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高宇自管自地貼著棉布,對於包紮止血,他一副熟能生巧得心應手的樣子,“金總裁,回去幫我帶句話給你老婆…等我傷好了之後,一定請她喝下午茶,這筆帳我得跟她慢慢算算。

澤旻一臉懷疑地看著他,剛才明明聽到樓上有動靜的。他又在房間裏環顧了一圈,指著浴室裏濕答答的地麵說,“你受傷了還能洗澡?”

“這不是沒洗麽,我想洗,可水灑了一地不行啊?”

李茂從後麵跟上來,見到此景大為感歎,“總裁啊,你沒事吧?我說叫醫生過來一下吧,你偏要逞強,醫生特別吩咐你這幾天不能碰水的…”他轉身朝金澤旻和沈弘男說,“金總裁,你現在看到了吧,您夫人怎麽會在這裏呢?我們總裁正在休息,請你們離開~”這主仆兩人一答一唱很是默契。

這時,浴室裏傳來東西掉下來的聲音,澤旻機警地朝裏麵一看,原來是一隻白貓從打開的窗戶上竄了進來。難道真的是我聽錯了?澤旻見狀,也不好再繼續留在這裏,他狠狠地瞪了陳高宇一眼,轉頭離去。

確定兩人之後,李茂呼出一大口氣,額頭細細的汗珠說明了他剛才的緊張,他神神叨叨地問,“還好走了…總裁,汪小姐呢?”

陳高宇顧不上裸.露的傷口,一個激靈從**跳起來,隨意套上外套就奔出門外。

“總裁,你的傷…”李茂不解地緊隨其後。

陳高宇瘋了般衝下樓梯,一邊大喊,“李茂,快叫救護車!”一邊火燒火燎地衝到後院,隻見曉鷗昏死在草坪上,頭部還滲著血。他奔上去,彎腰伸手捂住她往外淌血的額頭,大吼道,“李茂,叫了救護車沒?”

“哦哦,馬上就叫…”

陳高宇跪坐在草坪上,低頭輕輕吻住曉鷗的鼻尖,感覺到她微弱的氣息時有時無。女人,你千萬別有事啊…

“嗯嗯…”剛才的一幕回**在腦海,曉鷗的嘴巴被他悶著,隻能發出嗯嗯的呼救聲。可是陳高宇的力氣太大了,她根本抵抗不了,她試圖用腳踢門,可剛一抬腳,就被陳高宇倒著拖到了窗台邊。

“汪曉鷗,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會放你走的!”陳高宇壓低了聲音警告,門外是金澤旻和沈弘男奔上樓梯的腳步聲。

曉鷗靈機一動,幹脆往後貼上他的傷口,扭曲著身體刺激他的傷口。陳高宇吃痛,本能地一鬆手,曉鷗趁機掰開手,張口就咬。

“啊~”陳高宇再一次受到攻擊,眼看將要被她逃脫,他揪住她的頭發重重地往牆上一撞。

曉鷗不再掙紮,不再反抗,“澤旻…”她氣若遊絲,“澤旻,我在這裏…”眼前一黑,她往窗戶邊倒去。門外金澤旻的聲音越來越近,陳高宇心一狠,把她推下了樓。

然後,他拿起電話撥了安可的號碼,“安可,是我!…呆會兒金澤旻如果打電話回來,你就說她在家,其他你自己靈活應變。”

——澤旻一回家就大喊曉鷗的名字,安可抱著浩浩出來,“曉鷗她走了…”

“什麽?沒搞錯吧?”沈弘男大喊,凶神惡煞地看著安可,“你個心腸歹毒的女人,肯定是你把曉鷗藏起來了。你幾次三番陷害她還不夠麽?你把她怎麽了?”

安可瞪著無辜的眼睛,朝澤旻投來求救的眼神,一邊搖頭一邊自辯,“我…我沒有啊,這中間是不是有是誤會?澤旻…”

金澤旻伸手擋在安可麵前,“你不用楚楚可憐地叫我,我跟你沒關係,”他上前從她懷裏抱過浩浩,“浩浩不應該有你這樣的母親!”

安可大急,“發生什麽事了?曉鷗她是自己要走的,關我什麽事?難道就因為我沒攔住她嗎?”

“李阿姨,抱浩浩進去。”澤旻將浩浩交給李阿姨,轉身對安可道,“你還在狡辯什麽?”他絲毫不給她留情麵,“曉鷗的設計是你偷的吧?合同是你偽造的吧?真正勾結陳高宇的是你吧?讓我們誤會曉鷗的也是比吧?”

