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陰晴不定的瘋子

被他一吼,夏洛又嚇了一跳,直接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眼睛慌慌張張地看著他。

“滾,快滾!”更大的怒吼聲噴來。

夏洛狼狽地滾出門口,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也不知道臉頰上流著的是水還是汗。剛才看到的是什麽啊,那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傷疤啊,怎麽會有那麽可怕的傷疤呢?

夏洛躲在房間裏不敢出來,而陳高宇捏緊了拳頭,目光淩厲地看著窗外。這世上不會再有像萱妍一樣的女子,會對他的傷疤視若無睹了吧。

萱妍,你怎麽就這樣離開了我?!

良久,陳高宇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他知道是夏洛出來了,他也整理了下衣衫,走出房門。

夏洛正在衛生間裏洗換下的衣服,還有她那雙髒得灰乎乎的白球鞋。

陳高宇走到門邊,身體自然地斜靠著門框,淡淡的略帶責備的聲音傳來,“不是警告過你,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進我房間麽,你記性怎麽這麽差?!”

夏洛怯怯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繼續洗衣服,邊洗邊說,“咱倆扯平,誰都不許提今天的事,統統忘記。”

哼,白白讓你看光了,看在你受過那麽重的傷的份上,原諒你了。

而陳高宇卻不是這麽想的,他誤以為夏洛是不想記起他那醜陋可怕的傷疤,於是,口氣也加重了些,“看到就看到了,忘記幹什麽,以後你要是再敢闖進我的房間,我要你好看。”

呦嗬,還對本小姐的身體念念不忘了是吧?!罵你是一點都不過分。

夏洛擰幹衣服,拿著洗衣盆,“走開走開,我要晾衣服去~”

陳高宇最恨別人把他的話當耳邊風,看到夏洛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他實在忍不住發火。他一把拽住夏洛的胳膊,大吼,“你隻是我雇傭的小姐,憑什麽叫我走開?”

“瘋子!”夏洛低低地咒罵,昨晚才溫柔了下,現在又大吼大叫的,隻有瘋子才會這麽陰晴不定。

陳高宇又一拽,“乒乓”幾聲響,夏洛手裏的洗衣盆掉在了地上,剛剛洗幹淨的衣物灑落在地。

“你放手,大瘋子!”夏洛用力地掙紮。

“嘶…”陳高宇眉頭緊蹙,剛才的拉拽,加上夏洛的搖甩,狠狠地扯痛了背上的傷疤。

夏洛見他痛苦的表情,這才想到了他背上的傷疤,焦急地問,“是不是後麵疼?要不要緊?”

陳高宇斜瞪著她,“少給我裝得關心人的樣子,你這個騙子。”

夏洛沉默,重重地吸了一口氣,“對,我就是一個騙子,可你,不正需要我這個騙子幫你完成任務嗎?你有什麽資格說我?!”

“你這樣對你的雇主說話的?就你這態度?”陳高宇一臉不滿,“我真懷疑你以前是怎麽討好你的客人的!”

夏洛並不是逆來順受的性格,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但骨子裏倔強得很,“什麽雇主,什麽小姐,我說了我不是小姐,你這個老頑固,年紀不大,思想卻這麽老套!誰說在夜店工作的就是小姐,你哪知眼睛看到我接客了?!”

陳高宇又吃了一頓悶虧,居然有人敢說他是老頑固,“叫你再嘴利,叫你再嘴利!”他一手拽著她的胳膊不放,一手更加用力地鉗住她的下顎。

夏洛痛得張不開嘴,下巴被牢牢捏著,好像要碎了一般。

這時,樓下響起了門鈴聲,是大嬸買菜回來了。

“嗯,嗯…”夏洛難受地搖著頭,想逃開他的魔爪。

陳高宇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控,深呼吸告訴自己要冷靜。他鬆開夏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警告道,“別把我的話當耳邊風,這屋子裏,不是讓你光著身子做傷風敗俗的事的。”

夏洛被他推撞在門上,他最後那句話實在是傷人心,什麽叫光著身子做傷風敗俗的事?!她咬著牙,拳頭緊握,趁陳高宇鬆手之際,朝他的俊臉一拳打過去。

“啊!你這個臭女人還敢打我?!”陳高宇不是痛,夏洛的力氣還不至於傷他,他隻是覺得詫異。原來並不是所有女人都會誠服在他的怒吼之下,有人照樣敢摸老虎的屁股。

這個小騙子,脾氣比汪曉鷗還暴躁,實在是女人中的極品,極差的極品。

“來了大嬸,等一下!”夏洛往下喊了一聲,一把推開陳高宇,彎腰撿起摔在地上的洗衣盆和衣物,小跑著跑下樓。

陳高宇用舌頭in著臉頰的肌肉,這是繼汪曉鷗之後,第二個敢打他的女人。

夏洛跑到門口開門,“大嬸,不好意思啊,我剛才在洗衣服,所以來晚了。”

“沒事沒事。”大嬸一看夏洛,下巴處紅了一大片,好奇地問,“夏洛,你磕到了?”

夏洛幹笑了下,“啊?嗯,磕到了…”她抬了抬手裏的東西,“我出去晾衣服。”

“哦…”大嬸將買來的菜拎進來,迎麵看到了正從樓梯上下來的陳高宇,“呦,陳先生,不是說要五點下班麽,這才四點,這麽早就回來了?”

陳高宇若無其事地說,“嗯,是啊…今天回來早了…”他的眼神,有意無意地看著落地窗外的嬌小身子上。

大嬸是聰明人,她看了看陳高宇臉頰上的淤青,再聯想到剛才夏洛不自在的表情,很識趣地說,“那我這就做飯去,早點吃飯我也好早點收工回家。”

“好!”

陳高宇走到客廳裏,假意打開了電視,餘光卻不時地瞄著外麵的夏洛。

隻見她又將洗衣盆接滿了水,重新將衣服褲子洗了一遍。然後再一件一件晾在晾衣杆上,什麽小可愛小**的,一並晾著。

陳高宇又不開心了,像是找到罵人的借口一樣衝出門外,“夏洛,你注意點形象,這裏可不是你家,你的內衣**別晾在這裏,有人經過還以為我養了什麽怪東西。”

夏洛白了他一眼,一挑眉毛,故意輕佻地說,“怎麽大老板,是我的內衣**不夠性感火辣丟了你的臉是不是?好啊,不晾就不晾,我還嫌外頭汽車開過,尾氣髒了我的貼身衣物呢。”

說著,夏洛又利索地收起衣服,繞開陳高宇走進屋裏,嘴裏嘀咕一陣,“人家更年期的女人都沒像你這麽愛找碴!”

“你說什麽你?!”

“沒什麽,你耳背,大叔!”

陳高宇又吃了一頓悶虧。n!~!