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鷗怔怔地看著林帆宇,她忽然想起早上沈弘男特地攔車提醒自己小心江雪的事情。她想問又不好意思問,支支吾吾地說,“雪兒…現在在家?”

林帆宇被曉鷗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不知所措,“是啊…她一直在家!她的精神狀況一直不是很好,出來工作我也不放心,就幹脆讓她在家好好休息了。”

“哦…”曉鷗低下頭去,更加不會是江雪了,我想哪兒去了,一大清早被人擺了一道真是不爽!

澤旻仔細看著這一堆照片,陳高宇一直笑容靦腆地對著曉鷗說什麽,而曉鷗看起來很排斥他。是誰寄來的?為什麽要拍這些照片?目的是什麽?他轉頭看著帆宇,“你先去工作吧,我會處理這件事!”

帆宇一點頭,滿懷擔憂地看了曉鷗一眼,然後轉身走出總裁室。

曉鷗用力把照片甩在桌上,兩手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澤旻,你不會相信這些個亂七八糟的陷害信吧…信上寫的這個破理由,根本就是誣陷,我什麽時候想隱瞞自己的過去了!”

澤旻深吸一口氣,拍拍曉鷗的肩膀,“別生氣,我沒相信這些東西…”他放下照片和合同,雙手搭著曉鷗的肩膀,“昨天陳高宇到底跟你說了什麽?別開玩笑,詳細跟我說一下。”

“他真的承認是華宇剽竊了我們的設計,還說要我過去華宇,這是聘用合同,真的!”曉鷗拿起其中一張照片,指著上麵的文件,“你當我是在開玩笑?我很認真,昨晚也沒開玩笑,我說的都是真的。”

澤旻更不明白了,那個神秘人好像故意留了很多疑點,就像一團亂麻有N多個線頭,不知道扯哪頭才能解開。不是他不相信曉鷗,但是陳高宇怎麽可能在曉鷗麵前承認自己剽竊呢,就算他想挖牆腳好了,怎麽可能挖金城的總裁夫人呢?而且他不會再傻傻地拿相機拍下來寄給他看吧!陳高宇已經奪下了地標設計的創作權,沒必要多此一舉啊…

可眼前的曉鷗信誓旦旦的樣子,他又不忍心去打擊,隻好緊緊地摟緊她,勸慰道,“別激動,淡定一點,他們在暗處,這麽做就是要我們方寸大亂,這個時候,就是考驗一個人耐心的時候…”

曉鷗緊貼著丈夫的胸膛,感受著他強而有力的有節奏的心跳聲,這個時候也隻有澤旻能讓她感到心安。她努力回想著昨天陳高宇的一舉一動,包括每一句話和每一個表情。她也好奇陳高宇為什麽會這麽明目張膽地找上她,還在她麵前承認了剽竊的事實,可是她不是偵探,更不是預言家,她不知道陳高宇心裏的算盤是怎麽打的。

良久,曉鷗緊張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可是澤旻的擁抱讓她有了依賴,還有他身上淡淡的煙草氣息,她聞著就上癮。曉鷗不自覺地雙手環著丈夫的窄腰,一對秋水雙眸凝望著他,“澤旻,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不管外麵的人怎麽說我,隻要你相信我,我就什麽都沒關係…”

澤旻心裏暖暖的,低頭在她額頭印上一吻,“傻瓜,我當然相信你了,不然也不會堅持要娶你…”溫熱的雙唇沿著曉鷗的鼻梁緩緩下移,澤旻一手撫著她的背,一手托起她的下巴,低頭深深地含住她的唇…

這時,敲門聲忽然響起,周芸顧不得澤旻的允許就破門而入,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很明顯是跑過來的,“你們…別在這裏…親熱了…出事了!”

澤旻懊惱地一瞪她,“你什麽時候能把私闖他人辦公室的壞習慣改改?”在他眼裏,曉鷗這件事情已經再大不過了。

曉鷗一拉澤旻的衣角,不禁用手捂著微微泛紅的雙唇,輕聲問,“周芸,發生什麽事了?慢慢說。”

“你們兩個怎麽都關機啊?安可打你們電話都沒接,隻好打到我手機上了…”周芸故意繞著叉子,見到曉鷗她真說不出口。

“開了靜音!”兩人異口同聲回答。

周芸站直了身體,慢慢走到曉鷗跟前,輕歎一口氣,“女人,你爸出車禍了,快去醫院吧!”

“什麽?”曉鷗一臉疑惑,“我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我爸不是在家裏收拾東西麽…”

周芸放大了音量,“汪曉鷗,你爸出了車禍,我沒說錯你也沒聽錯,你…”

沒等周芸說完,曉鷗拔腿就往門口跑,澤旻看了看周芸也跟上曉鷗。

三人趕到醫院,安可抱著浩浩正坐在急症室門外。曉鷗氣喘籲籲地衝到安可麵前,“安可…我爸怎…麽樣了?”

安可呆呆地看著曉鷗,她臉色蒼白,眼睛無神的樣子更讓曉鷗著急。曉鷗蹲下身子與安可齊高,拉拽著她的胳膊問,“你說話啊…”

浩浩翹首往曉鷗懷裏鑽,“姨,抱抱,姨~”

安可轉回兒子的身體,用力把浩浩的小腦袋按在自己懷裏,“不知道你爸出去幹什麽,我隻是聽到門口一個刹車聲,出門一看,你爸就倒在路上,我就立刻打電話給你們了。”

“車呢?”曉鷗緊拽著安可的胳膊,大聲重複道,“車呢?~”她已經不知道怎麽思考問題了,汪洪是她除了澤旻之外唯一的親人,從小相依為命的父親,一聽他出了車禍還生死未卜,她就抓狂得想殺人。

澤旻從後麵抱住曉鷗的肩膀,用力把她拎起來,“曉鷗,你冷靜點…安可,我爸他人當時清醒嗎?”

嗬,我爸?叫得可真親密!安可瞪著無辜的大眼睛,怯怯地說,“我沒看到車子,應該是逃逸了…伯父當時眼睛一直是睜開的,可是說不了話,我怕…”安可眼睛一酸,眼淚滴答滴答掉在浩浩的小衣服上。

曉鷗兩腿一軟,整個人攤在澤旻懷裏,要不是澤旻力氣大,她就直接坐地上了。爸,你千萬不能有事!忽然,曉鷗想中了邪一樣,“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合十向老天祈禱,“我求求你,不要讓我爸有事,你都已經把莎莎帶走了,不要再帶走我爸,求求你了…”她強忍著眼淚,額頭重重地磕在醫院堅硬的地板上,“我求求你,我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