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說得出,做得到

法國小鎮的早晨格外清新,陽光照在花田裏每一朵小花,勤勞的工人已經開始忙碌,他們拿著鋤頭、水管在花田裏忙活。

澤旻抱著兒子,他一直都希望兒子能健康快樂地長大,但是事與願違,他們總是被拆散,他們相親相愛的相處僅僅隻有那麽一點時間。

“浩浩乖,浩浩相信爸爸,爸爸會帶浩浩走的,一定…浩浩跟爸爸一起回家好不好?曉鷗阿姨在家裏等著我們,還有妹妹。”

“可是我舍不得外婆和外公…”

澤旻理解地點點頭,他明白二老在孩子心目中的地位,如果不是安可,他願意讓孩子留在這裏。“那浩浩是想跟外婆外公住在一起呢,還是跟爸爸在一起?”

浩浩想也沒想,直接說,“爸爸…還有曉鷗阿姨和妹妹。”

澤旻伸手輕輕刮了一下孩子的鼻頭,“嗯,那就好,爸爸會經常帶你過來看外公外婆…還有你媽媽,好嗎?”

“好~~拉鉤。”

“嗬嗬,好,拉鉤!”澤旻欣慰地一笑,既然浩浩想跟自己在一起,那他當然高興了,難得孩子能說出自己的意思。

但是一想到安可,澤旻還是忍不住皺眉,她太不像話了。

這時,敲門聲響起,安可開門進來,輕聲問候,“醒了吧,我聽到你倆在說話了,父子兩在說什麽呢?”

浩浩嚇了一跳,本能地縮到澤旻懷裏。

“怎麽了?”安可瞧著納悶,走進床邊看,“怎麽了怎麽了,做惡夢啦?”

“嗯。”浩浩點點頭。

“呦,滿頭大汗的,還哭了…澤旻,他是不是做噩夢了?”

澤旻深吸一口氣,他答應浩浩保密,他跟兒子拉過鉤,他不能在兒子麵前不守諾言。“安可,我們談談…”

安可愣了下,澤旻還不曾這麽認真跟她說過話,她笑笑,“怎麽了?…你們倆說什麽了?”

澤旻拍拍兒子的臉蛋,“乖乖,你再睡會兒,十分鍾,十分鍾後爸爸接你下樓吃早飯,好嗎?”

“好~”

澤旻給他一個安逸的笑容,轉身給安可使了個眼色,“走吧,出去說~”

安可訥訥地跟上。

一關上門,安可還沒站定,澤旻就一巴掌呼來。他活了二十九歲,今天破例了,打女人了,但是他覺得痛快,前所未有的痛快。

“啊~”安可錯愕地看著他,一隻手捂著嘴巴子,一隻手扶著門。

澤旻緊握拳頭,他的怒氣才剛剛冒出來,“安可,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對上不孝順,對下不疼愛,你把你身邊的人當成什麽了?啊?”

安可張口啞然,澤旻伸出中指指著她錯愕的臉,“安可,我以為你在牢裏蹲了兩年,嚐到教訓了,出來了安分了,那好,以前曉鷗的賬我就不提了。”他聲音壓得很低,但是語氣很決然,“可是你這個白眼狼卻貪婪到得寸進尺,你以為還能拿浩浩的病牽絆我?你以為浩浩是你的擋箭牌?安可,你是個當媽的,你應該是孩子的擋箭牌!”

安可被罵得傻了眼,臉頰火辣辣地疼著,但是她更焦心的是澤旻打她罵她的原因。

“安可,你打你媽我管不著,我也沒理由沒立場管,但是,你傷我老婆傷我兒子我要是再不管,我就不是男人!”

“我…我哪有…”

“你不用狡辯,你自己做過什麽事不用我說出來。這一巴掌我不單單是為了浩浩,還為了曉鷗。浩浩膝蓋上的紗布一拆,我就帶他回上海。”

“啊?”安可急了,不管臉疼不疼的,雙手抓住澤旻的胳膊,“你不能把浩浩帶走,他是我的**,沒了他我活不了~”

澤旻一揮手將安可甩開,“這個借口…你用的次數太多了,我相信了你一次又一次。浩浩隻是你的棋子,一顆你用來綁住我的棋子。安可,你何必做那麽多?我隻想要一個安穩平靜的家,你屢屢破壞隻會令我更加遠離你,也令浩浩更加遠離你。”

安可見澤旻說得如此絕情,心也涼了一大半,她哭了,撕心裂肺地哭了,“澤旻,我做這麽多,還不是因為我愛你啊…安穩平靜的家,我不能給你嗎?這裏不就是嗎?”

“嗚嗚嗚…澤旻,你留下來,我們一家人不就可以安安穩穩在一起了嗎?我們一起看著浩浩長大,看著他上學,小學、中學、大學,我們再看著他結婚生子,這樣不是很好嗎?”

安可又像牛皮糖一樣貼上去,拽著澤旻的胳膊不放,“浩浩是我兒子,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啊,我拿他當什麽棋子?他要爸爸,我就找你回來,有錯嗎?”

澤旻冷笑一聲,“哼,安可,你到現在還振振有詞,可見你的臉皮真有夠厚的。”他揮手卻揮不掉安可的糾纏,“好,你真不見黃河不死心了~那我問你,浩浩的傷怎麽回事?他額頭那麽多傷疤又是怎麽回事?從以前到現在,從我第一眼看到他到現在,他身上的傷疤莫名其妙躲起來…我真懷疑這是你的傑作!”他發誓,他真的隻是懷疑,隻是試探,因為浩浩隻說安可會打他,可沒說安可故意傷他。

安可身體一顫,她的表情就是做賊心虛,手也不自覺地鬆開,倒退著腳步撞到了門上,“沒,沒,沒有…我隻是不小心,我不是故意的,那些傷又不深,我沒想到會留疤啊…”此地無銀三百兩。

澤旻一聽,憤怒地吼道,“真是你幹的好事啊!”他握緊拳頭,跨一步上前直接揮拳。

“砰”地一聲,連整棟樓幾乎都振動了,安可嚇得閉著眼睛,好久都不敢睜開。

澤旻的拳頭並沒有打在她臉上,他真怕打死她,到時候自己還得付法律責任,為這種人扣上黑帽不值得。

安可側著臉,怯怯地睜開眼睛,隻看到澤旻蹦出青筋的拳頭正深深地嵌在門裏。她憋住氣,不敢呼吸,隻感覺到自己狂跳不止的心。

澤旻低吼,沙啞的聲音帶著威脅,“安可,你聽好了,從今天開始,我必須得親自撫養兒子,你要是識相,還能給你隨意探望的自由,你要是不識相,我讓你一輩子碰不到兒子。我說得出,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