安可一驚,她沒想到她跟陳高宇合作的事情澤旻已經知道了,她張口結巴,“我…我沒有,我不認識…什麽陳高宇…”

澤旻現在心心念念的就是曉鷗的安危,沒看到她人他根本放不下心,“快說,曉鷗在哪裏?說了我可以既往不咎,畢竟你是浩浩的媽媽,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這是澤旻最後的底線。

隻要讓金澤旻相信汪曉鷗已經走了,我敢保證,汪曉鷗將永遠不會出現在你們麵前!這句話是不久前陳高宇在電話裏給她保證的。好吧陳高宇,我隻能相信你這一次了。“汪曉鷗拿著行李走了,她叫我跟你說句話,她說她後悔嫁給你,她恨死你了,永遠不要再見到你!”

澤旻憤怒的眼睛蹦出火花,一把捏住安可的咽喉,“你再說一遍試試!”

“咳咳…她就是這麽說的…”安可並沒有反抗,事到如今,橫也是死豎也是死,隻有這麽賭一把了。

沈弘男有些頭大,他可不在乎安可怎麽說,他隻在乎曉鷗,“金澤旻,你慢慢處理你的家事,我在附近找找看。”說完,他跨上他的摩托車就急馳而去。

“你還不說實話嗎?”澤旻再用力,“安可,你怎麽會變成這樣?你以前可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啊,現在連剽竊我金城的設計都做得出來了…你是跟江雪一起的吧?!”他大膽地說著內心的猜測,因為光憑安可一個人,她是接近不了金城的設計的。

安可本能地抓住他的胳膊,視死如歸地說,“澤旻…如果你想我死你就用力掐死我吧…”

該死的,我是想知道曉鷗的下落!澤旻一甩手,將安可遠遠地甩開,“安可,如果曉鷗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

安可趴在地板上輕輕抽泣,委屈的眼淚掛滿了臉頰,“汪曉鷗真的走了,她拿著行李走了,我沒騙你~”

澤旻連看她一眼都覺得煩,轉身走上二樓。

房間裏,衣櫃的門打開著,曉鷗的衣服已經全部不見。難道你真恨我?你真的走了?澤旻緊握的拳頭重重地捶在門板上,他不知道該相信曉鷗是自己走的,還是失蹤了。

“啊~~~”他傾盡全力大吼出聲,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麽不知所措過。如果他昨晚就把曉鷗帶回來,如果他由始至終都相信曉鷗,如果他早些聽曉鷗的話注意安可的行跡,那麽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醫院,急症室外,陳高宇正坐在走廊裏等,眼睛一刻不停地盯著急症室的門。他胸前的傷口已經重新包紮好,唯一不安的就是曉鷗現在的情況。他隻知道曉鷗流了很多血,他隻知道曉鷗躺在他懷裏一動都不動。天知道他是多麽喜歡發飆生氣的曉鷗,他此時才發現,他對曉鷗不是因為想占有金澤旻的東西,而是真的想擁有她,無關仇恨,無關攀比。

不知道過了多久,醫生開門出來,陳高宇立刻迎上去,“醫生,她怎麽樣?”

醫生,“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她頭部受到嚴重的撞擊,可能會有些影響。”

“影響?”陳高宇一臉緊張,“醫生你說清楚一點。”

“她還沒有醒,所以也不知道…根據受傷的情況,她墜樓是頭部先著地,所以受到的撞擊比較大,腿部的骨折倒是沒什麽,修養一段時間就會沒事的!具體情況還要等她醒來才能作出判斷。”

“那她什麽時候醒?”

醫生一抬鼻梁上的眼鏡,“應該快了,剛才醒過,不過迷迷糊糊地又昏過去了。”

“我能進去看她嗎?”

“可以,進去吧~”

聽了這話,陳高宇立刻往裏麵走。旁邊的人看了紛紛議論,“感情多好的小兩口啊~”

李茂在後麵一臉無奈,又不好上前解釋什麽,隻得安安眈眈跟在總裁後麵。唉,這男人一旦愛上女人,準亂了心智。

剛經過簡單手術的曉鷗毫無生氣的臉上滿是慘白,額頭已經纏上了白色的紗布,上了石膏的右腳也吊在掛繩上。陳高宇見了,滿臉掩飾不住的心疼,回頭吩咐著,“李茂,你幫我安排下,她情況好轉之後馬上轉到香港的醫院…上海是呆不了了。”

“嗯,我這就去聯係。”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李茂不再有質疑,總裁說什麽他就做什麽。

陳高宇走到病床前,見到曉鷗睫毛正微微閃動,連忙伸手輕輕撫摸她蒼白的臉,“曉鷗,曉鷗,你醒醒~~”

曉鷗慢慢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和雪白的牆,“這是…哪裏?”她發出微弱的氣息。

“這裏是醫院~”陳高宇跟著她的聲音一樣輕輕柔柔的,“曉鷗,你還好嗎?感覺哪裏不對?”

曉鷗機械地轉動著眼珠,“你在叫我嗎?…”她怔怔地看著陳高宇,“你…是誰?”

陳高宇當場就懵了,“我…你不認識我了?”不是吧,難不成真摔成殘疾+白癡了?他慌張地朝門外喊,“醫生,醫生,她醒了,快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