘讓師傅抓到辛遠途,廢了他的武功。師傅找了多年,辛遠途消失匿跡,終是無跡可尋……沒想到如今有人破了她的血咒……師傅教她此禁術,也是怕自己終生無法找到辛遠途,想讓她繼續尋找……

暗夜裏,明熙塵的眸心映著月色,眼底眉梢都帶著一種幽暗的鋒芒。她抬起素白的手指從懷裏取出一精小的袋子,打開取出一物,將空的袋子重新裝回懷中的口袋裏。兩手輕輕一撚,那物件在掌心展開成一張麵具,她將那麵具輕輕地與臉上的肌膚相貼,轉瞬間,古希臘吸血鬼出現在夜色下……夜色中似是蝙蝠的一聲輕叫,又似是人的錯覺,一縷幽色如煙而過……

基地上巡視的幾個隱衛麵麵相視,互相帶著疑惑,抬眼,月色清透,不見雜質,也不見什麽飛過。幾人相互搖頭,或許太過緊張了。

夜深時,人在深度睡眠,傑森卻驀然驚醒。他似做了什麽噩夢,又似被什麽困擾,總之心頭惶惶不安。他按亮床頭的壁燈,眼前的一個黑影嚇得他“啊’字還沒喊出來,就被帶著白色手套的手掌給捂住。隨著手掌的轉動,他隻聽得卡的一聲隨著疼痛而來,下頜脫落。

疼痛讓他從噩夢中清醒,瞪著一雙陰暗的眼睛,惡狠狠地看著眼前的吸血鬼。

吸血鬼穿著黑色的禮服,身形清瘦,散發出來的氣息卻陰森恐怖。“誰幫你破的血咒?”

吸血鬼低啞的嗓音,帶著魔魅般的氣息,似乎纏繞在你周圍。辛遠途嘴巴張不開,眼睛驚恐地長大。

“嗯?”魔魅的氣息隨著吸血鬼的轉動漂浮在他的耳鼓之間,傑森隻感到周身的血液都敢開始凝固。隨著他眼球的轉動,吸血鬼帶著白色手套的手指按在了他的下頜上,“說是不說?”

傑森疼得額頭直冒冷汗,身側的兩手也緊握成拳,可腿卻似乎沒了知覺一般,不管身體如何用力,絲毫不動。“嗯!不要磨光我的耐心。”

吸血鬼低啞的嗓音吐出的話,令人頭皮發麻。

傑森忍著疼痛,微微點頭。

明熙塵並不怕傑森喊來救兵,而是不想傷及無辜,這裏的兵也算是總部的分支,軍人的天職服從命令,而有罪的是他麵前這位。“你可以說話,但若是說出別的……”

明熙塵的手指順著下頜滑向他的咽喉,指尖輕輕一點,傑森隻覺得疼痛順著咽喉直進肺腑……身子很快疼得**。

看著疼得彎下身去的傑森,明熙的指尖在他身上某處一點,那疼痛隨之消失……

半天直起身子的傑森,目光中已經沒了凶狠,隨之而來的是驚慌和恐懼。“你說了,死,是解脫,不說,生不如死是你人生的開始……”。她冰冷的眸心似一片汪洋,翻卷著滔天黑浪。傑森用力地點頭。

隨著白手套的輕輕一抬,一股劇烈的疼痛蔓延,傑森發覺自己可以開口了,那“啊”字依舊被白手套捂了回去。

明熙塵嫌棄地看著指上的白手套,先忍忍,出去就扔掉。

傑森粗劣的手掌摸上自己的下巴,發覺依舊完好,動了動身子,腿也可以動了。“嗯!”隨著一聲低啞的輕哼,傑森嚇得立馬挺直身子,一雙陰狠的眸子緊盯著眼前的吸血鬼,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我說了,能不死嗎?”

“哼!”一聲冷冷的低笑,“你有談條件的資格嗎!”

傑森轉動著眼球,腦子飛快地想著辦法,他也是槍林彈雨裏闖出來的梟雄,怎麽可能就這樣死了,而且不明不白。不,不是不明不白,這明顯是李埜那邊的人,可也沒聽說過這樣的人物……他不信什麽神鬼之論,更不會相信吸血鬼之說,可即便是人為,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

明熙塵不想與他浪費時間,“現在這是我與那人之間的恩怨,你隻需告訴我他人在那,你基地會毫發無傷,你也會死得其所。”

傑森目光透過窗望向外麵,即便是有月光,外麵也是漆黑一片,猶如他此時的處境,臨淵而立,進退不能。

“嗯!”又是低啞的一聲冷哼,傑森的汗毛都立了起來。生死關頭,怎麽也得奮力一搏……想著,傑森身體猛地像後倒去,隨著他身體的斜度,手就夠到了枕下的手槍。這一動作做得真是相當漂亮,明熙塵都覺得可以用行雲流水來形容。

傑森一手猛地按住床頭,身體向上翻轉,槍聲跟著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